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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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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眠棠对于这酒的方子却很自信。

那日她追问了赵泉,可曾为夫君把脉,究竟病灶为何?

赵泉没好气地说,既然总是失眠,大约是精力不续,短了阳血。

眠棠牢记了神医所说的病症,查阅医术后,不吝惜好药材,为夫君温泡了整整一缸的药酒。

今天算是刚泡出成色,眠棠便灌了一壶给夫君带来。

递给了夫君后,眠棠便欢快地去了一旁的小帐子里,换穿温泡温泉的裹布去了。

毕竟是野浴,若是不着衣服,实在不符合大燕时下的风俗。

莫如作为男侍,一会柳娘子出来时,他要退出屏障外的。

趁着眠棠不在的功夫,莫如小声道:“王爷,那酒我验看过了,没有毒,但是柳娘子配方子的水平时高时低,依着小的看,您还是别喝了……”

可就在莫如小心翼翼提醒时,眠棠却从小帐子里伸着头,不放心提醒:“夫君!那酒让莫如给你烫烫,温着吃才有药效!”

崔行舟笑看这她,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让莫如退出屏障之外了。

莫如向来小心,他会验毒也是正常的。既然酒没有毒,喝喝也无妨。

只是难得眠棠用心的准备,他若不吃,她心里一定不好过。

眠棠虽然不靠谱,但是街坊里好像没有吃死过人,崔行舟便权当清热解火了。

看王爷似乎想喝的样子,莫如叹了叹气,替王爷温烫好了酒,一脸担忧地看着王爷一口一口品酌那褐色的酒液。

崔行舟喝了两口,见莫如还不走,不由得挑眉道:“还不下去?”

莫如赶紧退出了屏障外。

再说眠棠,正在帐篷里换穿浴袍呢。

这浴袍子是李妈妈备下的,据说京城里的贵女们都流行穿这样下摆紧缩的浴袍在野外温泡。就算入了水,也不会让裙摆漂浮,而那裙子是抹胸的式样,穿在眠棠的身上,便露出雪白香肩,还有两条细长的胳膊。

也许是久久不曾练拳的缘故,她的胳膊线条愈加柔美,穿着这样下摆紧身的裙子,立刻呈现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当眠棠披散着浓黑的头发从小帐篷里出来时候,活脱便是花中的精灵,清纯里却透显着一股子浑然不自知的妩媚。

她平日里走路倒是不拘小节,可是如今受了这窄裙子的限制,只能迈着小步,腰肢自然扭动时,便显出小女儿的风情。

崔行舟沐浴之后,正穿着宽袍在席子上盘坐吃酒。结果扭头之际,便看见翠绿林间,一位桃花粉面的佳人,伸手撩拨枝蔓,款款而来。崔行舟的呼吸忍不住一滞。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柳眠棠美艳。可是这个女人总是出其不意间露出别样的风情,竟有些看不够的感觉……

眠棠提着窄窄的裙摆,一路走向水池子,待得靠近水池时,她光裸的脚下一滑,差点被水滑倒。

崔行舟起身大步流星走了过去,扶着眠棠的胳膊,让她慢慢踏着石阶浸入池中。

她的细腕绵软,放手时,都让人有不舍之感……

眠棠坐好后,仰头对夫君道:“你且去吃酒,我泡一会便去跟你同饮!”

崔行舟垂眸看着隐匿在蒸腾水汽里那张芙蓉粉颊,真觉得这西北的兵卒都是好吃懒惰的脑袋。

因着无人监工不过,便图省事堆砌了这么个小池子,哪怕再大些,他也可以与眠棠一起温泡了……

不过眠棠并不知夫君的心里的不满。

李妈妈贴心地给眠棠准备了一篮子干花瓣,另外还有一盒子她自己调配的羊油的滋润膏子。

方才芳歇撒了些花瓣入池子里,还用膏子给她敷脸,然后同水汽来蒸。

现在眠棠头枕着软毛巾,靠坐池壁,只觉得花香四溢,当真是涤荡滋养魂灵呢!

别看李妈妈脸儿黑,可是这类女子精细滋补讲究,可是一套一套的。

什么吃鱼用什么茶水漱口,吃蒜用什么酸果榨汁漱口,都不重样子的。

至于别的起居规矩,更是细腻的叫人厌烦。

李妈妈初时,只是折腾那两个小丫鬟,倒是不怎么烦眠棠。

可是这老婆子最近却有些家里大的小的,都看不顺眼的迹象,也开始含蓄地提醒着眠棠注意些礼仪小节,还有吃喝的臭讲究。

每每如此时,芳歇和碧草两个丫头都满含同情地看着夫人。

不过眠棠被管束得发烦时,也含蓄地提醒了李妈妈,就算她教得再好,她也是嫁了人的。学了这么许多规矩,也没有嫁入王侯将相高宅深门的命,所以请李妈妈有这个功夫歇歇,莫要在她这白费功夫。

