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洁似乎一点不介意露出那一条条尾巴。
这妖艳,这九条尾巴,除了九尾狐,我想不出是什么妖。
看我的眼睛老瞟向她的尾巴。
她刹车,带着玩味的眼神说要不要脱掉这副人皮给我好好看看真身?
听到这话,我根本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唯一可以分辨出来的,那就是真正的周洁死了!
这次没带斩僵剑,根本没胜算。
不过她确实有意拉拢自己。
不免得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有待怀疑。
“如果你拥有人类的身体却失去妖的法力,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普通人奋斗一生也只不过混个温饱,奢侈的享受毕竟只是少数人的权利。”
她有些困惑“那你说除掉享受,做人还有什么呢?”
“人类是值得尊敬的,只有他们才能克服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保持一种信念和精神。仅仅拥有一具躯壳是不够的,懂得这一点你才能理解,什么是真正的人,活下去是一种幸福!”
九尾狐扑哧笑出声来,说“你一个活死人说的话太深奥了,像一个哲学家,我只知道顺着自己的心意活下去,从来没想过什么信念和精神。”
活死人?
这三个晴天霹雳的字眼让我身躯一震。
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为什么生死簿没有我的名字,为什么我的体温异于常人。
“你怎么了,听到自己是个活死人伤了自尊心?”
我不动声色,顺着她的话自嘲道“没,也许是我做人做得太久了,不知不觉沾染上一些酸气。”
九尾狐盯着我好一阵,才悠悠说道“不过你会挑这样一具身体,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这个身体…好像太清瘦了一点,发挥不出本身的速度和爆发力。你当时是不是很匆忙,来不及好好挑一下?我们妖族通常会挑选一具最能发挥自己实力的身体,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选中周洁的。”
我凝视着林欣婕妖艳的容貌,脱口叫道“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的真身是从封印下逃出来的九尾狐狸精!”
九尾狐一点不意外,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不过她还真会拍马屁,“你真聪明,唉像你这么聪明又强大的活死人,加入我们该有多好!”
我不客气地问“你们好不容易才从二十八宿降妖除魔印下逃脱出来,不躲在深山老林里,混进城市里来干什么?是不是嫌害人不够多?”
她委屈地说“不要说得这么尖刻嘛!我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黄泉下面捱了一千年的苦,好不容易逃出来散散心,吃几个人解馋又算得了什么?人类对我们妖来说,就像是满屋子乱飞的苍蝇蚊子,杀人就好比是除四害,你真的是做人做太久了。”
望着她雪白修长的双手和晶莹剔透的指甲,“你的这双手上是不是沾满了人类的鲜血?”
九尾狐意味深长的说“如果你是一个淑女,你会一只一只拍蚊子,弄得满手都是血吗?用杀虫剂效率不是更高?”
我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但不论自己再怎样旁敲侧击,她总是笑盈盈不露半点口风。
她让我好好考虑两天。
两天后再打个电话告诉她答案。
回公寓前,我足足兜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跟踪才敢进门。
我把遇到九尾狐的事告诉大家。
老瞎子听了,尽骂九尾狐一派胡言。
说什么狗屁内丹,完全是为拉拢人心而说的假话,狐狸说的话不能信全,倒是活死人这个身份有待考察。
邵依凡也吃了一惊,担心的问“那只九尾狐知道你判官身份了?”
我摇摇头“没有,活死人不算妖吧?她以为我是它们的同类,还劝我加入它们。我总觉得她在酝酿什么阴谋,这两天我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右眼皮跳的是祸,不是好兆头!”
“难怪冀中市突然冒出了这么多恶鬼,连一向温和的银杏树妖都受到妖气的感染变得凶残起来!要不……我们先下手除掉她?”
老瞎子苦笑一声“你们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她的真身是一只道行深厚的九尾狐狸精,茅山道的符箓咒术只能驱除那些不入流的树妖野鬼,给她挠痒都嫌太温柔!”
杨乐乐瞟了我一眼,调皮道“我倒想了一个办法,不如你假装答应冒险打入敌人内部,探听一下它们究竟有什么阴谋!”
我吞吞吐吐“这个…太危险了吧!”
邵依凡故意皱起眉头想了一想“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你扮奸细不大让人放得下心,第一经不起皮鞭烙铁的威胁,第二受不住金钱美女的诱惑,还是算了!”
我看她眉目之间满是笑意,心里觉得甜丝丝的。
第二天下午,突然听到老瞎子的手机不停响起。
他接了电话,越听脸色越差。
老瞎子让我和邵依凡一起搭车出发。
城郊的工地上出现新的妖怪,已经害了三个民工的性命。
邵依凡不由皱起眉头“这一阵怎么妖怪出现得这么频繁?”
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天色阴沉沉的,似乎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老瞎子和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站在一堆建筑材料旁,再前面有一堆刑警和法医在尸体旁忙碌着。
杨乐乐指着那秃头向我们介绍“那是大桥工程的负责人,他今天下午收工早,一个人在工地上巡查,结果发现那三个民工的尸体。”
“其中一个在桥墩边上的草丛里,另外两个滚落在河岸上,死因都是胸腹部遭到重击内脏破裂导致失血过多。还有……在河上游的草丛里现了蟒蛇经过的痕迹,有吊桶粗细!我已经跟动物园联系过了不可能是从笼子里逃出来的,城郊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巨大的蟒蛇。”
我听到这里倒抽了一口冷气,向邵依凡看了一眼低声问道“蛇精?奇怪,它为什么没有把那三具尸体吞了?”
“也许它杀人只是为了运动一下,根本不是因为肚子饿!”邵依凡咬着牙恨恨道“真可恶!”
我轻轻叹了口气,心想那些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是不是也觉得人类很可恶呢?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老瞎子把吉普车的大灯打开,开车沿着上游驶去。越往前山路越颠簸难行,四轮驱动的吉普车突然陷进了一个烂泥坑里,杨乐乐连踩几脚油门,车子喘着粗气摇晃了几下还是停在原地。
她对我们摇摇头“不行了,要叫车子来拖了!”
老瞎子向窗外看了一下“就在前面,我们走过去吧。”
四人下车沿着高低不平的河岸向北走去,没几步路就来到山脚下。
杨乐乐用手电筒向草丛里一照,努努嘴“就在那里。”
我闻到一阵腥臭的气味,连忙用手捂住鼻子。
定睛一看,只见草丛里有一条吊桶粗的压痕。
齐齐整整一直向山上延伸过去。
老瞎子说“我们上山去查看一下。”
杨乐乐有些犹豫,说天很快就要全黑了,现在上去太危险,不如明天再来!”
老瞎子摇摇头,明天就怕那条蛇精早就逃走了。
并保证这种低级的蛇精伤不到我们的!
杨乐乐也想尽快把蛇精消灭掉,她摸摸身上的手枪“那我们一起上去。”
老瞎子不客气的拒绝“你那些法术去了只会碍手碍脚,手枪没用。”
杨乐乐有些郁闷,只好把手电筒和对讲机递给我们“那你们要小心,有情况的话立刻通知我。”
我们三个沿着蛇精留下的痕迹,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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