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蛇身重入葫芦,封了口放到桌上,再没用了。
“三哥可要尝尝这蛇汁酒?”她把手中酒壶晃了晃,“大补的。”
玄天夜两道剑眉都挤到了一起,就觉得面前这个丫头怎么跟鬼一样,干的哪一件也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啊?
被这样一个人惦记着、算计着,他真的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感到荣幸。
“三哥不敢喝?”凤羽珩脆声声地笑了开来,“也是,我是请人喝酒的,当然要先喝为敬。”说着,竟是一仰脖,对着那酒壶就倒了一口酒到嘴里,然后在玄天夜已经掩饰不住的惊恐目光中,将那毒酒利落咽下。
“三哥,该你了。”凤羽珩将酒壶递还给玄天夜,“当然,若是三哥不敢喝,便倒掉吧,阿珩只是想把好东西给三哥尝尝,但也不能强人所难。”
她越是这样说,玄三夜就越是不能不喝。一个小姑娘都喝了,他若倒掉,那成了什么?
干脆一咬呀,拿起酒壶也喝了一口,却在下咽时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砰砰地跳。
见他把酒喝了,凤羽珩这才又笑出声,“三哥放心,蛇毒是通过血液发挥生效的,这样当酒喝,根本就跟中毒不挨着。”
玄天夜知她是大夫,这样的事情自是辩不过她,左右喝也喝了,便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但是心里对于凤羽珩却又更多了一层忌惮。
两人转身赏梅,目光投向那棵钉过蛇头的大树,玄天夜忽然就说了句:“能凑齐打出一整套头面的白水晶实在难得,大哥也算是有心了。”
凤羽珩轻叹了声,“大姐姐命好,自然配得起大哥如此垂爱。不像我,从小被人说是灾星,若不是跟御王殿下多年前就有了婚约,只怕要留在府里留成老姑娘呢。”
“县主真会说笑。”玄天夜面无表情,双目仍然直视那棵树,只有这样他才能提醒自己是在跟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正说着话。你若把她真当成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唉。”凤羽珩苦笑摇头,“我是颗灾星,又治不好御王殿下的腿,还丢了那凤头钗,父皇待我……已大不如前了。”
听她又提起凤头钗,玄天夜的心都跟着哆嗦。
妙手圣仙下手三次,居然未得,那东西到底是在哪里?难不成……他眯着眼睛转看凤羽珩,难不成还在这丫头手中?
“天寒地冻,县主不准备回去?”他心里一阵烦燥,不愿与凤羽珩再说下去,总觉得这小丫头正在给他画一个深坑,他纵是瞧见了第一个,也难保坑后还有坑。
“我再呆一会儿,里面闹得慌。”凤羽珩冲他笑笑,“三哥先回吧。”
“好,那咱们改日有机会再一齐饮酒。”玄天夜扔下这句话,大步离开,总觉得跟凤羽珩说话窒息得难受,这丫头邪门得让他看都不想再看去一眼。
却在走了没几步时,又听到凤羽珩在后头状似自言自语般说了句:“唉,京里都冷成这样,北界还指不定要冻死多少人呢。”
他眉角抽了两下,脚步便加快几分。
见人走远,凤羽珩到是踱回石凳边又坐了下来,然后开口对着空气道:“出来吧,别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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