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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城紧张的吞咽了下,看着石墨晨的视线透着担心下的凝重。
一向冷静的石少钦,目光也渐渐深沉起来,握着枪的手,掌心更是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刚刚那枪,已经激怒了围攻的虎群。
看着那些因为发怒而露出獠牙的猛虎,石少钦视线始终紧随着石墨晨,嘴角也随之紧呡起来。
现在,不到万不得已是真的不能开枪。
否则,彻底的激怒虎群,绝对是对star灭顶性的灾难。
孕虎已经彻底的站不起来,横躺在那里,出气多进气少……
它带着期盼和绝望的眼神看着寻找途径靠近它的石墨晨,扇动的眼帘下,仿佛能看到湿气。
它喉咙里发出呜咽的低鸣声,前爪无力,却仿佛因为想要站起来,或者表达什么的在地上刨着……
雄虎挡在雌虎的前方,也许是因为石墨晨的抵达,原本已经透支的它,突然仿佛赋予了无穷的力量。
石墨晨俊脸上没有表情,冷静的仿佛不是置身在危险之中。
他朝着雄虎做了个动作后,就见雄虎“吼”的仰天啸了下,开始了配合他动作进入了战斗。
窜出、嘶吼、撕咬……
雄虎每一个动作下,石墨晨都抓住了时机在靠近雌虎。
只是,一人一虎,想要面对围攻的一圈老虎,谈何容易?
“在没有危及star性命下,”石少钦目光凌然的下达命令,他咬了牙一字一字说道,“不要开枪。”
所有人手里的枪都在跟随着石墨晨的动作缓缓移动,每个人手心仿佛都溢出了紧张的汗。
生怕开枪开晚了,一切来不及……又害怕开早了,激怒围攻的群虎,致使已经在虎圈内的石墨晨成为怒火下的牺牲品。
时间,在推移着。
石墨晨和那只雄虎仿佛配合过很多次,一声声嘶吼声中,哪怕那只雄虎在众人眼里,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了,却依旧勇猛的“护送”着他到了孕虎身旁。
石墨晨没有时间考虑,只是打了手势。
而随着石墨晨移动的方位也同样移动的直升机,在他刚刚靠近孕虎的时候,已经放下救援网。
群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聪明的它们分出了三只围攻着雄虎,剩下的,纷纷扑上石墨晨……
“起!”石墨晨大喝一声。
“晨少!”
耳机里传来直升机上人员的犹豫和惊慌声。
“起,速度!”石墨晨说着,手里,那把阿六专门给他改造的掌心雷已经落入掌心。
不容再次质疑的声音,让直升机上的人,只能直接拉起救援网。
就在几只老虎扑向来的时候,石墨晨原地滚向另一边的同时,由于救援网收起拉了上去,那些老虎全部扑了个空。
看着被救走的孕虎,群虎眼中迸射出骇然的嗜血光芒,一个个背脊拱起,目露凶光的看向石墨晨……
“准备!”石少钦眸光深谙。
所有人的枪都对上了欲扑向石墨晨的老虎,就在它们动作扑起的时候,‘砰砰砰’的枪声透着死亡的气息射了过去……
老虎迅速的移动,加上电网的阻碍,纵然在这里的人枪法都极为厉害,却也因为外界因素的受阻,而变得惊心动魄。
那只雄虎已经倒下,看着石墨晨的目光无力,却又噙着什么情绪?
枪声交汇下,让群虎已经彻底的疯狂和暴躁。
石墨晨视线看向绳梯放下来的地方,目光微微一沉,嘴角一侧闪过一丝冷笑后,人已然在群虎的夹击之下,往绳梯处奔去……
惊心动魄的夜,注定了有些东西的流逝,也留下某些东西。
当石墨晨搭上绳梯,不同程度受伤的群虎一个个不甘心的看着上升的他,透出发狂的吼叫声时,夜,原本深的本该寂静。
“让我看看你的伤……”席城急忙上前,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仿佛是在教训石墨晨,却全然是担心下的关心。
“席城,我没事。”石墨晨感觉到了后背火辣辣的痛,那是刚刚躲避不及,被一只老虎爪子划到了皮肉,“先去看下孕虎。”
“先看你!”石少钦声音不容置喙。
石墨晨对上石少钦的视线,轻叹了下,点点头。
席城给石墨晨处理的很快,好在都是皮外伤,倒也没什么大碍。
只是,当石少钦视线落在石墨晨后背那些深浅不一的旧伤痕印记的时候,他哪怕明明知道那是无可避免,却心疼了起来。
star,还是个孩子,却承受了太多!
天色,在东方传来一缕光的时候,渐渐露了鱼肚白。
孕虎在席城的帮助下,产下两只小虎崽。
可惜,一只夭折,另一只明显气息也很微弱。
孕虎用舌头舔抵着虎崽,眼角有着泪水。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仿佛那份母爱,从来都是相同的……
石墨晨手轻轻抚摸着孕虎,它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
孕虎舔抵着石墨晨另一只手,大大的脑袋无力却努力的蹭了蹭他抚摸它头的手。
石墨晨突然想起小时候,电网内外,他和它对吼的情形……
那时候他无忧无虑,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时候它,也只是它一个,并没有雄虎的陪伴。
都说老虎是独居动物,只有在交配时候才会一起。
可许是他的原因,许是其他什么东西注定,他们两只每天来电网外……仿佛成了一种习惯。
“我会好好照顾它的。”石墨晨声音很轻,随着他的话,他手轻抚着孕虎的脑袋。
许是得到了他的承诺,许是孕虎真的已经油尽灯枯……它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声后,到底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了动静。
石墨晨闭了眼睛,心里难受。
有时候想想,在墨宫里的记忆很单一。
和石头一起种向日葵,晾晒瓜子,偶尔和两只“大猫”聊天……
而如今,陪伴在电网那边的两只老虎,今晚都死了。
“star……”石少钦走了进来。
石墨晨缓缓睁开眼睛的同时,手离开了孕虎的脑袋,“生命在我眼里脆弱,是正常的。”
石少钦微微蹙眉。
“在你眼里,也是平常的。”石墨晨说完,缓缓转身,视线对上石少钦,“可并不是对待任何一个生命都可以做到正常和平常。”
石少钦没有说话。
“十八岁生日在墨宫过,”石墨晨声音仿佛很平静,“然后,你和我一起去洛城,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