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郁青瑶又做梦了,这次梦里,她直接出现在了主墓室的走廊。
朱含秀凶巴巴的用剑指着她,厉声说:“我昨晚忘了杀你了,你今晚跑不掉了,你死定了。”
郁青瑶完全不理她的威胁,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展颜笑道:“杀我前,我们先玩一会吧?”
朱含秀呆了一下,觉得玩一会也没关系,便收了剑问:“你今天玩什么?”
郁青瑶笑嘻嘻的说:“我们玩唱歌跳舞,你会不会?”
朱含秀摇头。
郁青瑶便教她唱歌跳舞。她先从幼儿园的舞蹈开始。什么采蘑菇的小姑娘啦之类的,她先做示范,边唱边跳,逗得朱含秀咯咯大笑。
然后她逼着朱含秀跟着学。&1t;i>&1t;/i>
朱含秀开始还不好意思,但在郁青瑶亲切的鼓励和示范下,也就跟着学了。
玩了一会,郁青瑶就讲笑话,她看过的笑话很多,随便讲一两个,就逗得朱含秀咯咯大笑。
没办法,朱含秀根本没听过笑话。
朱老祖何等身份,怎么会跟女儿讲笑话?青筠就更不会了。
朱含秀活了三千年,一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
不知不觉天又亮了。
到晚上,郁青瑶才一睡着,朱含秀就迫不及待的进入她梦里。朱含秀气鼓鼓说:“昨晚又给你逃掉了,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好了,我知道了。对了,你逛过街吗?”
“好象小时候逛过,不太记得了。”&1t;i>&1t;/i>
“逛街是女孩子天生的技能,我带你逛街吧!”说完,郁青瑶将梦境改成吴国建业的街头。她拉着朱含秀的手开始逛街,买零食一起吃,对过往的行人评头论足,带朱含秀去服装店买衣服,教她怎么搭配服装,带她去听戏看杂耍等等。
她就跟好朋友一起逛街一样自然,朱含秀看着眼前一切都很新奇,不知不觉又忘了要杀郁青瑶的事。
然后,天又亮了。
朱含秀坚持不懈的每晚托梦给郁青瑶,郁青瑶完全无视她的威胁,拉着她不停的玩,换着花样玩。
到第九天时,朱含秀再进郁青瑶的梦里时,剑都懒得拿了,直接问:“今天我们玩什么?”
郁青瑶自然是春风满面的,接着带她玩。&1t;i>&1t;/i>
她清晰的感觉到了,朱含秀已不再生自己的气了,她托梦来,不是要杀自己,而是期盼见到自己,想要跟自己一起玩。
到第十五天时,郁青瑶已明显感觉到朱含秀对自己的喜爱。她对自己的态度很友善,甚至带着亲密。朱含秀在她面前已放下了戒备,开始自然的说笑,见到不懂的事,会主动跟她询问。
在这过程中,郁青瑶现朱含秀出乎她意料的幼稚天真。她的父母似乎什么人情世故都没教,更别说什么该学的知识和技能了。朱含秀的知识水平连小学生都不如。
郁青瑶对这一现,暗中唾弃朱老祖夫妻,生了孩子却不教,这是生下来玩的节奏吗?
她暗中又窃喜,什么都不懂的朱含秀,简直太容易忽悠了。&1t;i>&1t;/i>
第二十一夜,郁青瑶梦中见到朱含秀,她跟着朱含秀终于走进主墓室。
这里供着一张香案,上面摆着两个骨灰坛,两个灵位。一个灵位上用娟秀又刚健的字体写着“亡夫朱有深之灵位”,另一个灵牌上,歪七扭八的写着“妈妈青筠之灵位”。
郁青瑶一看,便知第一个灵位应是朱老祖的,是青筠写的。第二个灵位应该就是朱含秀写的。
随即她的眼前浮现朱含秀小时候心中最难忘的时刻。
她看见大约八九岁的朱含秀一脸神秘的取出一桶红色的液体,对另一个小女孩说:“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最好喝的东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给你喝一点,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那小姑娘开心的点头,满怀期待的喝了一口,当时就喷了,惊叫道:“这是什么?又腥又臭,好难喝!”&1t;i>&1t;/i>
朱含秀莫明其妙,跟着喝了一口,满足的说:“不会啊!特别好喝啊!”
小姑娘疑惑的看了一会,闻了闻那红色液体,随即脸色大变,仓惶逃走了。
朱含秀不解其意。
朱含秀是人尸混血,体内一半是人一半是尸,平日除了吃人的食物,还要喝一些血。朱老祖在她的储物袋中放了一桶妖血,供女儿饿得难受时喝。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喝血时避开别的小朋友。
可朱含秀那时还小,总觉得好东西应该跟好朋友分享。
她觉得妖血是很美味的东西,这一次忍不住拿出来给好朋友喝。
那小姑娘回去告诉师父,她师父就起了疑心。
画面再一转,就转到众道士逼上门来,要朱老祖给个交代。&1t;i>&1t;/i>
朱含秀不明白生了什么,只看见众人看向她时,那说不出的厌恶和恐惧的神情。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往日见了她都笑眯眯的长辈这样讨厌自己。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不明白错在哪里。
她知道众人在因她而向父母兴师问罪,但不明白为什么。
她恐惧的躲在屋里,从门缝张望那些愤怒的长辈。
听到他们愤怒的骂自己是妖孽。
次日,她分外乖巧的吃了早餐,自己准备好东西,要去内院学习。可是她妈妈叹息着抱住了她,说:“秀儿,你不用去了。”
朱含秀懵懂的说:“娘,我会听话,我会好好学习,好好修练。”
青筠的眼中流下两行血泪,抱着女儿饮泣。
画面再一转,就是朱含秀搬到地宫,经常一个人独自跑来跑去玩耍的情景。
地宫很大,她的脚步声在长而阴暗的地宫长廊中回响。
渐渐的朱含秀长大了,她也不再独自奔跑了,经常会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呆。
地宫的景色一成不变,丝绸帷幕渐渐生满尘埃,然后风化。唯一的活物是在墙缝里出没的尸蟞。
画面再转,转到朱老祖闭目躺在床上。他的脸色枯干如腊。
郁青瑶一眼就看出,他这是死了。
朱含秀噘着嘴问:“娘,父亲怎么还不起床?”
青筠转过血泪未干的脸,微笑道:“你父亲再不会起床了,一会我去烧了他。”
朱含秀惊讶的说:“娘,不要烧父亲,他会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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