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贞德和项圈
喝下去的红酒,房间里浓厚的法里夏斯熏香气味,闪烁的烛光将一切都染成温暖的玫瑰色——贵族式的床铺,镂着金丝雀的织毯和上面柔软的枕垫,还有那根派上了某些特殊用途的黑色皮带。凡此种种,让萨塞尔在一阵迷乱后感到心情恢复不少。
他把贞德抵在门上,和她在法里夏斯理事会讨论后提供的贵族居室里吻在一起,感受着她呼吸的清新,于是更加贪婪地亲吻她的嘴唇。
两人进入房舍后就摘掉了在外时携带的面具。无论她在平日的是怎样使人颤栗的身份,但在夜晚,萨塞尔身上遍布的咬痕和齿痕——都能说明她是一只狂野的母兽。不过话说回来,他也能清楚看到,贞德身上也和他一个样。他们在夜晚的活动总是伴随着正常人难以承受的撕咬。这似乎也算不上是怪事。没过多久,他又在贞德背上挠出几道指甲印。
一段时间后,他喘息着躺倒在壁炉前的地毯上。贞德靠在床边上,脚心和他抵在一起——床放在房间中央,上面铺着蓬松的镶着珍珠的绣金被褥,还挂着暖色的绣银丝绸幔帐。据说这房间原本属于某个出征的子爵,里面的床铺和幔帐则是菲拉斯公爵在他结婚时赠送的礼物,——后来,子爵在罗马第五军团的围剿里阵亡了,他的妻子则直接改嫁了。
“一周后,我们跟随部队开拔,”贞德的脚趾和他的脚趾搭在一起,“准备好你该拿的东西。”
“我该拿的东西就只有书和魔药。”萨塞尔答道,用脚趾划拉着她的足弓。
她的脚也很漂亮,白皙的足弓弯弯翘起,就像是她的腰身一样纤细。裁判官最近接受了一些新的技艺,其中也包括这双漂亮的脚。
过不多时,萨塞尔用法术吹熄所有蜡烛,和她一起走上俯视贵族庭院和不远处拥挤广场的黑暗阳台,身上的一切只有刚刚留下的抓痕和齿痕。
夜风清冷,他们的身体却在发烫,而且敏感的一塌糊涂。萨塞尔搂着她伏在半人高的栏杆上面,越过贞德朝后仰的身子,看到广场上嘈杂的人群,听到乐曲声、喊声、哭叫声和笑声同时从下方传来,——仿佛就在他耳边回荡一样,让他们大胆的游戏和街道上拥挤的人群融为一体。
“你想想看,”萨塞尔盯着下面的广场,在贞德耳边低语,“如果有人抬头把视线投向这里,他们会看到什么。”
她没吱声,用力拽了下他脖子上的皮带。萨塞尔此前把皮带套在她脖子上,如今它又被贞德圈了回来,圈在他脖子上。他耸耸肩,轻轻吻了吻她的柔唇,下巴越过她的肩头,继续俯视下方的街道。有个为理事会服务的吟游诗人正在街上弹琴,歌颂他们抵抗帝国的战争,一群人围在他身边跳舞。人群边缘有个默默地看着演奏的女人,她穿着医生的外套,毫无疑问,那是卡莲。
靠在栏杆上的贞德随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她冷笑一声。
“是个好想法啊,萨塞尔,”她的舌头凑到他耳边,修长的颈子向后弓起,简直像是一只猫,“我们是不是该拿一支火把过来,然后再继续?”
萨塞尔轻轻咳嗽一声,把目光从下方的人群移开,挪向头顶的星空。那轮阴森的月亮就挂在夜空里,在黑潭似得雾气中飘浮,和他在龙之套牌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打了个冷颤,深吸一口气,把全部心思放回贞德身上。没过多久,他又低下头,试图在人群中寻找预言中的迹象。
在广场对面,在兵营外墙附近的灯火间,他看到高喊着追杀刺客的士兵和开始混乱的人群。
“发生什么了?”
“别管了,和我们无关。”萨塞尔把贞德往他怀里紧了紧,目光越过下方的人群,望向城外连绵起伏的山峦和茂密的森林。他闻着她的味道,在她发间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呼出,“等一会我会告诉你今天发生的事情。”
萨塞尔需要承认的是,他也有很多不想仔细考虑的事情,但今天的所有事情他还是一件一件地说了出来。就像他过去说的一样,相互结合的人总要相互了解才行。
“你过去曾经面对过索德琳的使者?”半晌过后,贞德问道。
萨塞尔喜欢在表达本能的活动后和她躺着,身子也不堪入目地缠在一起。然而在这个问题上,贞德和他的想法时常是不一致的。贞德已经穿好了长袍,而且还强迫萨塞尔也套上了衣服,接着她斟了杯红酒。心满意足的萨塞尔也没拒绝她的要求。
她有些慵懒地靠在睡椅上,一手托腮,萨塞尔则坐在床头,接过她递来的酒杯。他们开始交换今天的信息和见闻。
“帝国的猎犬有索德琳插手的记录,你明白我在说什么。”萨塞尔抿一口酒,用和她相似的姿势一只手支住脑袋。他看着贞德散开的长发,扬了扬眉角,“对了,我得补充一句,我比较喜欢你把头发披下来的样子。”
这句话他是用法语说的。
贞德瞥了他一眼,把一绺发丝从眼旁拨开。她对此不可置否。那头漂亮的浅色金发很美,然而上了战场后,贞德总是把它牢牢扎成一束绑在脑后,免得影响到她干活。如果她因为这句话把头发又扎起来,那他就会大声嘲笑她扭扭捏捏。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重点是现在谁死了,或者说谁没法参与接下来的战役了。”她没有对此发表评价,只是说着她那边的情况,顺带自酒杯了抿了一口红酒。
尽管他们的活动持续了很久,但窗外和楼下的噪音还没有消失。
“搬来这里是法里夏斯理事会的决议?”萨塞尔说,“你觉得和今天发生的刺杀有关吗?”
“或许有关,但这也不重要......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打岔?”
“我今天可是差点就完蛋了,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心情?”
“我让你把项圈套我脖子上已经很体谅你的心情了。”
“那你还记得你刚才差点用那玩意勒死我吗?”
“你是说我出于公平起见交换相互的位置这件事吗?”
萨塞尔瞥了一眼丢在角落的黑皮带:“我怎么会知道,那玩意上面又没绑铁链。”
“你想让我在你的坟头祈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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