李妈妈闻言倒是跟眠棠赔罪,只说老婆子逾越了。

可是眠棠能够感觉到,李妈妈依旧没死了鸿鹄的志向,每每看到她不合规矩的地方就叹气。

但是平心而论,李妈妈的讲究有时真的让人觉得舒服。

比如这泡温泉时的花瓣香露,都极其好闻,当眠棠小心翼翼坐在池子里时,只觉得热气涌动,温泡得舒服极了。

她不由得惬意地趴伏在了池子边沿,看着不远处的小帐子里,夫君正在夹菜吃酒,不过偶尔,夫君会抬起头,目光深邃地回望着她。

崔家九爷此时也披散着长发,却无女态,宽袍衣领中若隐若现的肌肉,彰显的都是浓烈的男子汉气概……

看着夫君望着自己深邃的眼神,眠棠也回望着他,甜甜地微笑。

待她在池子里泡够时,芳歇和碧草铺大围布,裹着她入了小帐篷换了宽松的白袍子后,眠棠觉得有些温泡得渴,正好去席子那与夫君同饮。

等眠棠坐在席上时,才发现夫君竟然将她那一壶的药酒饮了大半了。

女郎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便问夫君喝了之后感觉怎么样,崔行舟此时靠卧在软垫子上,垂眸似睡了般,直到眠棠去推他,他才说道:“有些苦……”

眠棠便就着壶嘴儿喝了剩下的半壶,然后品酌下道:“的确是有些苦,那下次要不要加些冰糖?”

崔行舟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闭眼假寐,可是眉头间却微微紧缩,似乎不耐酒力的样子。

眠棠当他困了,便自顾自去吃先前煮好的温泉蛋,其实配了咸食吃,那酒的味道还好。眠棠想起自己使用的那些金贵的材料,一点也没舍得浪费,把剩下的那点子酒都喝干了。

待得吃完了,也不知是不是温泡了泉水的缘故,眠棠觉得身上有些发热。

于是便迷迷糊糊地靠在崔行舟的身旁。

夫君的身上传来温热气息,还有他身上独有的类似檀香的味道,却让眠棠更加浮躁了。

于是她伸手搂住了崔九的脖子,软绵绵地叫了一声“夫君”……

这慵懒的叫声,伴着一阵香气钻入了崔行舟的耳廓。

他猛然睁开了眼,眠棠半醉之间,这才发现夫君不知为何,眼睛都泛着血红!

眠棠不由得起身俯看着夫君,洗得嫩白的脸儿,泛着亮光,似乎吸引着人去品酌其中的嫩滑一般。浓黑的长发从耳侧倾泻下来,落在了崔九的枕边,更撩拨着他的面庞:“夫君你……”

她本想问:“夫君你可是身有不适?”可话还没有说全,崔行舟突然伸展长臂,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眠棠可以看见,夫君的喉结在上下微微发颤,握着她的手,也滚烫滚烫的。

接下来,他突然起身,抱起了柳眠棠就往那小帐篷走去……

碧草以为夫人不舒服,急急也要跟着进去伺候,可是还没等挨近小帐篷呢,就听到九爷略带粗哑一声:“都别进来!离得远些!”

碧草还在发愣,芳歇倒是机灵,赶紧拉着她离开了小帐篷。

待得过了一会,那小帐篷里传出隐约的动静时,碧草才醒腔过来,小丫头的脸涨得红红的。赶紧拉着芳歇又走得远些,出了围着水池子的屏障外。

可是等出了屏障,碧草眼尖,居然看到小厮莫如紧挨着锦布围屏,耳朵紧贴着听声,那表情就好似被人睡了自己的老婆一般的痛苦震惊。

碧草不客气地伸手拧了他的耳朵,小声道:“九爷跟夫人休息,你这厮伸着脖子听什么呢”

莫如懊恼地大力弹开她的手指,气哼哼道:“你懂个屁!”

若是别的浪荡公子,像这等野浴游玩,跟妾侍白日里荒郊野外的嬉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那是他的爷――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淮阳王啊!

他主子是那样的人吗?谁不知淮阳王有坐怀不乱的气度,并非沉迷女色之人!是以莫如极度的震惊后,认定了是那个女贼子动了什么手脚,勾搭了他的王爷!

他有心去解救王爷,免得王爷一时冲动酿成大错。可是方才淮阳王吼着碧草的话,他也听见了。

身为下人,怎么好贸贸然搅闹了主子的乐子?

