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天师查看完郁敏敏的鬼魂情况后,当场便绘制了几张高级治疗符,将它拍到郁敏敏身上。
有这几张高级治疗符,郁敏敏的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清晰不少,连胸口那血淋淋的血洞都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了,不过仍是不够凝实,依然无法和他们交流。
当然,这比先前那半透明的样子好多了。
米天师对父女俩解释道:“伯母的三魂七魄曾经分裂太久,需要时间休养才行,这种治疗鬼的治疗符只能帮助她加快治疗,不能一下子就治好,等她的鬼魂休养得差不多后,我再绘上一种修复符,除去她身上的那血洞。嗯,我每个月给她十五张治疗符,应该能快点。”
江禹城和郁龄都真心感谢了他。
接着,江禹城又询问关于普通人怎么能见鬼的事情,米天师给他三种选择。
第一种,找高人帮忙开眼,不过有时效;这个高人包括本事强大的天师和妖,身边就有一个大妖,非常方便。
第二种,找一种普通人佩戴后可以通灵的法器,不过也有时效性,而且这种东西不常见。
第三种,找个天师将郁敏敏收为鬼奴,成为鬼奴后的鬼只要自己愿意,可以让正常人看到。
江禹城皱着眉头,想也不想地将第三种剔除了,犹豫了下,说道:“既然都是有时效性的,就第二种吧。”
第一种方法,江禹城已经体会过了,奚辞帮他开眼,不过时效只有一个小时,总不能像上次一样,一个晚上就专门跑去找奚辞帮他开眼了。虽然他脸皮厚,可以无视女婿的黑脸,可到底不方便,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候都将奚辞带在身边吧?到时候不仅奚辞会和他翻脸,闺女准跟他急。
所以,不如第二种方法好一些。
米天师见他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尴尬地道:“江伯父,那种可以通灵的法器,现在很难找得到,因为我们天师并不需要它辅助通灵,已经很少见了,就算有,效果也不好,只能让普通人隐约看到一个影子罢了。”
法器这种东西也有强弱之分,有些法器使用过度,又没有好好护养,会渐渐失灵,到时候使用时效果也减弱。
米天师手边倒是有几件可以让普通人通灵的法器,可都是一些没什么大作用的,只能看个模糊的白影,用来忽悠人的那种,达不到江禹城的希望。
果然,江禹城听到这里,十分失望,他有些不甘心地问,“米天师,难道真的没有那种比较好的通灵法器么?钱不是问题……”
对于江总裁来说,一切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米天师摇头,他们天师不用这种东西来通灵,所以没怎么关注这种法器,在天师间并不吃香,到现在已经很少有天师收集这种不怎么用得上的法器了。
见江禹城实在失望,米天师禀着帮奚老大讨好一下他的岳父的好心,建议道:“江伯父,其实让伯母成为鬼奴也没什么。鬼奴虽然受制于天师,却又托庇于天师。你知道的,一般不进阴间的鬼留在阳间,容易受到同类的欺负不说,若是遇到一些嫉恶如仇的天师,不是被收了,就是被利用来干坏事或者杀了,魂飞魄散是常事。要是成为天师的鬼奴,其他天师遇到时知道这鬼奴是有主的,自然不会对其出手,同时也可以庇护那鬼可以免于受到其他鬼的欺负……”
江禹城沉着脸不说话。
郁龄同样不说话。
父女俩的意思都差不多,让他老婆(她妈妈)去给人当鬼奴,生死受人掌控,就算是认识的人,他们心里也难受。
不是自己,终于不放心将最重要的爱人(亲人)交到别人手里掌控其生死。
特别是江禹城,他知道敏敏已经死了,他们这辈子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可只要能看到她,就算是鬼,他也心满意足,这是他现在活着唯一的执念了。
米天师见这父女俩如一辙的表情,暗忖不愧是父女,性格还真是挺像的,继续道:“你们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让伯母和郁龄签下主仆契约嘛。”
父女俩同时看向他,似乎在问:不是只有天师才可以么?
米天师纠结了下,解释道:“郁龄虽然不是天师,不过她体质特殊,可以的。”然后默默扭头,妖蛊之身嘛,那么招妖魔鬼怪的体质,还能驱使渡厄铃和风水印鉴等法器,收个鬼奴其实也没什么。
还有,郁天竞那边也是个问题,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郁天竞到底隐藏了什么,为什么会被人炼成鬼王。可从他家老爷子对郁天竞的特殊态度,让他明白郁天竞不简单。
作为郁天竞唯一的外孙女,大小姐能是简单的人么?
