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发红的眼眶,哽咽的语气,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无时无刻提醒着风无痕曾对她的伤害。
“我明明好好照顾自己了,我明明等你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做到了。”
她顿了顿,哽咽的语气得以喘息,“我很乖,我很听话也很懂事。”
接着她抬头望他,言语之间满是酸涩和绝望。
“所以我就活该被辜负,所以那个被伤害的人就一定是我,对么?”
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着,手心中温软的小手早已不再。
就在方才,苏木兮将他的手狠狠甩开,此时正无力地抓着裙摆。
等了许久之后,风无痕终于缓缓道,“终究是我负了你,你恨我怨我也是应该的。”
是的——风无痕,我该死的怪你!该死的怨你!该死的恨你!该死的……还爱着你!
苏木兮垂下眸子,遮掩住了所有的伤痛。
乌黑的长发垂下,遮挡住她的半张脸,眼泪在此时一滴一滴缓缓掉落。
她的心正在不断的撕扯着,鲜血蔓延成河,却是肉眼所见不到的景象——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不在意都是假装出来的,她没有那么落落大方,没有那么毫不在意,可有什么用呢?
许久之后,她才沙哑着声音问,“如果能重来一次,你可还会对我如此薄情?”
“会。”但我会护你周全。
他的回答如此痛快果决,心中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河流平静无波,恢复成一片死寂。
发红的双眼酸涩不已,却敌不过那鲜血淋漓的惨状。
翌日清晨,苏木兮捂着疼痛的脑袋,深深的觉得昨晚的酗酒是错误的决定。
也因醉酒而吐露真言,把那些盘旋不去的问题一次性问了个干净。
得到的答案也是——彻底清醒之后,昨夜种种跃上心头。
她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唇边牵起苦涩的弧度。
“会不会头疼?”
风无痕迎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揉她的脑袋。
苏木兮转头躲开,甚至后退一步,保持合适的距离。
她抬眼看他,“我没事,昨晚多谢了。”
风无痕看着她下意识的举动,听着她淡漠而疏离的口吻,伸在半空中的大手收了回去。
想起昨晚她一直喃喃自语惦念着海棠树,于是他接着问,“苏苏,你是不是很喜欢海棠树?”
苏木兮摇了摇头,“也不是。”
忆起二人曾经过眼云烟的约定,她眸中带着浓浓的怀念,“我只是挂念海棠树下深埋地里的那坛梨花酿。”
“你若爱喝,我替你寻来。”
这般斩钉截铁毋庸置疑的口吻——昔日他总是信誓旦旦的许下诺言,之后呢?不给她任何心理准备就食言,一而再再而三。
“不必了,再好的梨花酿也比不得那坛的醇香。”
那坛深埋泥地里三年,充满着她所有期许的梨花酿。却在开封之日,落寞不已。
她看向风无痕幽深的黑眸,(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