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听到惨叫声,陌桑心里微微一震,她听得出这是青儿的声音,一时好奇便悄然跟在后面。
还没靠近出事点,就感到一阵熟悉的可怕威胁,让她不得不止住脚步,只是远远的听着看着。
简老夫人带着火响起:“你们,替我好好教训这个贱婢,别以为仗着有老爷宠爱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内。”
唐嬷嬷马上安抚道:“老夫人消消气,贱婢不识抬举,是该好好教训,这些事交给奴婢就行,老夫人何必动怒。再者,眼下她若出事,老爷那边也不好交待。老夫人,您不如再忍一忍,等我们能离开卧龙岛,奴婢有一百种处置这丫头的方法。”
沉默……
良久之后,简老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说得不错。”简老夫人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咬牙切齿道:“只要我们能离开卧龙岛,就能找到一百个她这样的丫头侍候老爷,让她多活几日,等我们离开之日,我要她生不如死。还有,山下那些贱民也不能放过,我也要他们给舒儿陪葬。”
“是,老夫人,奴婢一定会为小公子报仇。”唐嬷嬷马上应下,冷声道:“奴婢至今都没有忘记,小公子是如何被山下的贱民害死,毁掉他们的水源,再让他们拿辛苦得来的所有积蓄来买水喝,让他们无论如何努力,也活得生不如死。”
“很好。”
简老夫人长舒一口气,似乎一口恶气终于得到抒发。
陌桑终于知道村民的水源为什么出问题,原来是简家人故意投毒。
倒不知道那位舒儿公子死得有多惨,以至于简家人毁掉村里的水源,还一步一步把村民们逼上绝路。
仇恨这种东西,她曾经有过,如今都放下吧。
陌桑悄然退离,她对那东西极为敏感,敢肯定那里绝对是一个世大的蛇坑。
蛇,是她的死穴。
翌日,陌桑如往常一般起来。
用来早膳后,跟唐嬷嬷打个招呼就直接离开庄园,根本不需要庄园内任何人指引。
得到这一切后,简老夫人、简老爷又是惊又是喜。
惊的是陌桑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悉知庄园所有机关,将来难为他们所掌控;
喜的是以陌桑的实力,绝对能成为简族的客卿,他们离开卧龙岛有望。
“把此女控制在手上。”
这是简老爷最后的命令。
他们会这么想,那是他们不了解陌桑的过往。
陌桑是什么人,是跟一洲之地的王者、强者斗过智斗过勇的人,简园主人打什么主意,她比谁都清楚。
跟她斗,智商相差太远。
走出庄园,离开竹林迷阵,陌桑一边收集山间野上露水,一边往山下走。
陌桑刚一出现在村子,村民们就像见到鬼一样四处逃散,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仿佛在他们眼里她已经死掉。
看到村民们的反映,陌桑马上感到不对劲,施展往自己的住所,门锁没有被撬开,抬手摸一下摆放锁匙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显然钥匙已经被人拿走,不过一把锁还难不倒她,内力轻轻一震就打开。
走进屋内,一切都摆放得井然有序,可是直觉告诉她,有人进过她的家。
陌桑别的人都不理会,第一时间就去看放衣服的箱子,箱子却已经不在,她的直觉从来不会出错。
回头看看家里的东西,没有丝毫被人翻动过的迹象,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选。烧水泡茶,陌桑悠然地坐在院落中品茶。
杯里的茶还没有喝完,海子娘就出现在门外。
看到陌桑坐院子里,两手不由自主地握紧衣襟,迟疑一下才敲门。
“请进。”
陌桑也不回头,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花草。
海子娘走到陌桑面前,陌桑倒了一杯茶,摆到旁边的位置上。
“那个……”
“坐下说吧。”
陌桑打断海子娘的话。
海子娘犹豫一下才坐下,小心翼翼地看着一眼陌桑。
见她悠然喝着茶,淡然看着远方的天空,又低头看一眼面前的茶水,眼里突然一亮。
茶水碧沉如玉,看着就十分可口解渴。海子娘不由地咽一下口水,她渴吗?不渴,可是这杯茶太诱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喝过这么好看的茶水。
海子娘伸出手,端起那杯茶,学着陌桑的样子轻轻抿一口。
说实话她羡慕陌桑羡慕得要命,明明陌桑落难了,应该过得她一样困苦才对,可是陌桑的日子却过超然脱俗。
仿佛她所认的苦,到了陌桑面前全变成甜。
同样是一样囊水,陌桑可以用来泡茶,而她却连多口都肉痛,还小心翼翼,生怕会有人来抢。
同是女人,同是孩子的娘,同是住在破旧的房子里面,为什么她一看就是穷困潦倒,而是面前的女子却如世外仙隐。
