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园第一次知道，微信余额还特么能变成负的！
她差点儿没炸起来。
昨天她转给韩越16859，今天韩越转回来就变成—16858元，因为她原本还有1元的余额。
感情她昨天让韩越保管了16859，这钱不光消失了，还要让她再填上这16859的坑，一来一回，她倒欠16859块钱！
这特么还不如不转，直接让它清零呢。
清零了至少她不欠账！
该死的天道！坑死她不偿命！
“怎么了？”奚睿好奇地看过来。
沈西园握着手机，没给他看，脸色却很不好。
对面的韩越微微皱眉，“没少给你吧？”
“你再给我转1块钱。”沈西园说。
“……你这敲诈啊，人家基金买入还有个账期呢，你这钱也就到我这儿过了一手，还敢要利息？”韩越嘴上说着，却还是给她转了钱。
不是一块，是10块。
“多了我也没有。”韩越说。
奚睿赶紧说：“小园园你差多少钱？我给你。”
沈西园没吭声，收了韩越转来的十元钱，再看余额，—16868元。
欲哭无泪。
那十块钱转过来，她预计最差的结果是填坑，也就是说抵消掉十元的负数额，可这是什么情况？这特么是给她增加了十元的债务！
沈西园抽了抽嘴角，大致摸清楚了。
没有靠近傅准的情况下，她的所有钱财每天零点准时清零。她如果在0点钱把钱转给别人，那么她转出去多少，就会倒欠多少！
以及还有一条，无功不受禄，别人转给她的钱，只要不是她挣的，就也会变成她的债务。
沈西园还有一种预感，她钱包里的正数余额每天会清零，但负数余额肯定会累积！
贼天道，什么破世界啊！
想要钱满世界都是，为什么只偷她一个人的？
慈善机构缺她这点儿钱吗？不缺！
她捐归捐，可天道这是硬生生从她口袋偷！
沈西园咬牙切齿地诅咒，垃圾天道死了。
沈西园看向奚睿：“面霜什么时候能开始卖？”
奚睿：“盒子订好就可以，小园园你很缺钱啊。”
“缺。”
“你要多少我先借给你。”奚睿狗腿地说，“我也不怕你还不起啊，面霜、鱿鱼条，你小园园的挣钱能力绝对没得质疑。”
借？
沈西园目光幽幽地看着奚睿。
她敢说，奚睿借给她一万，她微信余额的负数债务会再多一万，同时她也欠着奚睿一万，这等于是她一毛钱没得到，反而要多两万债务！
那如果奚睿借给她现金行不行？
“借我1块钱现金。”沈西园说。
奚睿立刻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红票票都拿出来给她。
沈西园哪敢接啊，“我只要1元现金！”
奚睿从钱包里面翻出来了5毛硬币。
5毛更好。
沈西园接过了5毛钱，赶紧拿起手机看余额。
—16868.5。
果然，借来的5毛钱，也变成了她的债务，直接体现在她的余额中。
“还你。”
沈西园把手中的5毛钱还给奚睿。
再看余额。
—16869。
卧槽！
她手中的钱还给奚睿，余额上居然还要再扣！
服了。
沈西园有种自己被玩弄的感觉，贼天道啊啊啊！
“小园园，你需要多少钱，我都借给你。”奚睿见沈西园表情不好，赶紧说道，他现在已经彻底成了小园园的迷弟。
“不要提借钱，借给我钱的都是我仇人。”沈西园目光幽怨。
“……”
“不借钱，还能当朋友。”
“……”
奚睿无语，“是我借给你钱，又不是问你借钱。”
沈西园：“没错，不借给我钱，还能当朋友。”
“……”
“你会看风水吗？”韩越忽然开口。
沈西园神情恹恹地点头，“会啊。”
“那去给人看风水挣钱，应该很容易。”韩越说。
奚睿一拍大腿，“可不是！做生意的一般都迷信，家宅、办公室，还有开工的工地等等，都要看风水，这业务面广着呢！随随便便收费几万几十万，都不成问题！我想办法给你介绍点客户，这样总可以吧！”
沈西园瞬间眼前一亮，不断点头。
这当然可以啊，这样就是她自己挣钱了呀！
见沈西园总算打起精神来，奚睿也松了口气。
小园园明明那么厉害，比那些招摇撞骗的风水大师牛逼多了，至少他从来没见过有人真能抓鬼，但小园园能把鬼撕成鱿鱼条呢！
这么厉害的小园园，居然会为钱发愁？天理何在！
下午放学，沈西园跟韩越一起骑共享单车半山别墅。
不过沈西园要先回去一趟拿点东西。
她可没忘记，还要给韩越画几个静心符。
简单拿了画符用的东西，两人就再度出发，骑车去往半山别墅。
这段路程可不近。
两人全力全速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半山别墅。
韩越自认为体力很棒，也有点儿累了，再看沈西园，轻轻松松，一点儿疲态都没有。
黎叔准备了水。
韩越灌了一大杯，坐在沙发上大喘气。
