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二公子乃是将门之后,平素便喜在军营之中,既然如此,不如此次便让他历练一番。”高顺出言道,从相投相识开始,刘毅在他眼中就是那种天生能令士卒信任之人,此处无人够超过他,亦算是一种天赋。而今日刘信身上似乎也出现了端倪,当真如此二公子也是前途无量,他的天分和军事才能还要胜过大公子刘桓。
“对对对,二公子的确不凡,已然气度自具。”杨定一旁也是言道,身为黄巾将领,他在军中一开始还是受到一定排斥的,和刘毅一样,刘信也从来没有太深的看法,那一口一个杨叔喊的也极为亲热,让子定印象极好,再加上那一身本领,日后必定可以成为燕侯的又一强助。
“君侯,要我说这孩子幼时还是淘气一点好,以后肯定有出息,再说二公子一向谦恭知礼,此处各位皆知。”张平亦是出言,他的孩子今年十二,和刘信是学堂的同窗,二公子可是凭真本事当上老大的,他从来不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听儿子说起学堂之事张平也是暗暗称奇。
“我说你们这些做叔叔的可千万不要如此惯着锋儿,玉不琢不成器,此次非好好收拾他一回不可。”刘毅摇头苦笑道,忽然想起当年是岳飞出征,岳云前来寻父,从而引出一段大战金蝉子,四猛八大锤齐聚!说书的讲起来精彩无比,但要拿自己比岳飞就肯定不愿了,他要的是王霸天下。
张虎闻言亦是莞尔,主公看似在说众人,但用的都是亲近的语气,令人听着舒服,而刘毅本人就最是公私分明,才能让众将效法。
“白虎骑张合将军到。”此时屋外传来了通传之声,正是张合亲自带着刘信到了,二人胯下都是宝马,因此并不比传讯士卒慢多少。
到了帐中张合先行见过刘毅,刘信也紧随其后行礼,此时刘二公子看着父亲一副面沉如水的样子多少有些心里发虚,对父亲他心中还是有着一份敬畏的,不过此事他想了很久,也做好了被责难处罚的准备。
“张将军你现在很清闲啊,什么事值得你亲自来此?倘若洛阳附近有所异动,虎卫军谁来指挥?”刘毅理也不理刘信,上来却是将张合训斥一番,身为大将坐镇一方不可轻动,此举亦是在给在坐的众将提个醒。
“末将知错,君侯,末将来前已然安排好一切,今当立刻回返。”张合面色一正言道,他当然知道刘毅的用意何在,配合的亦相当完美,此也是张儁乂的好处所在,观之为人颇有些八面玲珑的意味。
“来人,把刘信捆上送到禁营。”张合乃是自己爱将,刘毅自然不会太过,当下微微颔首又看了一眼刘信,这才面色一寒言道。
这一回众人不好再劝了,怎么说此也是君侯家事,只要二公子不受罪就可以了,那边张十八赶上来就将刘信带走,此时二公子可不能多说,否则以君侯在军中的严厉他绝对讨不了好,反正有自己照顾二公子还能吃亏不成?禁营之中这几日几乎没什么人,刘信到那里也能冷静一下。
“十八,倘若你有任何徇私之处便同罪处罚,为你这孺子要我麾下大将奔波,误我军情之事,你该当何罪,给我在禁营中好好反省。”对朱宝交代一句刘毅有紧盯刘信寒声言道,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这一次不狠狠地压一下他的气焰以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可绝不能纵容。
迎着父亲凌厉的目光,纵然二公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也要心中发慌,这才知道与军营之中相比家中的父亲是何等和蔼了,他面对千余贼寇都不会有任何惧怕,可在父亲的威势面前心脏还是不争气的跳了起来。当下也不敢出言,对刘毅行了一礼,再给众人施礼之后才随张十八走了。
“我等继续,不用为这孺子劳神,奉孝,天耳那里的情报再催上一催,一旦落实我军就可全力猛攻函谷关。”待得刘信出帐刘毅方才言道,儿子在自己身边肯定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了,他还要凝神与此时战局之中。
“主公,以虎观之,那徐荣铁骑与守关无用,说不得便要西去对付马寿成,如此一来马太守独自抗击董卓将更为吃力,一旦垮下来此次联合出兵便功败垂成。便从司隶今后而言函谷也是要紧之处,既然有机会将之拿下……”见刘毅出言颇为坚定张虎却有些忍不住了,当即便是出言道,在兵言兵,既然管亥之计有着不小的成功把握,就该决然行之。
刘毅闻言还是微微摇头,但亦无法反驳张虎,纯从军事角度出发,此言并无错处,但事关麾下大将性命,他却更加愿意强攻函谷关。
此时管亥的目光坚定起来,行到刘毅身边言道:“主公,陈军师之言极有道理,亥能得主公方才之言已然今生无憾,当日倘若不是主公收留,说不得亥与麾下兄弟早已丧在乱军之中,今日能有机会为主公拿下雄关,一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还请主公准我带人攀上绝壁,以下函谷。”说完子平便是单膝跪倒在刘毅面前,迎着对方的目光他也没有半点动摇。
“主公,子平说的极是,定也信得过他的本事,别人上不去他一定上的去,主公不信可以到我飞燕军中一问,只要能为主公拿下函谷,上下万余士卒绝不会在乎生死?请主公允之。”杨定也是一般跪倒言道,他和管亥都对刘毅感恩戴德,誓死报效,机会就在眼前他们岂能轻易放弃?
