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政二老爷的事,贾母和二太太跟琏二闹得很不开心。
老太太和二太太根本就不理会琏二的为难,一个劲要求他出面疏通关系,先把被关进刑部大牢的政二老爷捞出来再说。
另外,通州运河的疏通工程,老太太和二太太也要求琏二全盘接手,替政二老爷将公务上的麻烦处理干净。
这不坑人么?
琏二根本就不答应,老太太和二太太要是逼得太急,他直接就寻了个替二老爷走动的借口,早出晚归根本就不与两位女性长辈照面。
王熙凤气得不行,老太太逼琏二出面也就算了,可二太太参合其中就叫她分外不爽了。
合着琏二身上的官职就是大风刮来的,为了政二老爷的安危以及官身,就可以牺牲琏二的官场前途了啊?
问过大老爷没有?
不知不觉中,王熙凤都把大老爷,作为了对抗老太太这个长辈的档箭牌,她同样也很怀恋大老爷在府里的日子啊。
咦,大老爷!
王熙凤眼睛一亮,等晚上琏二回来休息时,提醒道:“二爷怎么忘了,大老爷可是通州知州呢,正好可以出手把二老爷的疏通运河工程解决了!”
“我的二奶奶揶,难道你还看不明白么?”
琏二勉强打起精神,苦笑道:“老太太和二太太哪是想不到大老爷,他们这是端着呢,想要大老爷主动开口帮忙,他们好掌握主动权!”
王熙凤听得目瞪口呆,惊呼出声:“不会吧,二老爷还在刑部大牢关着呢!”
“那又如何?”
琏二有些不耐,还是细心解释道;“朝廷没有夺了二叔的官职,只是关押罢了,显然并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朝廷不会惩罚二老爷么?”
王熙凤糊涂了,一脸懵比好奇道:“不能吧,那可是十万两银子呢!”
“怎么可能?”
琏二嗤笑道:“银子倒是小事,关键是要把事情办好!”
“二爷的意思是,通州运河疏通工程不做完,二老爷就不可能放出来?”
王熙凤立即反应过来,惊讶道:“要是大老爷不出手呢,二老爷就这么一直关着么?”
“怎么可能?”
琏二冷笑道:“老太太不就是肯定大老爷不会袖手旁观,这才一直不肯定主动联系大老爷么?”
王熙凤无语,可接下来琏二的话,更叫她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看朝廷的态度,无论老太太还是二太太都没了担心,现在她们最关心的,怕是在府的话语权吧?”
说到这儿,琏二脸上露出满满的讥讽,再不多言很快进入梦乡。
果然,之后几天贾母和王夫人虽然依旧催促琏二如何如何,却并没有露出太过焦急的神色,直到某一天……
“不好了老太太,工部衙门那边传出风声,二老爷的事情要是再不迅速处理的话,他们就要夺去二老爷身上的官职,并且追究二老爷的渎职之罪,起码都要关上好几年!”
这日,赖大管家一脸惊慌冲到荣庆堂,向贾母禀告刚刚打探到的消息。
“什么?”
贾母闻言大惊,急忙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好好的么?”
赖大也不过是个窝里横,在府外仗着荣国府的势耀武扬威,也只能吓唬吓唬一些小老百姓,哪里能打探到更多消息?
等琏二晚上回来,被第一时间叫去荣庆堂询问详情。
“琏儿,听说朝廷要惩罚你二叔,不仅要剥夺官职还要坐牢,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庆堂依旧灯火通明,贾母和王夫人赫然在座,就连王熙凤都被强留作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焦躁气氛。
见到琏二,老太太顾不得摆老封君的架子,迫不及待询问。
荣国府,真的衰败了啊,这样的消息就把一家子弄得惊慌失措了。
琏二心中叹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表露,直接回答:“回老太太的话,孙儿已经打探清楚了,是工部的官员见咱们府上迟迟没有捞人动作,有些官员坐不住了,想要二叔让出员外郎的位置呢!”
“什么?”
贾母松口气的同时又勃然大怒,厉声怒骂道:“真是一帮混蛋,不说同僚之谊,还敢落井下石?”
王夫人在一边也松了口气,连声附和不满道:“老太太说得对,工部那帮官员真是不象话!”
