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座位的喧闹声跟这一张大桌上交错坐着的两人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静默地垂着头坐了好一会儿，二狗子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用头蹭了蹭伊兰幽的腿，伊兰幽将手伸到桌下轻轻揉了揉二狗子的头，瞥一眼龙天启，伊兰幽将手收了回来，动了动嘴唇只说出了这一个字便被打断：“我……”
“不好意思，那个……请问两位用完餐了么？”服务员站在一边有些尴尬的问道：“那个……今天圣诞节客流量蛮大的，所以……”
“哦，没事。”伊兰幽站起身来：“买单。”
“不用了，之前离开的客人结过账了。”服务员笑了一下。
“那好。”伊兰幽将桌边的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面，然后牵着二狗子离开了座位，龙天启也跟着离开。
“请慢走。”服务员在二人身后礼貌的说道。
出了餐厅，伊兰幽紧了紧手中的牵引绳看向了龙天启：“去哪？”
“随便转转？”龙天启看向伊兰幽，双手垂在身侧语气上看似随意却也有些小心翼翼的，他现在也是有些紧张。
“恩。”伊兰幽应了一声便跟龙天启两人并肩走在了繁华热闹的街道上，记得去年的圣诞节他们似乎也是这样并肩走着的。
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说不上亲昵也不算生疏。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之后皆是一愣，然后伊兰幽撇过头说道：“你先说吧。”
“恩。”龙天启微微垂着头开口道：“g市的事情……我很抱歉。”
“关于什么？”伊兰幽看向他：“叫我渣女？”
“还有喝醉之后的事情。”龙天启开口说道：“我喝多了，以为是做梦……抱歉。”
“……”伊兰幽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日的画面和触感来，脸色一红，原来他记得：“没、没事。”伊兰幽低着头有些慌乱。
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他不记得，虽然有些委屈但也就那样算了；如果他记得……伊兰幽现在只有浓浓的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你跟邱武……”龙天启还记得当时自己是一开门就见到了邱武跟伊兰幽相拥的画面，这才冲动了。
“怎么了？”伊兰幽看向他：“邱武是我干妈的儿子，这个你不是知道的么？”
“……”龙天启哽了哽，他知道又如何？干妈又不是亲妈，再说那个邱武摆明了不安好心的样子啊，一想起邱武每次注视伊兰幽的眼神，他就是打心眼里不爽。
“我当他是伙伴，是知己，是哥哥。”伊兰幽回答道。
唯独不会是恋人。
“是么？”龙天启眼睛一亮站住了脚步一把握住了伊兰幽的手：“那我呢？对于你来说，我是什么？”
“……”伊兰幽看着龙天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也想了很久了，对于她来说，龙天启算什么呢？
爱人么？她不是很确定……
每一次她想将龙天启划分为自己爱人的时候，她总会想起前世的凄惨，想起冰冷的手术台，那种未成形的孩子从自己身体剥离的痛苦……即使是死过一次，即使是重生之后的现在，她都还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痛苦，不只是身体的痛，而是一种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
她有自己的不安和害怕。
她也曾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龙天启跟肖波不一样，一遍又一遍。
但是每一次，伊兰幽都还是会有一丝担心。
“很难回答么？”龙天启注视着伊兰幽的双眼有些伤感。
“再给我一点时间。”伊兰幽微微低下头，不敢去看龙天启的眼睛。
“恩。”龙天启应了一声伸手揽过伊兰幽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我等你，但是也请别太久，我也会不安。”
“你没必要不安。”伊兰幽仰起头笃定的看着龙天启：“我的另一半，要么是你，要么是零。”目前为止她很清楚，她的心里是有龙天启的，但是要是真的让她打心眼里接受龙天启，还是需要一些时间，除了龙天启之外，她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她的原计划就是报了仇，照顾好袁慧，然后自己单身到老。
“零？零是谁？”龙天启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哈哈。”伊兰幽笑出声来：“你猜。”说罢便推开了龙天启：“哈哈。”
“不猜。”龙天启伸出手扣住伊兰幽的脑后垂下头便封住她的双唇。
“唔……”二狗子见状抬起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
唇齿间的流连，舌尖的彼此试探，两人的鼻息越来越急促，终于在伊兰幽咬了一下龙天启的下唇之后，龙天启才最后重重吮了一下她的唇，退后了一步：“我不去猜那个零是谁，不管他是谁，你都是我的，谁也休想抢走你。”
“……”伊兰幽一时有点无语，她的话就那么难理解么？
“走吧。”龙天启握住伊兰幽有些冰凉的指尖。
“恩。”伊兰幽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从包包里拿出袋子来：“这个围脖还给你，我洗过了。”
龙天启接过来之后将围脖再度给伊兰幽围上了：“夜里降温了，你戴着吧，不用还我了，我的就是你的。”
“……”伊兰幽心里一暖，勾了勾嘴角：“龙少这么说，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全都给你，你是我的就可以了。”龙天启刮了一下伊兰幽的鼻梁。
“我们的未婚夫妻关系不是契约而已嘛，你……”伊兰幽话还没说完，便被龙天启用双唇堵住了她的嘴，这一次与刚才不同，像是惩罚似得有些霸道和狂躁。
“唔……”二狗子再度捂住了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唔！”伊兰幽用力推搡着龙天启的胸口，龙天启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限制住她乱动的手。
过了好一会儿龙天启终于是放开了伊兰幽，伊兰幽双唇麻疼呼吸急促：“你神经病啊！”
“再提一句契约你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