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王道长让李家人都去忙定亲宴的事。李父确实要忙,有了千两银子,他决定请过一个好厨师,重新买些好菜好酒来,再去买过好的首饰和绸缎送赵家小姐。
这些事要在一下午弄好,时间还是很紧的。
王道长召了女徒弟,说:“你陪我在村里走走。”
郁青瑶就去了。
她揣摩着王道长是社会上流人士,又是道人。到山野来,不外寻些雅趣,便引着师父看了几处村边的小溪,石桥,竹林,青翠的山谷。
王道长笑道:“青瑶,你这情趣不俗啊!”
郁青瑶含笑说:“师父是得道真人,我总不能引你去看种地砍柴放羊什么的。”
王道长大笑。
觉得这个徒弟有意思,带出去不丢脸。
走了一会,聊了一阵,见王道长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郁青瑶警觉起来。自己言谈不象没出过村的小姑娘,须防着师父起疑心。见路边野花盛开,她便采了来,做成两个花环,一个自己戴了,一个给师父,说:“师父,给你一个!”
王道长看得好笑,花环这东西,小姑娘戴着可爱,我戴算怎么回事?
“师父!戴嘛!很好看的!”郁青瑶装出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子撒娇道。
王道长接过花环,试着往头上戴了下,笑问:“师父戴着好看吗?”
郁青瑶掩唇轻笑,摇头不语。一副觉得师父戴花环很好笑,又不敢笑出声来的样子。
王道长大笑着,将花环摘了下来,给她戴上。
经了这么一闹,王道长先前的疑惑去了大半。
只当郁青瑶是偏巧喜欢雅致的景色,并不是刻意要讨好自己。
傍晚,师徒二人回转李家去吃饭。此时,李怀德的两个舅舅家都来人了。还有他的一个叔叔,两个姑姑和两个大姨家的人。
李家晚上办了两桌酒席。
喝完酒,李家邀请王道长在他家住。
王道长推了,说:“你家来了许多客人,就不麻烦你家了,我去郁家住,也是一样的。”
郁青瑶心中有些警惕,但古代师徒如父子,王道长要到她家住,这是无法拒绝的。
她笑着拍手道:“好啊!师父不许去别家,一定要去我家。”
李家请了三次被拒,只好让李怀德送王道长去郁家。
到了家,郁青瑶装出恍然不安的样子说:“师父,我家都没张好床,要不,你还是去李家住?”
王道长看了看郁家的情况,确实是穷。简直可说是家徒四壁。
这三年,为了吃饱饭,郁青瑶把家中能卖的都卖了。
家中就剩下一张木桌,两条板凳,一个柜子,一张床。
李怀德在边上也说:“师父,还是回我家吧!”
王道长摇头说:“不用!”
他取出一张纸来,那纸剪裁成了一张桌的样子。
王道长把那纸往右厢房一扔,纸床就变成了张精美的木床。
郁青瑶吃了一惊,上去摸了摸,抬了抬,感觉跟真的木床一样。
握草,这是真的法术,不是魔术啊!
在王道长身上不可能藏得下这样一张大木床。
“师父,这是什么法术?”李怀德惊讶的问。
“纸床术罢了。”王道长微笑道。
“师父!你好厉害!”郁青瑶双手捧在胸前,用略有些夸张的语调叫道。
王道长很受用,矜持的笑道:“此小术耳!”
他取张白纸,稍微裁了一下,小的折成枕头,大一点就没动。两张纸放到床上,他点了两下。一个枕头,一床薄被就出现了。
郁青瑶眼睁睁看着,确信王道长真的有法术。她由此推断,自己真的来到了一个可以修仙的世界。
王道长含笑道:“只要学了仙道,到哪里都不愁吃穿用度。一间陋室,顷刻间可以变成华屋。”
郁青瑶连连点头,用一种粉丝看见偶像的眼神看着王道长。
王道长神情仍很矜持,内心却喜悦。略施法术,凡间的小姑娘果然就无法抵挡的喜欢上我了。
李怀德看着心塞塞,青瑶!你以前不是只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吗?
经王道长这么一表演,李怀德没了劝师父回去的借口。其实他就是对师父不放心,怕夜深了,师父和青瑶两人在郁家,孤男寡女会出事。
在飞云观几个月,李怀德知道,师父在外人眼中看上去似神仙中人,其实世俗欲望很强。表面上没结婚生子,私下里有几个情人,还都是身份高贵又美丽的贵妇人。
他眼珠一转,说:“师父,我也在这侍奉你吧!”
王道长失笑道:“这有青瑶呢,用不着你。而且,你明天要订亲了,在这不合适,回去吧!”
李怀德看了眼郁青瑶,郁青瑶佯装不睬。她心里也有点怕,跟王道长单独住在家里,晚上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这么一个小丫头,面对会法术的师父,完全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
但是,她知道一点,李怀德在这也没用。
如果王道长真对自己有歹意,谁也无法阻止。与其激怒他,不如讨好他,顺着他,或许还可躲过一劫。
郁青瑶微笑道:“是啊,师兄!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侍奉师父的。师父,我给你烧水好不好?”
王道长含笑点头。
郁青瑶就去自家厨房烧水去了。
郁青瑶一走,李怀德乘机道:“师父,我不想跟赵小姐订亲了。”
“胡闹,婚姻岂同儿戏?怀德,修道者讲究道法财侣,四者不可或缺。道法为师可以传授与你。侣嘛,众多师兄弟都是你修道路上的伙伴。你最缺的就是财,赵家广有钱财,可为你助力。为师一片苦心,你当领会。”王道长苦口婆心的说。
李怀德原来是很感激的,李家对王道长这样为儿子着想都很感恩。但现在看到郁青瑶走上了道途,李怀德就想再试一次。
“师父,我喜欢的是郁师妹,我们原就有婚约。。。。。。”
“住口!”王道长声色俱厉的喝道。
李怀德吃了一惊,望向师父。
“与赵家的亲事断不可改。我亲自出面,为你求下的婚事,你居然想悔婚?你悔了婚,我的脸面何在?你还是我的弟子吗?”王道长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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