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锦纾既然亲自接了这圣旨,自然是不好反悔的,那这悔婚的由头,当然就得李明焕这边出了。
可抗旨乃是杀头的大罪,卢尔槐究竟能有什么正当理由去拒绝呢?
“唉,听说昨日朝会上,有一些臣子同四叔呛了起来,也真是难为四叔了!那些个朝臣啊,都是一些墙头草,以前阿爷与阿耶在世时,就总是在背后撺弄一些有的没的,闹得阿爷与阿耶父子不宁!如今啊,听说又闹起皇太弟与皇太子的党派之争,闹得四叔很是头疼!”
李锦纾唉声叹气的说着,又坐回了首位,斜斜倚靠在凭几上,状似为难道:“我听说啊,太弟党的那些人,也正撺掇四叔悔了我与郡公的这桩婚事呢!我倒是没有所谓,反正嫁谁不是嫁,只是想必太子党的人,是不会轻易罢休呢!”
心脏跳的飞快,卢尔槐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从前她只以为这位荒芜城的大姑娘精明睿智,却不想耍弄起权势来,也是如此得心应手。
她这话明里暗里是在告诉自己,倘若找不出个拒婚的办法,她就只好继续挑拨太子党的人去触怒李宏渊,到时候两党相争,谁死谁活,可不好说!
紧抿着嘴唇,卢尔槐闭了闭眼,缓缓直起腰身,望向上首之人,掷地有声的问道:“倘若贱妾有法子拒婚,不知殿下能否保证,郡公的性命不会受到威胁?什么皇位、荣华、富贵,我与郡公都可以不要,哪怕是贱妾的性命!贱妾只想郡公能够一生无忧,安乐的过完一生!”
“贱妾相信,殿下是个能够真心为民的仁君,亦信任殿下并非乱杀无辜之人!只要殿下能够向贱妾以亡母之灵起誓,必会保郡公性命无忧,一生平安喜乐,教贱妾做什么都心甘!”
眯着眼睛,盯着卢尔槐坚定望向自己的眼神,李锦纾倏然乐了。
她从前就知道,卢尔槐绝非那等没有手段的普通妇人,否则也不会有能耐勾住漪水郡王的心不说,还能将郡王妃逼疯,甚至让郡王妃在郡王死后为其殉葬。
只不过昨日在朝堂上小小的敲打一番,卢尔槐就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巴巴地进宫来求情,倒是没有让自己看错了人。
“是吗?那卢娘子倒是说说看,究竟有什么法子,能够令四叔以及文武百官违逆先始祖皇帝留下的赐婚诏书?”
就连她自己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如何应对,卢尔槐究竟能有什么好方法?
李锦纾对此十分好奇,饶有兴致的看着卢尔槐,不料后者的一番话,惊的李锦纾坐直了身躯!
“卢娘子,此话当真?”
面对赤衣少女的质疑,妇人连连摇首,真切道:“殿下,如此大事,贱妾如何敢妄言?”
“哈哈哈,好,非常好!不过,这件事情,暂且不能对外泄露一丝一毫!从明日起,你们就照我说的去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我会让人暗中传信你们!还请卢娘子放心,卢娘子既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知于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我以亡母之灵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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