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醒来的时候,屋内明灯高照,亮如白昼,一时分辨不清是白日还是黑夜。
她无力地睁开半只眼睛,眼珠子缓慢地左右移动,强烈的灯光直直探入她久不见天日的眼睛,烫得她晦涩不忍。
乐清想伸手挡住这刺眼的光,可刚一动弹,左边手肘便传来一阵剧痛,牵一发而动全身,浑身上下好似被车碾过一般,持久的痛感甚至逼出她几滴眼泪。
乐清禁不住疼,轻哼起来。
一直守在旁边的人听到这声轻哼,蓦然回头,惊喜地看向床上已然清醒过来的乐清。
见她眉头紧蹙,一副难忍疼痛的样子,他三步并作两步,立马上前帮忙扶住乐清的腰,令她可以借力坐起来。
乐清被扶住腰,搭上身边人的手,借力坐了起来,迷蒙唤道:“元溪。”
背后那人身体微僵,也没有出声反驳,只帮乐清在腰后垫上几个软枕,扶她向后靠去。
乐清疼得厉害,不自觉带上几声哭腔,“元溪,我好疼啊。”
身侧的人听到她不似以往冷声冷语的样子,反而撒娇般冲他哭闹,藏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压抑不住内心的欲.念。
只是这声哭闹不是对他说的,真是可惜。
于是他抚上乐清的脸庞,将额头贴了过去,“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这道声音温柔清朗,气力充足,脸上的手也不是孩子样,反而骨节分明,十分有力。
不是元溪。
乐清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贪恋温暖的双眼,她猝然冷下眸子。
“晏子洵?!”
她猛地往后缩回头,原本就遍布伤痕的脊背撞上身后的墙壁,疼得她浑身一颤。
但乐清面色仍旧泠泠,扫视着身处的房间,没错,是她的寝殿,所以,晏子洵是从哪里来的?
“怎么是你?元溪呢?”
乐清眉间的警惕令晏子洵十分心痛,他委屈低头道:“陛下不愿见到我吗?”
乐清见不得他那副虚假面孔,斥道:“你少给我假惺惺。”话刚说完,她便反应过来,晏子洵叫她什么?
所以是身份败露了?
晏子洵见乐清反应过来,唇边带上笑意浅浅,“虽然臣不知道陛下为何要假扮你的贴身内侍,但如今臣已然知晓,陛下是否要杀了臣下呢?”
“臣?”乐清抓住了关键词。
晏子洵神色轻松,“是啊,在陛下昏睡的这段日子里,太后娘娘遍寻名医不得,臣的师叔正好在御药房当值,便向太后娘娘推举了我。”
“太后娘娘亲封臣为陛下的御用医官。所以啊,臣现在是陛下的专属医官,陛下再也不能随时抽身离去,留臣一人独守空房了。”
他语气旖旎,眸中暧昧,仿佛在欢喜自己终(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