见刘毅还在犹豫,管亥又是言道:“当日在南山武院之中,主公与军师教导我等,但为全局何惜自身?主公放心,亥定会活着拿下函谷献给主公。”管亥说完竟是叩首于地,不过两下过去,额头之上已然见血。看的众人都是动容,管将军这一份忠心与决绝当真是远胜常人。
“哎……子平你这是何苦,起来起来,毅答应便是,只是子平定要记住自己的诺言,一旦事不可为万要给我安全退回来,你出发之时毅要亲自为你和一众将士送行。”刘毅见状急忙将管亥扶住,叹了一口气方才言道,有此忠心下属对任何上位者而言都值得欣然,还有什么可说。
“多谢主公信任,那亥这就回去准备,今夜便要攀上绝壁。”管亥闻言欣然道,随即和杨定再给刘毅躬身便回飞燕军中准备去了。
“敬方子义,立刻准备夜攻函谷,把声势造足,以助子平建功。”望着二人背影出了会儿神,刘毅亦是面色一肃断然言道!既然用了此法,他就要尽力保证成功,强攻函谷在此时作为配合行动亦是顺理成章。
“诺,诺!”高顺太史慈闻言也是双双领命,夜间攻城肯定不如白日顺畅,但有管子平之计在前便极为可行了,陷阵先登又有什么做不到?
二将退下之后见张虎欲言又止,郭嘉便对营中参谋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退了出去,前者对着奉孝点了点头这才又对刘毅言道:“主公在幽州书院之言乃真知灼见,既如此临战便不宜犹疑,时机过而不再。”子才一番话说的极为坦然,因为在他心中若是与管亥易地而处也绝不会犹豫。
“毅亦知子才之言有理,但亦是知易行难。”刘毅言道,面对张虎他倒是毫不隐瞒,内心虽是稍稍有些别扭但恒之清楚对方此举乃是出自一片公心,对自己也有促进作用,如此他就应该能听得进去。
张虎听了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性格这个东西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自己不也是因为曹操滥杀无辜而舍他而去吗?与曹孟德相比刘毅算是极有人情味的主公了,虽说这可能是致命弱点却也要一步步来。
“主公,子才,我等皆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眼下而论,一旦管将军攀上百丈绝壁,联络之法便极为重要,还需细加斟酌。”应该说对张虎的所为他是欣赏的,因为自己肯定做不到,对刘毅他也有足够的信心,没有比君侯再从善如流之人了,从此论眼前二人的确是绝配!见气氛稍稍有些凝重,奉孝也是将他们重新拖入到实战中来,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奉孝调节气氛乃是一把好手,三人沉浸于战局之中时一点点的尴尬气氛也化于无形,行刺险计各种细节还必须要精雕细刻才是。
这番商议一直到深夜都没有休止,而与此同时在西都长安的王司徒府中又到了老臣之间聚会的日子,和上次的谨慎不同,今日人人面上都洋溢着一种喜色。原因无他,西凉太守马腾的大军和董卓相持不下,而燕侯刘毅的并州军已然拿下洛阳,兵临函谷关下,此刻正在攻打雄关!
“朗生此子确是不负众望,五日便下洛阳,虽说张济守军兵力不足,可如此的攻城战怕也只有朗生麾下的幽州军打得出来了。”坐上卢植是面带微笑拈须言道,刘毅与他不但是最亲近的子侄,亦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年青将领,而今他每有所进都会令卢中郎欣然,此次更是让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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