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息怒,有话好说,这里有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官爷饶恕小儿冲撞之罪!”
那老汉赶忙赔笑着掏出一块银锭朝韩冲手里塞来。
“嗳!”韩冲心中叹息一声,看来造化弄人,天意难违,怒气渐消。
不过却是将那银锭重新推入老汉怀中。
“银子本使却是不缺,不过,却是想向你家讨一样物什。”
“啊?官爷,草民这点家产可是我一家老小的命根子啊,求官爷开恩呐!”
老汉满脸苦笑,抱拳哀求。
“放心,不是要你家家产,只是在下遇到一只凶厉蛇妖,一般的雄黄酒应付不得,你可有什么办法?”
“这!”老汉略显惊讶,没想到这位官差居然需要雄黄酒,神色稍稍放松了下来,面色古怪。
“若是别的,老汉还真不敢说,但要说道雄黄酒,官爷可真是找对人了!”
“哦?果真有法子?”
韩冲双目微亮,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老汉,看样子还有两把刷子!
“官爷请随我来!”
说着,那老汉便带着韩冲朝后院酒坊走去,七拐八绕。
最后来到酒坊深处角落停下,地面竟是一块厚实黑木板,还上了锁。
老汉掏出钥匙将锁打开,掀开木板,竟露出来一个幽深的地窖,一股愈加浓郁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
老汉掌灯,带着韩冲下入,此窖足有丈许深,五六丈宽,堆满了数百泥封黑坛。
这要是个酒鬼到此,估计得喝他个三天三夜!
老汉径直朝角落之处寻找起来,摸索半晌终于抱起一红纸上写着雄黄酒三字的酒坛转过身来。
“官爷,请看。”
“此酒?”
韩冲细看之下,这酒坛样式古朴,四耳方棱,与之刚才酒桌上的酒坛相比,简直堪称古董了!
“呵呵,这坛雄黄酒乃是小老儿曾祖父开办这家酒坊时所制,封存地窖中足有百余年份!
雄黄酒初酿制时,有刺鼻气味,口感也带苦涩,但五十年份以上,便可与寻常之酒无异。
而到了百年份,酒香浓郁更甚寻常之酒,且药效也十倍提升,想必应是够官爷所用的了!”
“嘶!甚好!这锭银子请你收下,算本使买你的。”
韩冲大喜,掏出银子朝老汉塞去,一把抱过酒坛。
“使不得,官爷,使不得啊,犬子冲撞了官爷,还望海涵,这坛雄黄酒便当做赔罪之礼便是!”
老汉连连推辞,死活不敢接,最终还是退了回来。
...
来到城郊一处荒地之处,韩冲拉开衣襟,将白鼠精放了出来落到地上。
然而它却双目无神,趴在地上萎靡不振。
“白鼠精,你且去吧,希望你以后不要作恶便是。”
“多谢上仙,但小妖已心灰意冷,希望来生再报上仙相救之恩!”
言罢,这白鼠精竟蹭地一声朝着一块黑石头撞去,砰的一声血肉模糊,韩冲也阻拦不及。
一声叹息,小小鼠妖居然如此痴情,着实让人心中不忍,韩冲也只得将之挖了个土坑埋下。
...
“哟!韩校尉,这么有兴致买来好酒给兄弟们吃么,怎的只有一坛,还不够你老兄我塞牙缝的呢!”
刚回分司大厅,武上尉便一眼盯住了韩冲怀里的酒坛,如同馋猫一般死死盯住,再也挪不动步了。
“呵呵,武上尉原来也是好酒之人。
不过,在下怀中这酒可不是拿来喝的,而是有大用处!”
“哦?一坛酒,能有什么大用?”
其他人也相继围了过来,一个劲儿的乱嗅。
“此乃百年雄黄酒,若是让那白玉蛇妖喝一杯下去,你们猜会怎么样?”韩冲微微一笑。
“嘶!”众人一阵咋舌,这韩校尉还真是鬼点子不少,居然能想到这种妙计!
“可你让那蛇妖喝,它便乖乖的喝了么?”冷月抿抿嘴道。
“是啊,韩兄弟,你计策虽好,但那侯府重地,可不是那么好潜入的!再要让那蛇妖乖乖喝下,更是难如登天了!”
武上尉也摇摇头,喟然一叹。
“确实,这倒是个难题!不过也不是一点可能没有。”
韩冲点头,他回来途中,心中思索一路,再生一计。
“你这小子,又有什么坏点子了?快说说!”
宁上尉笑骂一声,暗道这个韩校尉还真是鬼灵精,奇着怪谋层出不穷。
韩冲闭目来到系统之中,又找到了一术点中学习!
假形:可变化外形。亦可假借其他物体代替自己的位置而逃过杀劫。
变化外形,或男或女,或大,或小,或神禽异兽,千变万化也!根据所变化之物消耗精气值!
此术当真是炼气士梦寐以求的变化之术!同时还可移形换位,当真是妙用无穷!
却只见韩冲摇身一变,一蓬云雾升腾而起。
再现身,竟变作了那岭震候的模样出来,直把众人吓得连连后退!
