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馫的眼前一片模糊的猩红,幽深的黑眸失去光泽犹如枯井般空洞,仍执着地使尽温柔的目光凝着虞离。温馫虚弱地抬起手,指尖颤抖着想要碰触虞离的脸庞,手掌脱力地滑落,温馫黯淡的眸子里映着虞离最后的一丝慌色,他毫无生机地垂下头,唇角的血液滴入殷红的血河中,溅起涟漪。
虞离疑惑,轻声唤了一句:“温馫?”
“温馫?”
懂得医术的大臣爬上前哆哆嗦嗦地将手指放到大太监的唇上试探鼻息,“啊!”
他惶恐地为大太监把脉,“大太监他……大太监没气了……”
虞离迷茫地盯着他,手指摸上大太监颈侧的命脉,毫无反应。
“嗯……”虞离像是被刺痛,猛地收回手,许久未有过的感受,这两日频频发作,他强忍着那股顺心头蔓延的疼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温馫苍白的面容。
他怎么会?虞离垂眸瞧着自己染满鲜血的手掌,明明自己试探过他的内力,根本不可能抗不过去这些皮肉刑罚?
他怎么敢?没有自己的命令,他也敢去死?
“去叫太医……”虞离沉声,旋即歇斯底里地咆哮,“叫太医!”
“你们听到了吗!叫太医!”
暗卫现身,掏出怀中的金丹喂到大太监的口中,搂起大太监的身躯朝着殿门外走去。
“站住!”虞离合上手掌,摸到袖口藏有的暗器,“本王让你带他走了吗?”
暗卫首领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道:“护送督公回去。”
他转身,神色淡漠地向太子行拜礼,“太子,卑职有罪,但大太监若是出现半点差池,卑职无法向皇上交代。”
“大太监若是再耗下去,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皇上?”虞离冷笑,“看来你们还是不懂到底谁才是天哲名正言顺的帝?”
暗卫不卑不亢道:“当初妖后造反,吾等只追随自己愿追随的君主,如今亦是。吾等只奉皇上旨意,而如今皇上下落不明,锦衣卫对任何觊觎皇位者,格杀勿论,哪怕是先帝的皇储。”
“卑职斗胆一问,难道您就没想过,如若没有大太监的命令,只凭您一人能抵抗住成千上万的锦衣卫吗?”
虞离盛怒,“锦衣卫?不过是皇家养的一群看门的狗,你们还要造反不成?”
“呵呵。”暗卫首领哑然失笑,“卑职贱命一条竟无言以对,只求太子保全大太监的性命,亦是保全您自己的性命,您方可安然无恙。”
“哪怕如太子所言皇上死于乱战之中,天哲大势已去,人人皆可称帝,太子可拼得过驻守在城外虎视眈眈的藩王?可厮杀得过边疆如狼似虎的凛峰骑兵?”
虞离眸色一沉,“你是说本王全凭他温馫一个人护着了?”
暗卫坦言,“太子放心,大太监一直在服用王道人修炼的仙丹,暂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如果太子(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