一时间莫如便如烫了脚的蚂蚁,在围屏外来回转。

奈何那帐篷离得围屏甚远,除了初时那柳娘子传来几声惊叫外,剩下的时间里,都是时有时无的。

加上那两个小丫头认定了莫如有什么不良的癖好,跟母鸡一般将他哄撵开了。

但是在半个时辰后,莫如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直直冲入了围屏,准备去小帐篷外问问王爷的情况,若是王爷真着了道,他也要尽职解救呀!

于是他一边走,一边试探叫着王爷要不要饮水,结果莫如一片赤胆忠心,只换来主子干净利落的――“滚出去!”

那一声慵懒里又带着千万的不耐烦,莫如只能灰溜溜地滚出了围屏,被那两个闲坐的丫鬟吃吃笑。

淮阳王的确是着了道,而且他千万分地肯定是那酒的问题。

他年少求学时,也曾跟同窗一同交际为乐。那些个席间作陪的舞娘歌妓一类,惯使的手段也是用些助兴的药物在酒里面。

那些个公子哥也是知道的,不过是半推半就,趁着酒兴玩闹一场罢了。崔行舟起初不知道时,曾经误饮过,当然清楚那种血脉翻涌的滋味。

可他并放纵之人,甚至最喜爱某些方面比和尚还要清规自律。只是那时,满酒宴的荒唐,却只有他一个清明而岿然不动的,甚至厌恶地推开了投怀送抱的姐儿。

那等子定力,让同行之人钦佩到底,人送外号“赛下惠”。以后再有此类玩乐,大家都有意识地避开他。

毕竟放浪形骸时,却有一个人在一旁目光清明,跟在羊圈外看牲畜似看着你,这种滋味谁也受不了。

这倒不是崔行舟特意秉承君子之道,而是他觉得若不能任意控制自己的欲念的话,与那些爬虫牲畜何异?

崔行舟是个天生掌控欲极强的人,他不允许自己的欲念掌控在别人的手中,更何况是舞女歌姬一类下贱女人的手里?

但今天,“赛下惠”的美名似乎再难维持。

当喝到一半的时候,崔行舟就察觉那酒有些不对劲了。不过说实在的,那酒劲药性比较着他以前喝过的那些个,并不值得一提。

他略休息一下,应该就可以了。

可偏偏在不远之处的水池子里,却总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叫人忍不住看过去,每次目光触及,都能看到她挂着一抹无邪甜笑看着他。

再到后来,佳人出浴,香气袭人,就这么软绵绵地坐在自己的身旁,一袭宽袍乌发,细嫩的脸儿看上去如同剥壳的鸡蛋。

她挨着他,而他突然觉得那药性竟然如排山倒海之势一般,呼啸袭来,卷裹着一切理智,浑身的每一处都叫嚣着将她抱入帐中。

尤其是当她俯身靠近,吐气如兰地看着自己时,崔行舟的理智彻底被席卷得没了踪影。只想着将她抱入帐篷里肆意妄为一般。

结果他也是这么做了,足足一个时辰后,那些理智才慢慢地爬回了脑子中。

怀里的娇人,已经睡着了。

此时她累极了,便搂着他的脖子,酣睡去了。只是额头的汗水未撤,眼圈还是红红的样子,像是受了无尽委屈一般。

崔行舟意犹未尽地在她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怠足的神情,像吃饱的狮子,透着无尽的得意慵懒。

她竟然比他想过的还要甜美,可是崔行舟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初次,竟然发生在这荒郊野外。

对于严格自律的淮阳王而言,这真是一次大大的脱轨。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手腕,准备起身饮水,可是当从席子上起身时,却无意间踩到了眠棠的那件白色的宽袍子。

方才在两个人意乱情迷时,那件衣服曾经被垫在了身下。

而此时,雪白的衣襟上点点晕染开了的血迹如雪中寒梅,看得人触目惊心。

崔行舟顿住了,慢慢弯腰捡起那衣服,他无比确认,这的确是眠棠的点点落红。

可是……这怎么可能?

崔行舟一时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回身看向了犹在酣睡的眠棠,此时的她眼圈还是红红的,让人想起她曾经一度哭得厉害,嘴里总是喊疼……

她身为陆文的妻妾,为何还是处子之身?难道……是那陆文体虚不行,只能假凤虚凰吗?

虽然一时想不明白,可是一股难以言说的狂喜却袭涌崔行舟的心头。他的眠棠不曾被其他的男人动过,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不过对于崔行舟的欣喜若狂相反。眠棠觉得自己再次给疯马狂车碾压了一般。

听闻她当初受伤就是被疾驰的马车所撞,可是她醒来后失忆了,全忘得干净。而如今,这种四肢百骸酸痛无力的感觉,就跟那车祸差不太多吧?