沈西园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小杯水就够了。
“沈小姐吃点水果。”黎叔笑眯眯地说，“晚餐已经备好，先生说让你们先吃，不用等他。”
韩越皱眉，“小舅舅又在加班？”
“是。”
沈西园也一阵唏嘘，天天加班，正常人都会累，何况傅准身体还有问题。
韩越跟沈西园一起吃了晚餐。
大概是知道了沈西园的食量，黎叔准备的晚餐丰盛且足量。
吃过饭沈西园就抓紧时间学习。
韩越没事儿干，刚吃过饭又不能去健身房，他也不想学习，就去影音室看电影。
沈西园想了想，还是先给韩越画静心符吧，这人小小年纪，哪儿那么多的烦躁。
沈西园给傅准发了条微信。
“我可以用下你书房的书桌吗？”
傅准经常使用的书桌，长期被紫气笼罩，是绝佳的画符环境，成功率高且效果更好。
“好。”
黎叔带沈西园去书房的时候，已经有些麻木了。
这位沈小姐真不是一般人。
“这些位置够吗？”黎叔问道。
书桌非常宽大，沈西园画符用不了多少地方，她直接点头，“够了。”
她很不客气地把东西摆在桌上。
黎叔看到她那些东西，抽了抽嘴角，“那我先出去了。”
沈西园没抬头，已经开始铺符纸、和朱砂。
静心符一口气画了5张。
意犹未尽，又画了十来张平安福，一挥而就格外顺滑，心情都舒畅起来。
再画点什么呢？
洗头符。
按摩符。
放屁符？
黑脸符？
白脸符？
微笑符？
沈西园越画越开心。
以前她独自住在圣山，圣山地势险峻环境恶劣，父母都不常去看她，唯有师兄沈青山经常会去看她。
沈青山是她父母收养的孩子，很有天分，论资排辈，沈家子孙都要叫他师兄。
但从她获得圣天师的身份开始，她就是玄学界辈分最高的，无人能担得起她的敬称，可她还一直称呼沈青山为师兄。
师兄每个月必定会去看她一次。
师兄会给她带山下那些好玩的东西，会给她带ipad，里面存了很多电影电视剧还有小说，师兄也会给她带课本，教她读书学习。
她画符也是师兄教的，只不过她天资太高学得太快，一两次之后，她就能当师兄的老师了。
她总是画各种稀奇古怪的符捉弄师兄，师兄也不生气。
沈西园脑子里想着师兄，不知不觉就画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符。
带来的符纸和朱砂都被她给用完了呢。
看着面前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符，沈西园有些犯愁，这该怎么办？
送人？
太浪费了吧！
虽然她之前因为没钱，买的符纸和朱砂都是比较便宜的，但那也是钱啊。
她现在可负债一万六千多呢！怎么能随便浪费？
要是这些符能卖出去就好了……
“开个淘宝网店。”
奚睿接了沈西园的电话之后，果断说道，“我来给你弄。不过能不能先给我几张试试啊。”
“你来拿吧。”
“别，明天你带去学校再给我也不吃。”奚睿打死不想来傅小舅这边。
怂。
沈西园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怕傅准。
让黎叔找了盒子，把画好的符都收好，单独把几张静心符拿出来，准备待会儿给韩越。
给傅准留个什么符呢？毕竟用了他的书桌，以后也都有求于他。
唔……微笑符吧。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傅准就回来了。
他似乎晚上没吃饭，黎叔又让人给他弄了简单的鱼片粥，还有一些小菜。
沈西园手里拿着一个冰激凌，凑过去，把微笑符送给他。
“借用你的书桌，这个送你。”
傅准看着她递过来的三角符纸，想起了第一次见面，她也送了他一个，说是平安福。而后在他避开了高架事故后，平安福烧毁了，口袋里只余一些灰烬。
他伸手接过了这张符纸，“还是平安福？”
“不，是微笑符，有效期3天。”
傅准：“……”
他抬头看过来。
沈西园顿时呆了，挖了一勺冰激凌的手顿在半空，忘记往嘴里送。
“啪嗒。”
勺子里的冰激凌融化，滴在桌上。
沈西园猛然回神，从脸到脖子红全都红透了。
她赶忙移开眼睛，飞快地挖了几勺冰激凌放入口中，怎么忽然燥热起来了呢。
她又忍不住偷偷看傅准，正巧被他抓住视线。
她又连忙躲开，心跳更快，脸也更烫。
怎么有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啊。
笑得她都心律不齐了。
怎么会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
让她不敢看，又忍不住想看。