“体质特殊?”江禹城疑惑地问。
米天师看向郁龄,见她看着自己,便笑道:“郁龄可以看到妖魔鬼怪,这体质确实特殊。”
江禹城微微眯起眼睛,来回打量闺女和米天师。
看得米天师冷汗都出来了,郁龄却依然一副非常冷静的模样,让米天师觉得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就是淡定。
江禹城心知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还想再问,郁龄已经打断他。
“既然这样,我和妈妈签定主仆契约吧。”郁龄看向她妈妈,问道:“妈,你觉得怎么样?”
别人她不放心,如果是自己,她不会伤害妈妈,甚至在自己有生之年都会保护她,直到妈妈重回阴间投胎为止,所以郁龄是愿意自己和妈妈签下主仆契约的,也算是对成为鬼的妈妈的一种保护。
郁敏敏朝她笑着点头,并不在意这些。
能重回人间,恢复意识,她只希望能继续陪着女儿,弥补以前因为自己无法陪伴她成长的遗憾,直到女儿将来老去、死亡后,她方才能安心重回轮回台去投胎。
既然当初死后没能进阴间投胎,那现在她也不打算去投胎。
江禹城虽然仍是不太乐意,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这个世界不会伤害敏敏的人,除了岳父岳母外,就只有他们女儿郁龄了,连他自己现在都不太能肯定。
取得他们同意后,米天师当下拿出工具,当场绘了一张奴鬼的主仆符,让郁龄将血滴在上面后,将它递给郁敏敏,等郁敏敏将她的鬼气附在上面后,米天师又在上面施以天师的法力。
主仆符很快便生效,郁龄没有太大的感觉。
她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现在是普通人,不说没有修习过天师的术法,就算是通灵人的术法,她也是没有修习过的,只是比普通人对妖魔鬼怪这类存在敏锐一些。
米天师将那张符递给郁龄,说道:“这张符你收好,一般这符是用来控制鬼奴的,如果鬼奴不听话,可以用这张符来控制甚至伤害鬼奴,若要解除主仆契约,可以找天师撤去上面的术法,将它撕了就行。当然,伯母以后白天想要是出门,进入这张符,就可以感觉到外面的情况了。”
养魂器里虽然可以休养,不过进去后,便感觉不到外面的情况,除非自己主动出来,而且白天是出不来的。
所以这主仆符也是有好处的,至少白天出门后,就不用害怕白天阳气重,受到伤害了。
郁龄接过后,朝米天师道了谢,转头见她爸一脸期盼地盯着自己,神色深沉,一副想抢的样子,叹了口气,直接交给他。
“妈妈就给你了,你这次可以保护好她吧?”郁龄问。
江禹城眼眶有些发热,要不是米天师还在,估计又要抱着女儿哭了。
他点头,用沙哑的声音保证道:“这次不会了。”
除非他死。
郁龄看看他,又看看安静地站在那儿的妈妈,心里也有些难受。
郁敏敏已经成为鬼奴,有主仆符的庇护,倒是能出现在人前,不过她的鬼魂还虚弱,所以在她显形后,江禹城时隔一个月再看到她的样子,这回真的是哭出来了。
米天师摸摸鼻子,显然有点儿不太能适应,不过看在郁龄的面子上,他当作没有看到,埋头继续绘制治疗符。
米天师绘制了十张张治疗符交给郁龄,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江禹城对他道:“明天我就让人将款打到你的账户里,这几天你还在b市么?想去哪里玩直接和我说一声,我让人免费带你去玩。”
米天师笑逐颜开,嘴里一边说着“哎呀怎么好意思”,一边又不客气地提了好几个不错的游玩地方,他这次回b市,除了处理尸魂虫和郁敏敏的事情外,也打算回来玩个几天的,玩过后,又要回s市去被老爷子天天招鬼玩他了,可得使劲地玩。
当然,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除了第一天外,接下来米天师会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米天师走后,郁龄看了眼她爸还有依然虚弱的妈妈,对她爸说道:“爸,夜深了,你也赶紧去睡觉,你要是不睡,我就将符收回来,白天带妈妈去拍戏。”
这话简直戳中了江禹城的罩门,只得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郁龄回房洗漱后,看了下时间,便窝进被窝里睡觉。
今天一天太累了,窝到温暖的被窝里,一沾枕就秒睡。
临睡之前,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什么了,可惜脑子已经糊成一片浆糊黏成的睡神,很快便没再惦记着这事。
一夜好眠。
