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但是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儿子也很满意的样子,加上又是军婚,张大林虽然是个农村人没有多少文化和见识,但是为着儿子好的心是有的,何况林帆只是性子强,并没有给儿子拖后腿,他就不会管太多。
而且张大林认为,以后儿子之间的相帮,只要他们老人还在,就没有事再往后还有儿子当家呢,儿媳妇说话不算数那就没有问题。张大林之所以会偶尔为林帆说话,考虑到的也是这些,不然对于刚进家门连儿子没有一个,没有任何功劳的人,他怎么会费那个心?
几天过去,林帆家的小厨房已经落成,小小的一间,比预计的大一些。看着不错,也很结实。
这天林帆没有往大房的厨房送去肉菜。说要在新成的厨房做,热热房子,取出之前腌制的一小块肥肉,腌制了这么久,早就很入味了,林帆亲自做了这道肉菜,给自己留两块,忍着口水,把一大碗的肥肉炖咸菜端去大房,给那些帮忙干活的男人。
他们也刚好上桌,张大林早前发话,其他两家也只得拿出钱来买块肉,要说张家的生活水平真的在村子里算不错的,分家能每家分出百来块“巨款”,别人家都没有的。
林帆端着大碗硬菜,在坐的人看着也开心,有肉吃,谁能不开心呢。
林帆说是感谢他们的帮忙,他们只得说太客气,都是互相帮忙什么的。但是吃肉的筷子也不迟疑。
林帆照例回了自己家吃饭。
从明开始,林帆就跟张家村人下地干活换公分了,换了个地方,就是换个干活的地方,嫁人了也不得闲。
林帆忍着睡意起床,快手快脚洗漱。生火做饭,捞着酸菜切了,下锅翻炒。这是林帆从林家那里搬过来的,林帆做得不少,回门那天看到自己小黑屋还有很多,选了小的两个缸子,让张爱国抱着就回来了。
李翠花分给他们的基本是咸菜梆子,天天吃也腻了。
酸菜腌制,林帆是按照前世奶奶的做法,采取干腌制法,能放时间久,天气冷成熟慢,现在打开也没有坏掉。晒软之前洗的很干净,可以直接捞出来宁酸汁就吃,不过林帆最喜欢用猪油把酸菜炒热,这样更香。实际上很多南方人都爱这么吃,有肥肠就更好了!
眼下林帆最好的配料是所剩不多的猪油,简单把自己的肚子填饱。林帆套上以前干活的很破的外套,感觉最近长了些肉,摸摸腰侧,真的长肉了些。以前瘦得用手扯不出一点皮肉,这也是嫁人的好处了,林帆是感谢张大林的,虽然分家后自己要独自承担全部的压力。
如果还是在一块吃饭,那么总有轮流的时候,不轮到她做饭了就可以歇一歇,重活也有张建设兄弟挑。
现在张爱国不在家,林帆是把家里内外都挑上肩膀。在农村,没有成年男人的家里,女人是非常辛苦的,男人被称为顶梁柱就是这么来的。不说别的,就是犁田搬石头,挑泥土这样的重活。女人是可以做,但是别忘了,女人的一些生理构造导致如果长期从事这样重的农活,身体还能好吗?
社会发展几十年后,女人可以霸气的说:没有男人,女人一样可以活得一样好!因为时代不同,所能谋生的手段亦不同。
现在却是太难!除非你只能养活自己,像林帆现在这样,家里还没有孩子,也没有老人让她操太多心。每月有张爱国给的五元赡养费就差不多了,这样的好日子也是嫁人后才有的福利啊!
所以林帆才说,她这样的情况啊应该感谢分家,虽然压力大,但她目前只养活自己就可以了,这是可以承担得起的,分家对她来说才是好事。
农活没有一样是轻松的,林帆都不喜欢。但最难受的是翻粪肥,种田的基本要求,肥力要跟得上。
袋装的肥料什么是没有的,人畜的尿粪才是主打。大队集中栓养的牛驴粪便,羊猪的粪便,甚至排在路上的粪堆,这个有专门的人捡或者铲到一个沤肥的坑里。让它们经过微生物的发酵,互相作用,产生热量,等到明年就可以用了。
当然,各自的人家,家里自己蓄的粪肥自家用于自家的菜地啦自留地的庄稼啦!这个是不强制上交的,毕竟谁都缺少肥料的。
这翻“肥料”的工作,林帆在还没有嫁人时做过,也不算什么。过了一冬天了,男人翻地,女人做些辅助的工作,育苗除草,还有把每一个沤肥的坑翻一翻。
打开盖在上面的麦杆帘子,其他人挥着铲子把坑里面的肥料铲出来,醒一醒,等到地整好了,这些晾干的肥料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虽说里面都是畜生的粪便,说不得还有人的粪尿,可是也没有想象中的恐怖。怎么说呢,被丢进去的也大多干燥了,就算没有干,放这么久发酵后,也干了。坑底也没有水泥之类的,都是土坑,有水分也往泥土里渗。加上被绞碎的麦杆、稻杆、草木灰等。味道虽然很难闻,却也很“正常”就是了,没有啥恶心的东西!
再不喜欢的工作,分派了也要做。林帆给自己蒙了鼻子嘴巴。这活林帆能干,就是不想那些灰尘颗粒进入嘴鼻,那可就难受恶心了。
“这是爱国媳妇吧?哎哟,我是大头媳妇,你叫我嫂子你好!”
“大头嫂子好!”林帆一边拿着分得铲子一边给人问好。
“都好都好,咱们是分到一样的活,一会跟咱们一起,你刚来可能不熟地方。”
“那行,我正愁呢!我家的嫂子是去整地的不在一个地儿,我都怕找不着地方。”
“那没事,你是咱们张家的人了,干活找伴还不容易!”
“整地虽说干净点吧,可我们这个翻粪也还好,我跟你说,活不多,只要铲坑外晾嗮,在下肥培土前完成就行了!不赶时间的,可以慢慢干。”自称大头媳妇的妇女,低声跟林帆说话。
林帆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个名叫大头的,林帆也知道,她们三家盖厨房的时候,见过他,如名字一样,脑袋是挺大的,估计名字就是这么来的。那会农村很多人取名只图容易记住并好喊,还有人说贱名好养,不知道真假。
这个大头帮干活半天,人很开朗,当然那声音也是洪亮,很有特色给林帆印象挺深。看样子跟他媳妇倒是很合得来,两人都是热心大嗓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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