初六圆房,初七敬茶,初八回门,初九谢奕十岁生辰,初十,总算无事。
早起去五福院请安连老太爷都到:“尚儿,难得今儿不用吃席,你能在家好好歇着!”
所以请好安老太爷就没留。
还在新婚,谢尚正院出来后没回书房而是跟红枣一起回到自己的院子。
新婚期间家务是云氏在管,红枣也闲。
闲下来的红枣不想大白天的和谢尚闲着闲着就闲到炕上,便拿出京师宅子的地形图来商议道:“老爷,我想修个衣帽间。”
衣食住行中住的一部,红枣打算主打收纳——建房筑园实非红枣所长,而这世人看重的风水红枣更是一窍不通。对于《中馈录·住》的内容红枣已经寻思了很久,最后决定就写收纳,这世还没人研究的日常收纳。
“衣帽间?”谢尚头回听到这个名词。
红枣解释:“咱俩个衣裳原本就多,而老爷做了官往后更添了朝服公服。卧房里的衣橱小了,所以我想专拿一间抱厦摆放衣橱。收拿衣服到底还是衣橱便宜。”
“原来是衣帽库房。”谢尚自觉明白了,点头道:“这屋子多的很,你看哪间合适就用哪间。”
只要无害风水,对于内院房屋的具体用途,谢尚完全放手。
红枣摸到了谢尚的一点底线,旧话重提道:“那就说定了,五间抱厦,东面两间做衣帽间,西面两间,一间浴房,再一间先空着。”
迟早有一天,红枣心说在她实地解决了浴房的自动进下水问题后必说服谢尚把浴房和卧房打通。
红枣那京师房屋做实验筹谋房屋功能布局和收纳,谢尚则一心想着栽花种树盖亭造船收拾花园……
六月十一是宴请雉水城士林的日子。
身为秀才李满囤和王氏带着李贵中也来了。
午席散后红枣请母亲王氏去自己院子,没一刻谢尚同李满囤、李贵中和谢奕一起来了。
“娘,”一进屋李贵中就嘚瑟道:“姐这屋是不是跟大前儿我给你讲的一样?”
“一样!”王氏含笑点头。
得到母亲的肯定,李贵中得意地瞟了他爹一样,看得李满囤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又想给儿子巴掌,但看看女婿又放下了。
李满囤瞪了儿子一样,心说混小子,等家去看他怎么收拾他!
李贵中前儿来过西院。他不耐烦看新房,吃了酸奶便和谢奕玩桌游,谢尚为了让红枣跟她爹娘说话,跟了出去。
至此红枣方和爹娘说上了话。
回门那天人多,根本不得暇说话。
李满囤趁机抛砖引玉道:“今儿酒席上你们大老爷还特地提了分家的事。”
红枣接口道:“这原是没必要瞒人的。分家文书要经官府留存,衙门经办的主簿书办都知道。”
“我们大老爷一贯通透,必是想着与其人口里传谣,不如自己来正名。”
王氏关心问道:“怎么分的?”
红枣道:“土地田宅现银都是按规矩来,一点没差。再还有就是这回你女婿加冠和成亲两件事,大老爷又各给了一万两来补贴你女婿。不过这都是暗地里给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暗地里也给了两万两!”李满囤感叹:“你们大老爷是真心疼你女婿。”
红枣认同:“是啊!”
眼见女儿女婿分家没有吃亏,李满囤王氏算是彻底地放了心,然后方有心情问红枣今后去北京的事。
红枣便告诉了谢子安给谢尚太平庄的事,接着又拿出御赐宅子的平面图给她爹娘瞧,哄得李满囤王氏欢喜异常。
“红枣,”王氏拉着红枣的手兴奋道:“十年前,我头回来谢家吃席的时候,还有人当我面说你有运气嫁,还得有命享这样的话。现在,这波人都自打脸了。”
“红枣,你看你女婿一表人才,公婆又好,但等你再生了儿子,你这辈子就圆满了!”
这也能扯到催生?红枣看着她娘实在服气。
“是啊!”难得的李满囤极为赞成王氏的看法,认同道:“红枣,我让你三叔去府城给你请了一尊送子娘娘。那个灵验。你三叔给贵富请了,贵富媳妇进门就有了。”
红枣……
“对!”王氏悄悄告诉红枣道:“等你进京的时候再拿给你。不然你现在有了,就不能同你女婿一起去京师了。”
她女婿才貌双全,王氏嘴里没说,心里却着实担心女儿若不进京,难保女婿不似谢老太爷那样纳个贵妾。
冲她爹娘一贯的迷信,红枣不奇怪她爹娘给她请送子娘娘,但却为她爹娘现在不送只进京时才送的深谋远虑惊呆了——这是得多迷信,才能觉得一请就能怀。
红枣无力吐槽,怔愣半天才道:“娘,这送子娘娘既然这么灵,二叔怎么不给贵雨哥请一哥。”
“你二叔不知道!”王氏不无得意道:“你三婶不叫你三叔告诉老宅。你三婶憋着劲儿的要生重长孙。”
红枣三观碎成渣渣——这还能隐瞒。
不过看着她娘的小确幸,红枣只能道:“娘,那你替我谢谢三婶!”
“放心!”王氏骄傲笑道:“一切有我呢!”
吃完晚饭,送走爹娘弟弟,谢尚看天色还早,便邀请谢奕道:“奕儿,咱两个来盘桌游。”
没想谢奕摆手拒绝道:“哥,明天。我今儿功课还没做呢!”
丢下话,谢奕火烧屁股一般跑了。
谢尚震惊地看着谢奕背影消失,回头问红枣:“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红枣笑:“二弟知道上进还不好?我记得老爷当年知道发愤就是在咱们爹乡试中举之后!”
忆起往昔,谢尚心中骄傲——当初他以他爹为目标,今年他连中六元,现在他弟以他为目标,将来科举却是再难企及。
无论为人子还是为人兄他都做得无可挑剔。
再还有为人夫,谢尚看向红枣,心说:必将做得更好!
十二,谢家宴请亲戚。
早起李满囤引着骡车去老宅接人。
李丰收昨儿听儿子李贵林提了谢家大房分家的事,现看到李满囤便忍不住打听。
李满囤闻言笑道:“我昨儿问过红枣了。谢大老爷处事公道,分家完全按照朝廷律法谢老爷七成,然后三个叔叔和她女婿平分余下的三层来。”
“一家人都很敬服。”
李高地听后便觉得长子嘲讽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李丰收、李春山心里也不得劲。
只李满园笑道:“以大房的家私,即便分家只得半成也很了不得了,红枣女婿这回怕是得了不少地?”
李满囤点到即止,随即便转了话题告诉道:“不少,七个庄子,五千亩出头的土地。”
“五千亩!”
在场的李氏族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心说这都赶上他们一个村子了。
“那往后红枣和她女婿一年不得入账过万银子钱啊!”
约摸出了红枣家的年收益,李高地完全地抛开了刚刚的尴尬。
“花费也大啊!”李满囤帮女儿女婿哭穷:“这俗话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京师的物价可不是咱们雉水城能比。往后红枣女婿在京做官,得在京里建一个家,家里柴米油盐一应的开支全都得自己来。”
万两银子钱干什么不够?李高地压根不信李满囤的话,心说:连贵银都在府城置宅子了,这京师的宅子再贵,也是有限。
不过碍于先前自家分家的理亏,李高地对谢家的分家不敢多提,方才没有言语。
李高地不提,于氏、李满仓等人更不会吭声。
李满囤了然笑笑也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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