海子娘很不甘,茶在口中,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直到陌桑再次往她杯子加茶,海子娘才发现,自己早就把茶水喝干,而是陌桑面前的杯子里,茶水依然碧绿。
尴尬地讪笑两声,海子娘道:“殊儿,你三天四夜上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你不在的时候,不知多少人打这小院的主意,如今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海子娘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放到陌桑面前道:“我怕有人乱动屋里的东西,就把钥匙拿走。听他们说你回来了,就赶紧给你送过来,我地里还有活,谢谢你的茶。”说完,一口喝尽面前的茶水。
“海子娘,你还有一样东西没还回来。”海子娘要离开时,陌桑忽然出声,声音冰冷入骨。
“什……什么东西?”海子娘心虚,几个字也结结巴巴,垂着头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偷东西,只拿走了钥匙,别的东西我一样都没碰。”
陌桑鼻子里冷哼一声:“我给你半个时辰,把东西给我拿回来,不然……”玉臂一抬,掌心朝外一吸,就听到海子爹一阵惊恐的叫声。
海子娘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海子爹被钉在小院外面的大树上,鲜血直往下淌。
回头看到陌桑冰冷的面容,瞬间明白什么,扑一下跑在地上道:“不关我事,是……是福春拿走,是福春偷走你的衣服,是他拿你的衣服换水喝,是他干的。”
陌桑面无表情道:“你浪费的时间越多,你男人身上的血流得越多。他的血流干之前,你不能把我的衣服还回来,我就继续放你儿子的血,等你儿子的血流干了,还有村里人的血,直到你把我的衣服还回来为止。”
把罪名推到福春身上,当她是初出茅庐,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吗?
除了海子娘没有人知道她把钥匙放在哪里,更没有知道衣服摆放在哪里。
门锁没有损坏,屋内没有被翻找进的痕迹,想要这样干净利落地把衣服拿走,除非那人老早就知道她把衣服放在哪里。
福春不在此列。
惟一符合条例的只有海子娘。
海子娘不仅想拿走她的衣服,还想要占这座房屋。
海子娘面色一白,看着被钉在树干的丈夫,再看看陌桑,结结巴巴道:“我你……我以你死了不会回来……我救过你。”
陌桑不想跟她废话,冷冷道:“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要么把衣服还回来,要么就看着你的男人,慢慢血尽而死,然后是你的儿子,再到村里别的人,跟你越亲的人死得越快。”
离开之前,她已经警告过海子娘。
竟然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就要会出无视她的话的代价。
海子娘急得哗一声哭出来,陌桑却悠然地品着茶,她不是圣人,触了她的底线照杀不误。
啊……
啊……
啊……
海子爹发出一声一声的惨叫,海子娘的哭求,早就惊动村里人,可是没有一人出来求情。
陌桑拿出一卷书,打开要看的内容,淡淡道:“我的衣服晚一天两天收回不要紧,你男人可熬不了那么长时间。”
听到陌桑的话,海子娘彻底绝望,原为妇人软弱无助的眼泪,能软化面前的陌桑。现在终于明白面前的女子不同于常人,陌桑看似温柔文雅、善良可亲,实则是一副冷心肠。
过了一会儿,或许才是良久,也许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海子爹已经虚弱到叫不出声,海子娘两腿已经跪麻,陌桑仍然埋头看书,就像她跟不在一个世界。
直到一卷书看完,陌桑放下书卷,似是想起什么事情,自言自语道:“差点忘记帮人传话。”起身径直走出小院,一直走到福春住的房屋。
想到福春无赖的模样,陌桑很难把他跟青儿口中,最有正气感的人联系在一起。
走上前,陌桑抬脚,用力地踹了踹门,里面马上传出粗鲁声音:“他娘的,谁敢踹老子的门。”
话传到了,里面的人却没有出来,陌桑再踹两脚门,福春马上要杀人似的道:“我戳,有种别走,老子一巴掌呼死你。”
门猛一下从里面拉开,福春一记拳头挥出。
陌桑毫不犹豫一脚踹出,直接把福春踹飞,贴在墙上再滑下来,眼冒金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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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了,大家都松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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