等等，这微笑符要怎么解来着？
沈西园脑子里一片浆糊，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不是要修复玉牌吗？”
傅准用餐完毕，看向她。
沈西园回神，“啊？对。韩越……韩越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我给他打个电话。”
她赶忙逃开，给韩越打电话。
“我俱乐部有点事，今晚可能回不来。”韩越在电话里说，“玉牌明天再修吧。”
“哦，好。”
沈西园心情瞬间雀跃，明晚过来的借口又不用找了。
傅准也没说什么，回了书房，据说还有没处理完的工作。
沈西园去冲了个冷水澡，才把身上那股子燥热劲儿给去了。
又抱着自己那一堆画好的符纸看来看去。
微笑符这种东西，以后坚决不能再随便画！
如果要画，也是专人专用，绝对不能再随便送给傅准！
奚睿在微信上跟她聊网店的事情。
越聊思路越开阔。
前期卖符，等培养出一批忠实用户后，有新品也都可以上，比如她那天价面霜，还有致富鱿鱼条等等。
跟奚睿聊完，一看时间，晚上11点50了。
马上就要到零点，她得赶紧去找傅准。
找个什么借口呢？
沈西园最终拿着自己的物理练习册，敲开了傅准办公室大门。
“请进。”傅准声音清冷。
沈西园探进去一个头，看到傅准坐在办公桌后，大概是在回邮件，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看一眼就让人面红心跳。
她深吸口气，露出招牌笑脸，乖巧地问：“傅先生，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题怎么写？”
傅准：“……进来。”
沈西园立刻钻进去，一溜烟跑到他办公桌前，乖乖地趴在他桌子上，把练习题给他看。
傅准看了一眼，从旁边打印机里抽了张白纸出来，笔尖如流水一般在纸上写了几行公式，还画了个电路图。
沈西园其实是会的！
但她没想到傅准已经离开学校这么多年了，遇见这种题目竟然还能如此迅速给出答案。这……达不到她拖延时间的目的啊！
距离零点还有5分钟呢。
“不懂？”他抬头看她。
沈西园下意识点头，又飞快摇头。
傅准只当她不会，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给她讲。
他嘴角含笑，声音低沉悦耳。
沈西园脑子里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个字都听见了，却好像每个字都没记住。
“会了吗？”他问。
“啊？啊，会，会了。”沈西园猛然站直，脸上的热度尚未褪去，她深吸口气定了定神，赶忙拿出手机看余额。
—16869元。
沈西园有些茫然。
她余额是负数，所以她凑过来找傅准干嘛？
她根本没有正数的钱财需要保留啊！！
难不成她凑过来是想要好好保留这个负数债务不归零的吗？！
这打击太重。
一直到第二天上课，沈西园都还有些提不起劲。
下午放学。
沈西园想到自己余额里的负数，就不太想去傅准的别墅。
但韩越的玉牌还没修，奚睿也吵嚷着要先实验几张符，她没办法，只能再去一趟。
不过韩越不去，说要去俱乐部训练。
“吃串串，我请客。”
奚睿见沈西园情绪不高，拖着她到校外去吃串串，吃完再去。
“你跟老韩厉害啊，骑自行车，那么远。”奚睿一边点单一边说，“我可骑不动，一会儿咱们打车，哥有钱。”
有吃的，沈西园的情绪稍微好点。
奚睿又跟她说：“网店名字你想好了吗？我有个提议要不要考虑？你技术入股，运营啊、销售啊、客服啊都由我来负责，赚钱七三分，你七我三。”
“五五。”沈西园说。
“那就你六我四吧，咱这种生意，你是主力，我打杂而已。”奚睿说。
沈西园也没再推拒，就这么定了。
奚睿兴奋得不行。
一想到马上就能挣钱，沈西园的心情总算好点，毕竟她一点面霜都能卖十万，账户里一万多的债务算啥？
“多拿两串鹌鹑蛋，我想吃这个，还有小牛肉。”沈西园说，“要微辣。”
“知道知道。”
两人点好东西，就在店外面的小桌子上坐下吃。
“好吃。”沈西园辣得猛灌水，却又吃得停不下来。
奚睿无语的很，“这是微辣啊，都能把你辣成这样。等着，我去给你买瓶甜饮，矿泉水不解辣，甜饮才解辣。”
奚睿刚走，沈西园还在不停地吸溜嘴，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沈西园，真的是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