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除了双双认栽,什么都做不了。沉鱼就白白挨了四十九针,表面上还得对下针之人感恩戴德,这让他们想想都呕火。
“行了。”老太太在赵嬷嬷服侍下擦了把脸,然后开口道:“既然沉鱼已经醒了,那我就放心了。”她吩咐着屋里下人:“你们帮大小姐换好衣裳,被褥也换过吧,都让汗浸湿了。沐浴就先省省,免得着了风寒。”
下人们点头应下,开始忙碌起来。
老太太再看向凤羽珩,目光中全是感激:“真是辛苦阿珩了,昨儿就一夜没睡,今个儿又把你叫了起来,祖母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凤羽珩宽慰她:“祖母快别这么说,莫说病的是大姐姐,就是旁人,只要祖母一句话,阿珩都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老太太觉得倍儿有面子,连连道阿珩的好,然后牵着凤羽珩的手一起走出了院子。
留下凤瑾元与沉鱼父女二人时,凤瑾元特别想问问沉鱼这病是不是装的。可当他看到沉鱼那一脸愤恨之色时,便觉得也没必要再问。答案是肯定的,只是不知沉鱼为可要这样装病。
回到同生轩,黄泉一直憋着的笑终于爆发,扶着院子里一棵老树捧腹大笑。
凤羽珩耐心地等她笑完,这才开口问道:“至于么?”
黄泉用力地点头:“太至于了!小姐您这招儿真损,如果王爷知道一定也会如此赞扬您的。”
凤羽珩抚额,损?这也叫赞扬?你们御王府赞扬人真是别出心裁啊!
次日,凤羽珩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姚氏正坐在她的榻边,手里缝着一件衣裳。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娘亲怎么在这里?这是在缝什么?”
姚氏笑笑,“给你和子睿一人做了件底衣,还差几针就缝好了。”
“府里不是都给做够了衣裳吗?娘亲费这个事干嘛?”她伸手去摸那白棉布料子,十分柔软,比府里给送来的的确要好上许多。
“这是你安姨娘特地人外头挑选来的,料子不多,只够你们三个孩子一人一件。”姚氏将手中活计放下,伸手去抚摸凤羽珩的头发,“以前在山里时吃的不好,你这头发总是又黄又稀。如今不但头发长得好了,模样竟也出落成一个美人。”
凤羽珩听出姚氏话里有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正色道:“娘亲有话直说,不用这样子的。”
姚氏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阿珩,有些事娘亲是不想问的,但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今后若有旁人问起来,也不知该怎么说。”
“娘亲是想问我何时学会的箭术吧?”她知道,宫宴上露的那一手姚氏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府中不可能没有人嚼舌根子,姚氏向来是个心事重的人,疑惑也是应该的。
她搬出一个通用的理由:“波斯奇人教的。”
“真有波斯奇人吗?”姚氏干脆追问起来。
凤羽珩笑笑,“娘亲,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我是你的女儿,总不会害你。”
姚氏看出她不愿多说,能给出这样一个理由,其实就是为了她日后在人前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她无奈,却也不再追究,只道:“我是你的娘亲,只盼着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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