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道爆炸性新闻席卷华夏大地,有关部门接到实名举报:国内基金管理人王野,因涉嫌操纵市场、内幕交易等十三条罪状被人举报,涉及资金近百亿元,目前有关部门已经采取限制措施,核实举报情况基本属实,还在进一步取证之中。
寥寥不足百字的新闻,却像是一股冲击波震的人心惶惶,那些与王爷有过关联的上市公司老板、基金经理,全都闭门不出暂停手下所有事情,同时也让民间叫好声一片,各地都喊打喊杀。
相比较之下,位于州杭市中心的煤气爆炸事件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然而,最受伤的并不是吃瓜群众和有关部门。
而是王爷的投资人,新闻上说涉及资金近百亿,可能指的是获利资金、也可能是动用资金,这些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但他们都知道,灭掉的可是两千亿资金,分摊到每个人身上不多,几十亿而已,数字最大的还是王爷,他一个人拿出一百亿,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消失。
但不看又能怎么办?
冯会长的资金还没退出来,召开了临时大会,会上所有人暴跳如雷。
汤先生被迫变卖部分资产,以保证流动性充足。
姓曹的那位据说正在找人,看能不能深入高墙院内,把王爷给解决掉。
最支持王爷的那位大姐,当天心脏病发作送到医院急救,还上了新闻。
与这边情况相反。
刘飞阳阵营则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连年近七旬的马何都变得生龙活虎,一天一夜没休息,竟然没感觉到丝毫疲惫,他本想乘坐专机到州杭去看刘飞阳,汇报下思想工作,再做一做这段时间的自我检讨,后来被其余三人拦住了,说的是:国内哀嚎遍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时候还是不露头为妙。
李老爷神清气爽,当即带人进山打猎,今天的枪法奇准无比,就连神枪手都会逊色,心心念念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能再战三十年…
西山省的富豪倒鸦雀无声了,毕竟在之前他们对刘飞阳进行了连翻的电话轰炸,现在没人敢主动联系,都躲在被窝里偷偷的笑的合不拢准。
海连、省会、西山、惠北…
所有有飞阳集团分公司的城市,都开始张灯结彩,很多公司内部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这是洪灿辉下的命令,说:从今天开始,公司破茧重生…
外界闹到天翻地覆、地动山摇。
身为当事人的刘飞阳,却还在安安稳稳睡大觉,他确实太累了,连续几十个小时没休息不说,神经一直紧绷着,当神经松懈下来进入梦乡,就是真真切切的睡觉,很踏实。
这是一处位于郊区建筑群中的房子,不算很阔气,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所建的别墅。
楼下客厅。
秦芳又恢复了往日的气质,穿着一身碎花裙坐在沙发上,气色很好,让人想到仙子,在她的思想中,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自己想要而达不成的事,当然,是在一定范围内的,可这两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妻凭夫贵”
王爷倒了,那么国内资本领域的第一人是谁?
当然是自己的男人。
有很多世家子弟,以前没有多少交集的人物,这两天都把电话打过来嘘寒问暖,还有那些国内有名的大导演,也开始询问她有没有档期,曾经依靠老秦家,别人惹不起她,会躲着她,因为层面不一样,现在不躲了,俨然把她当成国内第一阔太来对待,蜂拥而至。
老秦家是山,能压死人。
刘飞阳是水,能淹死人。
这座山不同,没人能、也没人敢攀登,稍有不慎就会被摔死。
这潭水不同,他不会随便淹死人,还会让人畅游。
最让秦芳感受到自己已经靠着这个男人影响的,就是坐在眼前的来人了,是一名年纪看上去在五十岁左右的男性,坐姿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只是现在很随和,他也姓秦,名叫秦雷,是老爷子的二儿子,也就是秦芳的二伯。
位置要比秦芳的父亲,秦风还要高一些。
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老秦家还不至于那么无情,但依靠老爷子的影响,家族内“可分配资源”就是那些,不可能人人都上位,就目前的趋势而言,在老爷子走后,再向前两步的不是老大、也不是老三,而是这位二儿子秦雷。
秦雷专程从京城飞过来,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见一见刘飞阳,并传达家族的意思,让他去京城,老爷子见见他。
得知刘飞阳还没醒来,也没着急。
常年身居高位,更懂得江山代有才人出的道理,老一辈先是退居幕后,进而影响会慢慢变淡,最终的结果是他这一辈人扛鼎,天有不测风云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敢保证能辉煌一辈子,如此说来,刘飞阳的资本力量算是另一层保障。
从昨天开始就有传闻。
下一次出国名单上有他,究竟有没有说也不知道,因为看不见。
不过影响并不大,身价几十亿上百亿,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手握天量资金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我去叫他…”
秦芳觉得与二伯坐在一起很别扭,别看是同根源的血缘关系,每年也就是老爷子生日和过年的时候能见到面,交集并不是很多。
“不用,这段时间他很累,多睡一会儿无妨”
秦雷抬手拒绝,他是今天中午抵达,到现在已经等了几个小时,有人来请他指导工作都被婉言拒绝,就是为了在刘飞阳醒来的第一时间能看到,以表示出老秦家对他的尊重,面露慈祥的问道“小芳,你和飞阳交往也有一段时间,考没考虑再往下走走?”
