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唯唯诺诺地被男人一路拎着朝着前方走着,心里很没有底。
听说自己是要见大主顾,他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身为人牙子,他其实见过很多大主顾,但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紧张,总感觉,总感觉要大祸临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老陈被整得吐了几次,男人才将他扔在地上。
周边不再是模糊的画面,抬头细看,这才发现自己竟落在野外一农家的一处空地上。
因为呕吐,身上全是吐出来的酸水,老陈嫌弃的拍了拍,抬头瞅了瞅旁边的井水,很想开口问能否给他洗个澡,可是看着身边男人,实在不敢开口。
忽然!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狠狠地压在他的心口处,仿佛要将他三魂七魄都要震碎,老陈捂着心口,面容痛苦,跪倒在地。
绝望地抬起了头,却发现眼前的小屋门口,竟走出一位艺卓华丽的男人。
因为压迫感,他的视线开始泛起了模糊,看不清男人的面貌,可是他知道此人一定长相绝美,气度不凡。
江清黎出来便看到眼前这个肮脏酸臭的男人,冷清的眉眼凝在男人身上,没有走近,只是随手一挥,院落里的石凳便稳稳地移至他的身后。
男人稳稳地坐下,没有抬眸,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淡漠问道:“此人是何人?”
面容淡漠的雪四拱手回道:“主子,此人是属下从花二手里截过来的,声称遇到一个逃奴,属下断定那逃奴极有可能就是容二。”
江清黎手里一顿,这才微微抬眸,觑了一眼老陈。
而老陈被男人视线扫过后,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肉似乎都被人掀开,身形一抖,竟差点尿了出来。
然而当老陈快要被强大的压迫感挤得口吐鲜血时,突然周围的空气竟变得浓郁起来,压力骤降,让他彻底瘫软在地上,大口呼吸起来。
江清黎懒懒道:“说说,你是怎么遇到逃奴的?”
老陈傻傻地看着眼前之人逐渐变得清晰,高贵冷艳的相貌像是高不可攀的天上雪莲,比他在青楼里见到的花魁还要美上几分,一时间竟忘记言语。
“主子问你话,还不快回答。”
身旁站着的男人看着老陈痴痴的模样,极不耐烦,狠狠地踹了一脚。
“哎哟!我说,我说......”
老陈被踹的稍稍靠近了些,连忙谄媚了起来,“本来啊,我是驮着个上好的货物准备送给暗阁的,没想到打算抄近路的时候,途中竟跑出来个小娘子,风尘仆仆,似乎还受了伤……”
听到那下贱的东西说云疏受了伤,江清黎的心尖像是被扎了一下,原本平静的手指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那个小娘子有气无力地说要喝水,我本来是不想理的,可是再一看啊,那小娘子长得还真是俊俏,身材那叫一个……”
没有了压迫,老陈现在可是自在得多了,嘿嘿一笑,似乎还在想着当时的触感,“我想着,这可是个大买卖,就掏出水说要给她喝,嘿嘿,原本想着下了药把那个小娘子迷倒,那这我大半年的馋就可以解了,而且那长相,卖给哪个主顾都不错……尤其是,我看到那个小娘子的额头一角还烙着奴印,就更开心了……”
江清黎的左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而他死死盯着那只颤抖不已的手,似乎想要让它平静下来,可惜失败。
而在一旁听着老陈讲述着事情经过的雪四,听到女奴额头上的奴印时,心下放松,想着容二定没跑远,原本开口说着什么:“主——”
没想到江清黎竟笑了起来。
笑的春光潋滟,万物生辉。
江清黎淡笑着举起手,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老陈笑道:“接着说下去,详细点。”
老陈想着还以为江清黎想听他讲着段子呢,嘿嘿一笑,笑的越发猥琐:“那个小娘子穿的一身紧身劲衣,把身材勒是凸的凸,翘得翘啊,她也风骚的紧,那我哪里能忍住!我立马彰显一招龙爪手,嘿嘿嘿,朝着她的手狠狠地抓了一下,果然是年轻有弹性……然后,小娘子娇羞地倒退一步,我心一急,抓住她的手,可惜啊,奴婢就是奴婢,手还是有些粗糙了……”
面容淡然的雪四,惊恐地发现主子听到老陈的描述,竟然越笑越潋滟,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大,明明是墨色的眸子,竟然升起了熊熊火焰,他的身形开始颤抖,想要踢一踢身边口无遮拦的老陈,可没想到自己刚想动弹一下,来自主子的压迫像泰山压顶般袭来,主子似乎还不满地扫了他一眼,但是嘴角笑的却更加夸张起来,似乎是赞赏似的继续问道:“然后呢?”
老陈看着眼前笑的光彩夺目,似乎将周边所有的颜色都要夺取的男人,神情开始痴傻起来,嘴角流着涎水,眼睛时不时翻着白眼,嘿嘿笑道:“后来,小的,小的拉着那个女奴的手,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嘿嘿嘿,明明是个身形邋遢的小娘子,可是竟然还有淡淡的香气,嘿嘿嘿……”
“哦?”江清黎似乎很感兴趣地哦了生,抬起还在发抖的手,笑了笑,朝着自己的衣服上拍了拍,“说下去。”
“然后,然后,”老陈地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嘴巴却似乎不能停止,只能继续说下去,“后来那个小娘子扑在我的怀里,我,我还以为她要亲我呢,没想到,这个贱婢,她,她竟然将我,将我拍晕了过去,还,还抢走了我的驴和货物,该死的贱婢,该死,该死!”
老陈的眼珠子开始凸了起来,明明无力的双腿竟然突然站了起来,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朝着江清黎走去,嘴里有气无力地发出单个字节,气管像是被人剥开了一般,只能吐出气。
原本站在一旁无法动弹的雪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陈四肢僵硬地朝着江清黎走去,明明想要说着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嘴都张开不得。
江清黎还是笑的如沐春风,他语气柔和地问道:“那个贱婢,伤了你哪里?”
“啊,啊,脖子,脖子。”老陈只能凭着本能在回答江清黎的话语了,当他说完脖子时,头突然猛地超前低下,差点连颈椎都要断掉是的,上半身朝后一扭,双腿却来不及转身,以一种极其扭曲地姿势跌倒在江清黎的面前。
江清黎饶有兴致地拿着没有颤抖的手,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老陈还残留的伤痕。
“主子,这人又脏又臭,你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限制突然被松开,雪四脱口而出,想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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