“标下等参见侯爷!”武上尉和宁上尉竟然带头躬身行礼起来!
“免!”韩冲强压笑意,抬手沉声说道。
得意忘形之际,冷月突然从韩冲后腰一拧。
后者吃痛,连忙挣脱,抱着酒坛躲到一边,却只微微咧嘴。
“冷司使,你怎么敢?”
众人先是面色大惊,却见那岭震侯爷却并未气恼,终于回过神来。
“好你个韩小子,竟然连我等都给蒙了!”
还是宁上尉最先反应过来,他可是见过韩冲跳窗隐身的奇技,如今能变化外貌,倒也不足为奇了!
“呵!如此看来,若是那蛇妖见到本候赐酒,你们说,她喝是不喝?”
白雾再次升腾,韩冲转身变回原貌,微微笑道。
当日那欧阳静观施展出变化外貌的障眼之法,他就有些心中痒痒,想要学习这假形之术!
只不过隐身术却是比假性更胜一筹,故而才作罢。
到此时,韩冲还有一个技能点未用,以备不时之需。
这地煞七十二术本就是适应各种场景,因地制宜、因时制宜,才能将威力发挥到最大,着实玄妙之极!
“嗯!确实如此,你小子可真是个大福星,我沛俊府分司有了韩校尉,当真是如鱼之得水!”
众人啧啧称奇,抚掌而笑。
“好,今晚诸位在岭震候府外等待,看我韩冲将那侯府闹个天翻地覆!”
...
岭震候府,坐北朝南,青砖红瓦,占地百亩。
其中三山四水,五殿七阁,八亭九廊,白鹭河擦肩而过,可谓是纳南府百秀于一身!
一行人傍晚时分,偷摸来到一偏僻围墙之下,韩冲便要抱着酒坛潜入其中。
“韩校尉可要小心呐,若不成,快些回来。”众人一阵嘱咐。
“嗯!”
却见韩冲身躯凭空消失,一声跳跃声响过,了无踪迹。
...
刚刚跃上高墙,便见得下方乃是一数亩大小的杏花桃林。
其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偶有家丁、侍女三三两两游走穿梭。
而高墙四周每隔百丈便有一木制塔楼,楼内隐约有数人扫视四方。
跃下墙来,一路朝着后院疾行而去。
此刻正值家丁们掌灯之际,却忽然觉得一股邪风擦身而过,火苗摇曳后,四周却是平平静静。
后院之中又有十余精致小院,各有丫鬟伺候着一贵妇模样姨太,上至五十美妇,下至十六少女,不一而足!
观花赏月有之,吹笛弹弦有之,甚至还有泡澡嬉戏之娱。
然则韩冲每个小院都探查了个底掉,却是不见那白玉娘娘踪影!
正当韩冲苦觅无果之际,却突然瞄到了远处竟有一处湖心别院。
而那岭震候竟然现身,正从前院而来,朝那莲湖方向行去。
韩冲眉头微挑,赶忙跟了过去。
却见其屏退左右,独自沿着廊桥朝那湖心小岛负手踱步,不过其脸色却是阴郁难看之极!
还未进入那岛中楼宇之内,却听一声尖利娇笑声传来。
“哟!侯爷终于想着回来了,奴家可是久等了。”
却见岭震候依旧面无表情,拨开白色纱幔,行至内厅站定。
一道白影闪过,却已朴至岭震候怀中,洁白纱衣,柔弱无骨,其腿脚更仿佛肉条般缠在了前者腰间。
“哼!白玉,你可知今日葬花楼之事?”
岭震候虎目一瞪,白眉一横,目露凶光。
“唷!侯爷干嘛发那么大火呀,不就是区区二十多只小妖么,奴家只需轻轻一招,自有群妖云集,百鬼夜行。”
白玉狭长弯目媚笑连连,竟是丝毫不在意葬花楼妖物被诛灭之事。
“哼,即便如此,那斩妖司可是盯上了本候,若然惊动天听,恐怕即便是本候也是危如累卵了!”
岭震候推开了白玉,径直来到凉榻躺坐而下,然则前者却如影随形般紧随而至,扑倒在怀。
“侯爷可是怕了?”
“怕?本候能不怕么,你以为当今朝野是好糊弄的么?走错一步,那就是万劫不复!”
“哎呀,知道了,来日奴家便请来大王,将那斩妖分司连根拔起。
从此沛俊府还不是侯爷说了算,又何须惧怕?”
“哦?那你可要尽快,迟则生变,本候要让那该死的斩妖分司寸草不留!”
岭震候听得白玉如此保证,这才怒气渐消,开始凝视向怀中美女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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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冲在厅外等的焦急难耐,看来此时实难下手!便来到一处偏房中撤去隐身术,以防精气消耗过巨。
焦躁苦等一个时辰之后,那岭震候终于满意离去。
“哼,这个老不死的,待老娘控制整个沛俊府,定要将你扔到虿洞里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白玉恨恨一声,樱口微张,血红蛇信吐出三尺来长探绕数息,这才睁开狭长美目。
然则不到盏茶功夫,她却是眉头微皱,那老小子怎么又回来了?还真是难以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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