秦芳面露羞涩。
往下走走的意思很明确,意思是把一张证件领到手。
缓缓道“飞阳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再等等,以后再说…”
究竟是不是心里话,秦芳自己也不敢确定,其实她的内心也很纠结。
秦雷想了想,道“年轻人谈情说爱不是晦涩的问题,必要的时候也应该在向前走一步了,你是家里最小的晚辈,老爷子也希望着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成个家,不过个人问题,我们这老家伙不便插手,全凭自己把握…”
“我会认真想想的”
秦芳点点头。
二伯终归是二伯,不谈个人气场,相对而坐也不能向面对父亲那般保持距离。
又玩笑道“近一段时间刘飞阳这三个字已经在京城内响起,听说有很多人在闲聊中都提到他,还有几家人对他比较中意,个人问题,你可需要小心了…”
秦雷本不想说这些,但说的这些也是实话。
“我明白…”
秦芳回答的仍旧很简短。
两人正说话间,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刘飞阳早就醒来,只是没走出房间,本想着只休息一会儿,三四个小时,然后起来处理善后的事情,谁成想眼睛闭上,醒来已经是这个时间,太阳都快落山,手机被秦芳调成静音,没人打扰,睡的也舒坦。
拿起电话,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
有恭喜、有祝贺、有阿谀奉承、还有来拍马屁的。
跳了几条重要信息阅读。
发现王爷的问题已经走上官方通报,其次是黄金市场,空方已经开始割肉平仓,不是王爷主导,应该是他背后的投资人坐不住,主动伸手,损失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资金,也得打碎牙齿咽到肚子里。
日盘黄金再次上涨。
这并不是洪灿辉做的,而是市场上那些“精明人”见王爷大势已去,开始玩击鼓传花的游戏,当下的点位与最初开仓的点位已经天壤之别,他们已经开始有序撤离市场,获利一定数额就要退,太贪也不好。
击鼓传花,谁也不敢保证不是最后一棒。
至于大战过后的资本狂欢,让他们去玩就好了,刘飞阳还保持最初的想法:撤离资金,注重实业并购,对行业的并购,设定十年乃至二十年的目标。
还有杂七杂八的信息,他没再多看。
走下来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位陌生男子。
“飞阳,你醒了…”
秦芳顿时从沙发上站起来,笑面如花的迎过来,主动介绍道“这位是我二伯…”
看眉眼,确实很像。
刘飞阳赶紧从楼梯上快步走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秦家人。
抬起双手客气道“二伯,您好您好…不好意思,没控制住时间,怠慢了”
秦雷也站起来,笑看着,与刘飞阳握手后道“小伙子要比照片上精神的多,朝气蓬勃嘛…我这次来可是带着任务,老爷子发话了,务必让我把你请回去,他要看看什么样的青年才俊俘获他最疼爱孙女的芳心...”
秦芳在一旁脸色微红。
刘飞阳却干笑着,事情终于走到这一步,只要把老爷子这关渡过去,就是得到了整个秦家的认可,而一脚踏入那扇门槛,以后自己和秦芳之间的任何波动,都将代表着他个人与老秦家关心的波动。
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也说不清楚。
“早就想去拜访老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