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子睿也哭,这姐弟俩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
终于,许氏几位舅母看不下去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上前道:“阿珩,子睿,你们听话,不哭了啊!虽说今日不拜堂,可也是阿珩及笄的日子,是好事,不能这么哭的。”
可凤羽珩哪里听得进去,哪里收得住眼泪,这段日子她死了娘亲,死了父亲,心里头一直就有一股子火压着,眼下见着这么多亲人,自己又穿着喜袍,时间特殊,地点特殊,场面也特殊,她这眼泪一开就收不回去,干脆抱住三位舅母一起哭。
玄天冥往后退了两步,无奈地摊了摊手,自家媳妇儿一个人还好哄,可这么多人一起,他真是无能为力啦!
谁也没想到这一场大哭竟愈演愈烈,从凤羽珩一个人哭,到她抱着子睿哭,再到抱着三个舅母哭,然后想容加入进来,玄天歌四姐妹加入进来,忘川黄泉跟着哭,到最后,竟是这正厅里所有的女人都齐声痛哭。那哭声震天响,听得宅子里的丫鬟小厮都跟着掉眼泪。
玄天冥很是头痛,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媳妇儿的眼泪可以流这么多的,他想劝,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起。到是四皇子玄天奕比较有经验,他告诉玄天冥:“不用劝,她们哭够了自己了停了,你越劝她们哭得就越欢,保不齐要哭上一宿呢!”
一听说没准儿能哭一宿,玄天冥几乎崩溃了,到是七皇子玄天华比较务实一些,他开口对许氏道:“姚家大夫人,不是说还要给阿珩举行及笄礼吗?”
这一句话到是提醒了许氏,她赶紧往脸上抹了一把,好不容易把眼泪给收住了,然后拉着凤羽珩的手道:“对,还要行及笄礼的,我们阿珩及笄是大事,不能随随便便糊弄着过。”
许氏这样一说,众人也都随声附和,子睿更是道:“及笄是女子一生中除出嫁之外的头大事,这是先生说的,子睿都记着。”
凤羽珩捏捏子睿的脸,看着这个弟弟一年比一年出息,十分欣慰。她对许氏道:“虽说及笄是大事,但咱们现在远在南界,也不必有太多规矩,简单操办一下就行吧!”
她说简单操办,可是许氏哪里能同意。再加上玄天冥这头也早就有准备,于是凤羽珩这个及笄礼办得那叫一个风光热闹。
虽然在兰州城那边穿上了嫁衣,可头发却是直接放在脑后没有绾成髻的,当时忘川就说,小姐毕竟还没有行及笄礼,虽说九殿下来迎亲了,但差了这么一个环节奴婢心里总是不舒服。咱们不能自己轻视了自己,小姐这个头发不能绾起来,就这么在脑后披散着,奴婢会想办法把凤冠带好,不会影响出行。所以直到现在,凤羽珩都是没有绾发的。
秦氏和苗氏再加上凤想容陪着凤羽珩一起回到她的房间去换装,许氏则留在前厅那头张罗着一会儿的仪式。专门为及笄礼准备的新衣裳一早就送了过去,直到这时凤羽珩才知道,自己对于古代礼仪还是所知太少,原来这及笄的衣裳也是大有讲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要换新的,而这新的衣裳就叫做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