当她小睡一会醒来时,发现她正躺在夫君的怀里。

他一直在盯看着自己,所以当她长睫微动时,他便端来一旁的温水,挨在她的嘴边,让她喝酒润喉。

“夫君,你……你这般,实在是……”

眠棠虽然盼着跟夫君要娃娃,可从来没想过荒郊野外来上一遭。而且那等子的亲密,实在是超过了她的想象,想到自己方才的忘形,眠棠有些责怪夫君,却一时羞怯地说不出口。

崔行舟淡淡道:“唐突娘子了,不过你配的那酒……劲儿有些大……”

柳眠棠微微瞪眼,挣扎着起身,用小巾被子遮掩住身子,无措地问:“我配的酒有问题?”

崔行舟问她那酒里的配料时,她也一一老实说了。

结果崔九毫不遮掩地告诉她,这等子壮阳滋补的配方,有些虎狼之势,倒是一些花柳巷子这么给不行的熟客配来享乐。

她这么胡乱配给他吃,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眠棠一听,再顾不得羞恼,眼圈微红道:“夫君,我并非有意害你,实在是医书上这般写的,也未标注饮了会死人啊!”

崔行舟没有说话,只是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总不好明说,男人补得太甚,死的也许是女人。

于是二人再次泡了温泉洗漱,这次连小丫鬟都没叫,只崔九一一尽心服侍娘子了。

只是,这一时放浪形骸,眠棠再难上马,只觉得两条腿走路都打颤。

所以回去时,她是坐着马车依偎在夫君身旁回去的。

抬头仰望夫君时,他也低头微笑地看着她。不知为什么,眠棠觉得夫君的笑意,较比往常真切了许多。

怨不得以前北街的婆子们叮嘱她说,自家男人要常常用用,不然的话,再好的夫妻感情也要变冷夹生!

眠棠不记得以前她是如何同夫君亲热的了。但是如此时不时温热一下婚姻的冷粥,其实也很让人期待上瘾呢!

……

崔行舟并不知柳小娘子的心里正在煮着一锅热烈奔放的粥。

他只紧紧地搂着怀里的眠棠,心里思踱着,晚上不必急着回转金甲关,倒是可以在武宁关多留宿些时日……

西北的春天正要来临,在寒风料峭里,春花含苞,蓄势待发!

可惜江南的惠州,却是阴雨连绵。

其实西北的铁矿更迭,还要从急于讨好义父的芸娘说起。

仰山在西北有矿,原本是私隐的机密。可惜被芸娘无意中透露给了绥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绥王从义女芸娘口中得知蛮族发生内乱,现在由阿古扇掌权后心中不禁一动。

蛮族空有铁矿,却出不了蛮族之地,他们又无熔炼的技艺和设备,只能见宝山而兴叹。而以自己的身份地位,熔炼铁矿的工匠和设备都不是问题,可惜大燕的铁矿有限,皆归王庭,像他这样的藩王,根本无从下手,。

这次内乱,让他看到了机会,选派了几个能言善辩的得力手下,乔装打扮进了蛮族。

这几个人能力不俗,在蛮族待了一个月,将蛮族情形摸熟,又花费许多钱财,请托了不少人,结识了阿古扇的亲信,又废了许多周折和银两,终于见到了蛮族的新首领阿古扇。

阿古扇不同于老首领,早就有向外扩张的野心。

现在有大燕的王爷主动过来商谈,心中大喜,以前跟老单于合作的商人,不跟他一条心,所以不必留下他们。

与绥王合作既可从中获利,还可以借着绥王的便利,了解大燕的情形,算是有了内应。

于是两下狼狈为奸,就此做了协议。阿骨扇命人去将铁矿原来的商人屠戮殆尽,好腾出地方安插绥王的人马。

因为前任铺路,后人乘凉,先前的仰山的派来的商贾都将一切安排妥帖,压根不需得人再多费心思。绥王这口夺来的肥肉吃得很顺口。

这门生意本来做得顺风顺水,获利甚丰,绥王正得意自己眼光独到,忽然得到禀报去蛮族采买矿石的商人失踪了。按照脚程,他们早该回返,可是直到现在也不见影踪。

绥王大怒,以为这几个商人见利忘义,带着货款私逃,狠狠申斥了负责此事的手下,一面着人沿着商人行经之地一路查询,一面派人去把这几个商人的家眷都捉来。

不久后官员回报一个家眷也未抓到,这几家的府宅管家和下人俱在,唯独少了主人。审问了管家,四家的情况相同,都是前几天夫人突然带着家人出游,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绥王倒也并不意外,这几个商人既然谋划好了潜逃的事,自然不会将家眷留下,不过还是发了一通脾气。

可过了一阵子,打探商人行踪的探子回报说在w州发现了那几个潜逃的商人家眷踪迹。他们尾随后也发现了他们的家人,本打算将那些家眷一起带回,却发现他们都有w州的官兵保护。

很显然,绥王嘴里还没吃出味道的肥肉,又被淮阳王生生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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