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两面性,凤家族老各有各的看法,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并不是为凤祁气愤,他们气愤的是皇上借凤祁,打了凤家的脸面。
凤家的几位族老就在大厅里吵了起来,渐渐的谴责凤祁,说凤祁不自重给凤家蒙羞的说法占了上风。
除了有两位族老坚定的认为凤祁没有错,错在皇上看不起凤家外,其他人都开始摇摆,认为凤祁不学医,就不会有这么一出事,或者凤祁不回凤家,就不会有今天这出事。
谴责凤祁的族老越来越多,且用词越来越难听,坐在首位的老族长开始只是听着,当凤家主提出把凤祁逐出凤家时,终于忍不住,拍桌子道:“胡闹,凤祁是我凤家嫡长子,他便是学医又如何?今日皇上因为凤祁学医,就要凤祁进宫为纪家的小姑娘治伤,他日是不是因为我们凤家人擅长书画,就要召我们进宫,为皇上的爱妃画画写字?”
族长吼完,又瞪了凤家主一眼:“皇上宣凤祁进宫为纪家小姐医治,是不把我们凤家当回事,这是把凤祁逐出凤家就能解决的吗?还有,凤祁是我凤家嫡长子,只要他没有叛国背族,谁也不能动把他逐出凤家的念头。”
“族长说的是,只是这事终归是凤祁那个孽子惹出来的,害得我们凤家丢尽颜面,必要重重罚他。”凤家主很清楚,就这么一件事,还无法逐凤祁出凤家,他不过是试探一二罢了。
虽说试探的结果让他有些糟心,可也明白只要凤祁叛国背族了,还是会被凤族逐出。
“罚?”族长听到凤家主的话,冷笑:“你是不是糊涂了?这是我们凤家护不住自家子弟,与凤祁何干?”
族长明显偏帮凤祁,同时他也不掩饰他对凤祁的欣赏:“凤祁会医术难道是他的错吗?要是他打小在凤家长大,他会去跟江湖人学医吗?修潜,你最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护着一个不着调的东西,却把真正的明珠当鱼眼。”
修潜是凤家主的名字,而族长口中不着调的东西,自然是指凤宁了。
先前,凤宁被皇上的抓住把柄,怀疑他与北辰天阙有染,虽说没有实证,且凤宁的说词也没有一丝破绽,但是……
谁也不是傻子,要说凤宁没有与北辰天阙勾结,旁人也许会信,但凤家人却是不信。
凤家每个孩子身边都有高手保护,凤宁怎么可能轻易被北辰天阙挟持,而不惊动暗中保护他的人?
凤宁的说词也只能骗骗外人,要骗自己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族长,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祸事终归是凤祁惹出来的,咱们能帮他收拾一次,也不能次次都帮他收拾。”凤家主面露不满,在族长面前也不掩饰,但他没有直接说,族长就当没有看到。
“这点你到是说对了,自己做的事自己收拾收尾,此事就由凤祁自己收拾,同样你以后也记得别再帮你那不着调的儿子收拾收尾。”像他们凤家这样的家族,并不怕族长子弟纨绔,更不怕族中子弟好享受。相反他们怕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子弟,尤其是当那个子弟是嫡长时,自以为聪明造成的后果更严重。
而在族长眼中,现在的凤宁就是一个自以为聪明的人。
凤家主不喜欢族长说凤宁,但凤宁刚刚犯了事,他也不好为凤宁辩解,只含糊的道:“此事就将由凤祁自己处理吧,我们凤家不再管。”
凤家主近乎冷漠地说道,没有一丝温情,族长听罢,眉头微皱,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父子情不是他说几句话就有用的,族长也知有些事强求不来,只能暗暗中摸祈祷凤祁有足够的手段,能化解此事。
皇上圣旨一出,应旨丢了凤家的脸面,抗旨便是将把柄递到皇上手里,这事凤祁怎么做都是错的,更不用提先前凤家主不肯接圣旨,让皇上对凤家和凤祁更不满了。
族长虽心疼凤祁小小年纪,就要独自面对风雨,可也无能力帮他,因凤家主和凤宁二人,族中对凤祁不满的人占大数,只有一两个人和他一样看好凤祁。
他们这几个老东西,虽能不要脸皮的帮凤祁争取,由凤家出面为凤祁周旋,可他们能帮一次,帮不了凤祁一辈子。
在站凤家站稳脚步,还得靠凤祁自己。
……
凤家经过一番争吵后,达成了协议,而此时传旨太监也进了宫,将凤家主的态度还有拒不接旨的倨傲样,添油加醋的说一遍,直把皇上气得不行。
“凤家,好一个凤家,朕没有对他说出手,他倒是先不给朕颜面,朕到要看看,凤家有多大胆子,敢一再抗旨不遵。”
一连在萧九安和楚家人身上失利,皇上努力压抑的愤怒终于控制不住的爆发了。
“传朕的口喻,凤家二公子凤宁疑似与北辰大皇子往来,即刻带回大牢。”凤家主不是不接他的圣旨吗?
他倒要看看,在自己最疼爱的第二子出事后,凤家主会不会牺牲凤祁,会不会让凤祁低头?
“是,陛下。”传旨太监听罢,眼前一亮,飞快地行了个礼,就去传话。
不多时,楚军纠集完毕,一共一百人浩浩荡荡的杀到凤家,将凤家团团围住,不等凤家人开口寻问,就主动说出他们前来的目的。
“什么?我们二公子与北辰大皇子有勾结?不可能,先前这事不是解释清楚了吗?我们二公子是被人诬陷的。”
禁卫军并不听,一板一眼的道:“我们现在掌握了最近的证据,种种证据表明凤宁公子疑似最大,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让凤二公子自己出来。不然,就别我们不客气了。”
这是皇上亲自下得命令,他们必须全力完成,一点差错也不能出。至于会不会得罪凤家?
这不是楚军统领能考虑的问题,他只知道他最近连连失利,必须要尽快立一个功,以求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