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衣裳是几位舅母亲自准备的,桔色,既然不素气,也不像大婚礼服那样喜庆。秦氏说:“这是在京城的时候就做好了的,我跟你大舅母往济安郡去时就一直带着,可你后来张罗着去南界,咱们怕一提起及笄就会让你想到大婚之事,怕你心里不好受,这才没告诉你。没想到九殿下心思这么细腻,不但在你及笄之日去接了亲,还提前派人往济安郡去,悄悄的把咱们都接了过来。”
苗氏也道:“是啊!不但去了济安郡,还去了京城和萧州。我一直在萧州陪着子睿那孩子,听说是要来南界参加你的大婚,可是高兴坏了。对了,我临来时回了趟京城,家里那头也有人派人去请老爷子和你的几位舅舅以及表哥,但老子爷子说了,大婚礼行在南界,京里头也不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就不往南界来了,留在京里,就在你大婚当日姚府上也要大宴宾客,当做嫁女儿一样的大办。”
凤羽珩听得阵阵心酸,其实她很希望在自己出嫁时爷爷能在身边,但想想爷爷那个岁数,从京城再往南界折腾也是要命,既然京里也要热闹热闹,留在京中也好,只是可惜活了两辈子,爷爷都没能亲眼看到她这个孙女出嫁。
几人一边说着,想容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赶紧用手抹了一把,然后才道:“九殿下是真的心细,来接两位舅母的时候竟然把我也接上了,二姐姐,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子能对女子好到这种程度。以前我亲娘就说过,一个男人对女人好不好,不是看他给了女人多少银子,而是看他肯为这女人花多少心思。这么多年了,九殿下对二姐姐的心意咱们都是眼睁睁看着的,想容始终记得当年九殿下往凤府下聘礼时的场面,凤家多少年没吃过那样的亏了,御王府的震慑是想容第一次看到凤家人吃蹩。”
想容提起当年往事,凤羽珩听了也是阵阵唏嘘。总觉得时光过得忒慢,却没想到细细一算,这一晃竟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秦氏和苗氏没经历过当时的场面,但是往南界来的这一路上跟想容坐在一辆马车里,几人闲时聊天,聊的都是凤羽珩这些年在京中的经历。想容还特地说起那场大聘,说得二人也是连连感叹。以前只觉得姚家男儿重情义,却没想到,皇室儿郎竟也能把感情看得这般重。
再想想,秦氏又说:“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皇上与云妃的事咱们多少也知道些,就冲着这份情义,他的儿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说起皇家儿郎,凤羽珩到是想起一个人来,不由得冲着想容眨眼:“我可是看到四殿下跟着一起来了,你可别告诉我他是从京城跟着七哥一起过来的。”
一提起四皇子,想容的眉心又攒了起来,到是秦氏笑呵呵地说:“哪里能是从京城来的,四殿下是从济安郡出的发,跟着咱们一起。人家为了找师父追到了济安郡来,偏偏咱们家这个傻丫头啊,还不理解人家的一番心意。”
凤羽珩就知道那四皇子对想容有心思,她也没太拦着,总的来说,自打上次三皇子逼宫一事落败后,这四皇子慢慢的也转了心性。一开始她觉得可能是装的,可是观察了一阵,又发现不是。玄天奕其实骨子里就没有多少反骨,从前多半是受老三的蛊动,再加上跟步家订亲,步家再三五不时地灌输些什么思想,慢慢的就把人给带偏了。但实际上,玄天奕是个挺没主意的人,他对皇位并没有多少野心,是属于能闹腾起来,也能安静下来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