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袖下,骨节分明的大手握成拳头。
萧弋面色如霜,眼底怒火翻腾,手掌缓缓摸上旁边的方木凳子……
狠瞪着前方,猛然挥手……
一声巨响,红木凳子结结实实的落到对方腰上,瞬间被砸了个稀巴烂……
“啊!有刺客!”沈渡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哀嚎,他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整个人就趴到了地上。
“沈少傅,见了朕也不知行礼,你是瞧不见朕?”看到沈渡那副惨状,萧弋心里头一下子舒服了许多。
“沈少傅,你目中无人,殿前失仪,就……罚你三十大板吧!”他神情严峻,分明是在寻私仇,却摆出一副讲规矩的模样。
这个时候,沈渡才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面前的皇帝他都傻眼了。
方才那突如其来的暗器,是他家温润如玉的皇帝陛下扔的?
就因为他没瞧见他,没行礼?
他家皇帝陛下平日里也没有这样的小气啊!
沈渡满脑子疑问,疼得龇牙咧嘴,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扯着嗓门儿大呼,“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说完,他又朝着姜黎挤眉弄眼,暗示姜黎帮他求情。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伟大的皇帝陛下,但是请皇帝最宠爱的小舅子求情总是对的。
沈渡迷茫,姜黎心里可清楚得很。
萧弋是见着沈渡对自己动手动脚不高兴了!这个人渣一向如此,过去他纵然不爱她,却也见不得她和外面的男子多说一句话。
她要是与人走得近一些,他便要大发雷霆。如今他又瞧上了她这个发妻的‘妹妹’,自然见不得她与旁人亲近,于是就干脆以权谋私,借着‘失仪’的理由报复人家沈渡。
看了看满脸痛苦的沈渡,姜黎心里愧疚极了。
深吸了口气,赶忙笑喊萧弋,“陛下,沈少傅眼神一向不大好,想必是真没看见您。而且,沈少傅也是关心国家安危,一心想着细作的事儿,才不慎失仪,这样的忠臣,您若仅仅因失仪就罚他,往后……谁……谁还敢在您面前讲实话啊?”
死女人,指责他小气?逼着不让他惩罚沈渡?
低眸迎上女人明艳的小脸,萧弋冷笑了一声,反问她,“怎么阿衍,你是觉得沈少傅不该罚?还是想和沈少傅一起受罚?”
???
算了,反正沈渡皮厚,打一顿也死不了,她身娇体弱的,可受不起!
想到此处,姜黎赶紧摆摆手,顿时变了副嘴脸,笑嘻嘻道,“没有没有,外臣一点也不想!外臣的意思是说,忠臣归忠臣,可身为朝廷命官,还是要懂礼数的!这不懂礼数的臣子就要狠狠的罚,要重罚!”
“重罚?”萧弋挑眉,眼底划过一抹狡黠,轻扫了沈渡一眼,温润道,“阿衍是觉得朕罚得轻了?”
“那阿衍说说看,应当如何罚才算是公正?”
什么玩意儿?她何时说过不公正了?这厮在给她下套啊!
姜黎心虚的朝旁边的沈渡看了一眼,只见他那张俊脸由白转黑,咬牙切齿的瞪她,从眼神到面部表情都在反抗。
“那个陛下,外臣觉得……”
“阿衍,告诉朕,该怎么罚才好?是打板子呢?还是……阉了?”姜黎正寻思用什么词儿搪塞过去,面前的帝王冷声打断了她,缓缓向她逼近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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