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摇头,“这就回去岂不是辜负了三哥在此等我多时?”她一边说一边加快了步子,直往梅园中心走。
果然,在园子中心的凉亭里,三皇子玄天夜正负手而立等在那里。
黄泉吓了一跳,习惯性地就窜到凤羽珩身前去保护,却被她拉了回来,“没事,你且在这边等我,我去跟三哥说说话。”
黄泉正想提醒她小心,可话还没出口,凤羽珩已然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玄天夜向她看来,不由得拍了拍手,“县主好胆识。”
凤羽珩笑笑,“您是御王殿下的三哥,阿珩也叫得一声三哥,都是自家人,有何可怕的呢?”
“说得好。”玄天夜点了点头,“县主怎的里头好好的歌舞不看,要出来逛园子?”他干脆坐到石椅上,好整以瑕地看着凤羽珩。
“女孩子逛花园,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三哥何以大惊小怪。”她走上凉亭,到是随手将腰间的葫芦解了下来,“来得匆忙,不知三哥可有带酒?”
玄天夜随手也在腰间解了个小酒壶放在桌上,“不多,到也够我二人喝上两口。”
“阿珩是大夫,最是擅长以药制酒,今日刚好得了一条好蛇,听说用蛇毒泡酒最是养人,三哥可有兴趣尝尝?”
她挑眉看他,那样子哪里是“有兴趣尝尝”,分明就是“可有胆量尝尝?”
一边说一边将腰间的葫芦拿在手里,口子拧开,一翻手就将那条竹叶青给倒了出来。
玄天夜对她此举到是心下微惊,那翠绿翠绿的蛇此刻就摆在二人中间的石桌上,像是睡着了般安静,却并没死。
他自然是了解这东西的毒性,可眼下看着凤羽珩就把那蛇拿在手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就像那不是蛇,而是小猫小狗一般,直看得他目瞪口呆。
“这蛇名为竹叶青,毒性极强,人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别说求医,只怕连救命都来不及喊上一声就已然毙命。”她怀里抱着蛇,像是在讲故事,可目中射出的精光却如毒蝎一般,让人看了遍体生寒。“但毒性越强的蛇制酒就越好,我总想找一条竹叶青制酒,可惜始终也没得空去寻。今日到不知是谁竟这般好心,送礼送到我的马车上,我都不及跟人家说声谢谢。”
她笑着站起身,左手提住那蛇的三寸,右手伸入左袖,竟是摸了一只木钉和一把匕首出来。左右看看,于园中挑中一棵大树,捡了块碎石,居然将木钉直对着蛇头,举起石头,砰砰砰的几下就钉到了树干之上。
玄天夜原本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凤羽珩这一下到还真把他给吓了一跳。只觉得这小丫头邪性得让人几近生寒,纵是他一个大男人见了这番所为,都不得不皱紧了眉头。
可凤羽珩的动作显然还未停止,那蛇钉上树干之后,她操起手中匕首,直接就往蛇头上开了个口子,然后匕首没有拔出,顺着往蛇身下拉,刀不走偏,深浅适度,几乎就是咋眼的工夫,便剥下一整张蛇皮来。
“找制皮的匠人,到是能做个很好看的蛇皮小包。”她笑着把蛇皮扔给玄天夜,轻松得就像是在扔一匹布。
被剥了皮的蛇神经还在颤动,她将蛇取下来走回亭子,蛇口倒着对准酒壶口,手下一紧,硬是让她挤出几滴汁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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