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
虽然姜云明没有直说,但意思冯盎也能看得出来。
“既是如此,那高远你出个人如何?最后的收益你我二人各占一半!”
半对半的分成利润,冯盎显得很是慷慨,但事实却和他所表现的并不一样。
首先,翡翠这玩意儿是藏在石头里的,而且还是以矿产的形式存在,如果在没有一个明白人的指引之下冯盎光凭着以前对骠国的一点儿涉及是很难找到的。
其次,但凡是个正常人就能从刚才的话中听出来姜云明对这个翡翠很是了解,最起码是比冯盎了解,而再回头看看他之前对茶叶、玻璃等东西的运作,冯盎很清楚姜云明是能发挥翡翠最大价值的人。
或许不是唯一一个,但最起码是眼下最近的。
最后,姜云明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最年轻的开国郡公,大唐皇帝李世民嫡长公主李丽质的驸马,和长孙、房、杜等几家最为重要的大臣交好,任谁都知道姜云明的未来不可限量。
别的不说,单单就看着姜云明儿子李明云的这个李姓,冯盎就知道自己分出去的这点儿利益是值得的。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李明云自出生伊始就被敕封的那个东莱郡王虽然是历经磨难,但最后还是确定下来了。
虽然是姓李,但所有人在提到李明云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就想到姜这个姓氏,虽然这李明云的一半血脉是出自皇室,但这个时代向来习惯以男性的血脉唯论。
作为大唐第六个“异姓王”,即便是个庸才他的未来也会有保证,除非李明云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不然的话他以后的成就不会低。
老子的关系能留给儿子用,但转过头来想一想儿子的关系也不是不能让老子用一下。
所以说就眼下的情势来看冯盎别说分出去一半的利润了,即便是付出个七八成也是有赚的,毕竟人际关系这个东西可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到了冯盎这个级别的人,他主动想要的人际关系哪个不是来得很难?别说钱财了,有时候可能付出更大的代价都换不来,如今之用那些黄白之物就能换来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虽然极有可能是一份还不一定稳固的人际关系,但即便是如此冯盎也愿意。
而和冯盎一样,姜云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翡翠这块儿是个大蛋糕,而且是到现在位置还几乎没怎么被动过的蛋糕,只要和冯盎的合作敲定下来那么他们就可以说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是一个很大的利益,大到了可能连石见银山和茂山铁矿都无法与之相比。
但弊端也很明显。
首先,翡翠这东西一开的目标还是富人群,因为全世界能达到宝石级别的翡翠也就只有骠国的那一点,而且现在与后世有着超过千年的时间差,这就极有可能导致现在的翡翠储量远不及后世。
千年,这对于翡翠来说只是白驹过隙一闪而过,但对于人类来说却是相当漫长了。
其次,石见银山能增加大唐的财政储备,茂山铁矿就更不必说了,铁本就是这个时代最为重要的资源之一,但翡翠不行。
说白了,翡翠这玩意儿就是和平时代的奢侈品,是拿来攀比用的,所以任何可能影响局势的因素都会导致翡翠系统的崩盘。
要知道现在可和后世没得比,战争这玩意儿说来就来没有一丁点儿的预兆。
不过姜云明并不在意这个,和后世的钻石一样,只要炒作得当翡翠依然能成为畅销且紧俏的东西,更何况钻石这玩意儿世界各地都有矿藏,但翡翠可不是。
到了姜云明这个地步已经不需要为钱而奔波了,因为只要他、李世民甚至是李承乾中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姜家和李家就是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
所以这翡翠也不是他想要,而是他想给老丈人争取的。
他是不缺钱,家里上上下下也不过他加上自己的一妻两妾和两个儿子,一共就六个人,先不说李丽质身为公主依然还享有公主的待遇,单单就是他的俸禄以及茶叶的收入就足够了。
因为有着后世的见闻,所以他从来不像那些达官贵人那样去搞那些奢侈品,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最后除了跟着下葬之外没有任何的用处。
“其实吧,高远还是对您说实话好了。”思及至此,姜云明对着冯盎笑了笑。
“这活儿其实不是高远想要,现如今高远已经位极人臣,说句不该说的,哪怕是国公之位高远都不稀罕,毕竟原因明达公您也是知道的。”
姜云明说着看了看屋里的方向,冯盎的脸上也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现在这座院子算得上是姜云明一家人居住的地方,这屋里可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姜云明的两个小妾以及两个儿子。
东莱郡王,李明云。
“衣食无忧,高远也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能唯一贪图的也就只有点儿口腹之欲了,所以明达公您也明白,到了高远这个地步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东西。”
“所以在这翡翠上高远可以说是代表了父皇,虽然眼下还未得到父皇的应允,但明达公也知道这不是问题。”
“是了是了,是老夫短视了。”冯盎装模作样的低头叹气,随后摆出了一副很是慷慨的模样。
“既是如此,高远认为八成可否?老夫也算是为大唐出分力,稍稍留下一点儿用作路途消耗,而且那边毕竟不是大唐,所以可能要麻烦一点儿。”
“不必不必,明达公言重了,八成太多了,一半就已经很好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姜云明也很是很懂这一套,只不过他和冯盎这种可以说是人老成精的相比还是多少有些假。
“不多,不多。”冯盎摆了摆手,俨然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眼下你我都是大唐官员,大唐就是我们的立身之本,这都是应该的。”
“那高远就在此谢过明达公了,明达公大公无私一心为公,但真是我大唐的肱股之臣啊!”
“丽质也代父皇谢过明达公了。”
“诶诶诶,这可使不得,公主您这是折煞老臣了。”
看着李丽质也福身行礼,冯盎显得很是慌张,但这份慌张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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