哎哟喂两位歪楼了啊,现在重点不是工部官员落井下石,而是得想办法捞人啊。
“咳老太太,二叔被关进刑部大牢已经好几天了,是不是先想办法把人捞出来再说?”
琏二咳嗽一声,满心不愿提醒道。
“琏儿说得不错,是该先把老二捞出来,不然那帮子小人还不以为咱们荣国府已经败落了呢!”
贾母点点头,直接吩咐道:“琏儿,这事由你去办!”
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琏二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直接开口道:“老太太,孙儿可没这么大的面子,刑部的官员孙儿没几个认识的,怎么捞人?”
“你!”
贾母神色一滞,怒道:“拿你老子的名贴……”
这已经算是习惯了,下意识的话突然噶然而止,老太太猛然想起老大已经把爵位主动让给了琏二,不说之前的一等神威将军的名贴已经没用了,就算老大现在还是一等神威将军,刑部给不给面子还两说。
想到这儿,老太太神色黯然,没想到荣国府已经衰败到这等程度了么?
“王氏,你明天回王家去跟你二哥说道说道,先把老二捞出来再说!”
生生改口,贾母面无表情冲着王夫人吩咐道。
“好的老太太!”
王氏点头答应,心中却是不无得意,到了最后还不是要求到王家头上?
当然她也不敢怠慢,贾政的官身真要弄没了可就吃大亏啦,她得找二哥王子腾迅速把人捞出来。
只是,任王夫人怎么想都没料到,打脸来得这么突然!
“事情不好办啊!”
第二天正好王子腾休浴,听了王氏的来意后他也没藏着掩着,皱眉开口。
“二哥,难道刑部的人还敢不给你面子么?”
王氏吃了一惊,急忙开口问道:“不可能吧?”
“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
王子腾苦笑道:“这么跟你说吧,事情有些蹊跷,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我可以帮你问问,但不保证能捞人出来!”
“能有什么问题?”
王氏脸色一僵,有些不满道:“难道二哥你都不能解决么?”
王子腾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要是换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可谁叫王氏是他的亲妹妹呢。
缓了口气,他无奈解释道:“按说被抓进刑部大牢的官员,朝廷都会及时处理,根本就不会拖延这么长时间,现在明白了吧!”
“那我家老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王夫人心中猛的一突,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无奈道:“二哥要是不出手的话,妹妹又能寻谁帮忙?”
她还是不信二哥没有能力捞人,只能拿兄妹关系说事了。
王子腾叹了口气,无奈苦笑道:“好吧好吧,我就卖了这张老脸试试,不过话先说清楚,不一定能成!”
王夫人这才露出满意笑容,点头表示知晓了。
还以为王子腾是看在兄妹之情的份上,愿意出手相帮,心中更加得意,甚至对荣国府都看轻几分,最后还不是要王家出面才能解决问题么?
她根本就没把王子腾的解释放在心上,以为只要王子腾出面了,就一定能把政二老爷捞出刑部大牢,如此她感觉自己在荣国府的地位应该更上一层楼。
殊不知,王子腾也是心中好奇,朝廷对贾政的处置确实相当古怪,好象在等什么一般,既不处置也不理会贾政,在熟悉朝廷行事作风的王子腾看来,相当的莫名其妙。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身在通州做知州的赦大老爷,觉得这样古怪的情况应该跟他有关系,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区区一个五品知州罢了,就算挂了四品的刑部郎中衔又如何,还能左右刑部的态度不成,别开玩笑了。
只是当王子腾通过关系,了解了刑部那边的态度后,顿时整个人都惊悚了。
简直不可思议有木有,刑部左侍郎竟然亲口向他表示,上头指示贾政的事先放一放,等通州那边的情况传来再说。
等通州那边的情况?
那就是说,上头真的在等赦大老爷的反馈么?
这怎么可能?
赦大老爷什么时候,竟然跟皇宫里的那位九五至尊,勾搭上了?
王子腾只觉脑子不够用,尽管赦大老爷在剿灭杀手小村的战斗中,展现了惊人的武艺,可他不觉得这样就能得到当今的青睐。
一定有什么事他不知道!
王子腾相当肯定这一点,尽管没有把贾政捞出来,不过打听到了比较详细的情况,她觉得应该能向妹妹王氏交代了,就派了身边心腹前往荣国府报信。
同时,他还悄悄派了另一位心腹,直接赶去通州查看情况,特别是赦大老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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