闹钟响起时,郁龄爬起身来,抓了抓垂落到脸颊边的头发,木然地坐了会儿,抓起手机查看,发现有好几通电话因为调了静音没有接到。
她终于想起昨晚临睡前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忘记给奚辞打电话了。
郁龄拿着手机进卫生间,边洗漱边拨打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声音非常幽怨,“昨晚我等你到凌晨,你竟然都没打我电话,我以为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担心得打电话去骂大米,大米说昨晚一切顺利,已经平安将你送回家了,可你却狠心地没给我一个电话,不是说好了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想我的么……”
郁龄一边刷牙一边听着那边的絮叨,嘴里嗯嗯啊啊地应着,心里却想着,夜晚时这妖沉默寡言,让他多说一个字像是要他的命一样。白天时又聒噪得要命,看来不管是哪一种形态,都挺不完美的,要是三者中和的话……
实在无法想像那会变成什么样的奚辞,还是不想像了。
直到保证以后不管多忙一定记得给他电话,并且保证拍完戏就直接回去陪他之类的,终于将他安抚好,郁龄也出门了。
陈明明开车过来接她,笑道:“郁姐,今天拍戏加油啊,努力超过女主角!”
郁龄忍不住笑了下,“这是一部男人的戏,女主角在里面充其量不过是个陪衬的,就是比女二戏份多点,超越她有什么意思?”
“那就超越男主角。”陈明明改口道。
“男主演可是位老骨戏,我可没那能奈。”
陈明明苦下脸,“郁姐,你别打击我行不行?我现在可是大小姐的粉丝后援团团长啊,当然希望你走得越来越顺,越来越红才好。”
到了片场,郁龄和导演张靖平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她的化妆师和助理进休息室准备,其间看到很多在银屏上熟悉的面孔,不过现实中很少见,没有交情的那种,郁龄也没有像其他新人一样凑过去方方面面都做尽,就像在《狂侠》剧组时一样。
一天的拍戏结束后,郁龄坐上助理开来的车,窝在车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一路睡到家。
“郁姐,到了。”陈明明叫道,看她的歪着脑袋团成一团睡觉的样子有点无奈。
今天在片场里的一整天,只要没她的戏份时,她就会窝在角落里睡觉,看得片场里的很多人吃惊不已,吃惊过后忍不住探究她,像要研究她一样。
陈明明虽然也习惯了她这种状态,可仍是觉得这么能睡真的好么?
郁龄揉了揉眼睛,朝陈明明说了声谢谢,叮嘱她路上小心,便下车。
在车里睡了一觉,郁龄的精神还算不错,走进小区时,就见楼下的花坛坐了个熟人,郁龄瞥了一眼,就要当作没看到越过她离开时,对方叫住她。
江郁漪对上她平静无波的脸,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拍戏。”
江郁漪知道她去当爷爷奶奶最不喜欢的演员了,并不奇怪。
郁龄见她没话说,又要转身离开,再次被她叫住后,也不耐烦了,问道:“你要干什么?”
江郁漪脸上僵硬了下,方才道:“是我五舅,他昨天出院了,说要找个时间过来给你下跪道歉。他……他最近过得很不好,医生说他摔下楼梯时可能摔到脑子,有轻微的被害妄想症,总说有鬼要害他……”
江郁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只能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郁龄:“……”
好吧,郁龄大概已经能明白赵明川当初从楼梯跌下来的原因,和苏鸾少不了关系,摔断腿住院后,想必医院里的鬼没少招待他。虽然看起来挺可怜的,不过郁龄没那同情心,赵明川这样的人,祸害的女孩子不少,要是没遇到自己,可能现在继续去祸害其他的女孩子了。
别说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时她可没有愿意挨,只怕若是换另一个没有背影的女孩子拒绝了赵明川,那后果绝对不一样。
“知道了,要是他有空,就让他朝我家跪下就行了。”郁龄冷冷地道。
江郁漪脸上有些难堪,嘴巴动了下,到底没有说什么,情绪有些低沉地离开了。
郁龄转身要上楼时,突然顿了下,忍不住转头看过去,昏暗的光线下,江郁漪离开的背影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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