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师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讶,目光突然落在一直沉默的岳风身上。
陌桑也不由看岳风,就听龙师长叹一声道:“当年本座就对你说过,有些事情强求不得,你这又是何苦?”
岳风一撞上龙师的目光,垂下头道:“龙师的教诲,晚辈一直都记在心上,放下一切安心度日,可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晚辈的人生已经无法改变了,可是孩子们还年轻,晚辈不能让他们过跟我一样的生活。”
“本座相信上官泊能给你一个明确答案,若真的无药可解,你们一族便按照丫头的话,放弃武道,改修其它道吧。”
龙师的语气虽然从容,却有着无法掩饰其中的惋惜,毕竟多一个武道强者,就多一份力量同一起守护风擎大陆。
“岳先生,晚辈虽然无法化解您身上的药,不过能恢复您原来的面貌。”
上官尺素突然语出惊人,上官老神医一震,本能地看向孙子。
他看起依然年轻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随之戴而来的是满满惊喜、欣慰。
岳风的身体僵了一下,抬手摸一下自己的脸,无比激动道:“上官公子,你说老夫的脸可以恢复,这是真的吗?”
陌桑看到岳风的反应时,眸子里怔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如初。
“是的,可以。”
上官尺素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肯定地回答他。
岳风的眼里马上有了光彩,一脸激动道:“如果的药性真的不能化解,我会接受侄女的建议,让孩子们放弃武道。”
陌桑皱起眉头,刚想出声时,就听到陌二爷朗声道:“岳大哥能如此选择,兄弟我一定会保护你们全家平安无恙。”
陌二爷已经拍胸膛作出的保证,陌桑只得把想要说的话收回。
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上官现在就为岳伯父医治,早些医治也能早些恢复。”
宫悯侧眸看一眼陌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附和着道:“桑儿说得极对,冶病疗伤是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开始挺好的。”
上官尺素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连想都没想就大声附和:“他们俩说得有理,我只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半时辰后岳先生就能看到效果,以后每三日施一次针,大约有半个月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这……”
岳风有迟疑了,嘴巴动了动,是欲言又止。
陌桑面带笑容,关切地问:“岳伯父有何难处,不如说出来,或许侄女能够为您分担一二。”
老实说对岳风她心里依然存在怀疑,虽然他的理由听着很真实,可是其中出现一个不合理。
这个不合理就是——能改变人体基因的药物。
原来的世界或许能够,或者已经实现,眼下的时空还不具备这个水平。
“哦没有,没有难处,伯父是太过惊喜了,明明有很多话要说,一高兴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岳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
“既然如此,请岳先生移步碎雨阁,晚辈开始为您医治。”上官尺素做了一个请手势,就往外面走,迫不及待地想证实自己在医学上的能力。
“有劳上官公子。”
岳风向众人拜别后,就随着上官尺素走出风陵渡。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龙师眯起眼睛,深深地看着陌桑道:“丫头,岳风是哪一句话说错了,让你开始怀疑他。”
“桑儿。”
陌二爷震惊地看着陌桑,大声的怒吼道:“桑儿,岳伯父是二叔的生死至交,没有他二叔活不到今天,你怎么能够怀疑他。”
面对陌二爷的震怒,陌桑不紧不慢起身,走到陌二爷面前跪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二叔,桑儿不清楚当年的事情,只是从刚才听到的信息里,以及亲眼看到的事实来分辨真伪。”
“岳伯父的话里有一句话不合理,桑儿就自然而然地怀疑。”陌桑从容淡然地回答。
“你说,他哪一句话不合理?”
陌二爷的怒火又盛了三分,两眼怒瞪着陌桑:“你岳伯父是江湖中人,他不可能像你们那样,每句话都说得毫无破绽。”
在场几人的面色变了又变,陌桑毫不犹豫道:“二叔,即便您很生气,即便看不惯侄女的行为,可侄女还是保留心中的怀疑,除非上官爷爷、或者是邪医的能解释清楚,血液内没有残余药物情况下,药物是如何传承到儿女身上。”
“你……”
陌桑的话让陌二爷无可反驳,马上看向上官神医。
上官老神医淡淡道:“辞辛,桑儿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眼下连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
陌二爷仍然不死心:“上官前辈,您之前不是说过,药物已经被邪医制成邪物,现在为何又改口说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
“即便是邪医研制的出来邪物,也不能无中生有。”上官老神医郑重其事解释道:“岳风的血液里、身体内都检测不出残余药物,这样便不存在通过血脉传承,把药性转移到儿女身上的说法,也就没有岳风为救儿女被迫背叛朋友的说法。”
“岳大哥不会背叛朋友,不可能的。”陌二爷还是不愿意相信。
“二哥。”陌三爷叹道:“当年你若没有看错人,就不会白白浪费二十多年的光阴。”
“我看错人?我错了什么人?”陌二爷不解地看着自己弟弟。
“是的,你错人。“陌三爷看着怒火中的兄长,十分平静道:“有一个人,你从一开始便看错,以至你后来几乎毁在她手上。”
“谁?”
闻言,陌二爷变得有些激动。
陌三爷犹豫一下,冷声道:“一个你以为她已经死了,为了她不仅突破失败还走火入魔的女人。然而最可笑的是,就在数日前她又突然出现,并且是以擎教雨部高手的身份出现。”
陌二爷的身体猛地一晃:“你说什么,她还活着?不可能的。”
“三叔,二叔他……”
“当年她因为成功地毁了你,成功地害死你,这样辉煌的成绩让她从擎教一个普通门徒,迅速成为雨部一宫之主。”
看到陌二爷痛苦的样子,陌桑生怕他体内火毒发作,刚想要阻止就被陌三爷冷冷打断她的话,还把当年的真相毫不无保留地揭穿。
陌三爷冷冷看着自己的兄长,他是要把兄长从当年虚假的雪月风花,以及有着利益关系的死生情谊中唤醒,而不是抱着一线希望。
“你胡说八道。”
陌二爷被真相冲击得几乎坐不稳,两手紧紧握着椅子两边的扶手,高大的身体竟然在发抖。
“我没有胡说八道,是二哥你不愿意接受现实。”陌二爷一直十很冷静,他把事情看得清清楚楚,连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面对着情绪激动的兄长,陌三爷冷静得有些残酷道:“当年岳风为了赶在你之前突破,选择了服用药物;如今他为了自救和挽救儿女的生命,他又选择与陌家为敌,我们不与他为难已经是莫大的恩情。”
“当年……”
“当年相护的恩情,我们已经还清。”
陌三爷始终觉得,一个以自我需求为中心的人,不值得他们深交,因为他们谁也无法保证,将来他还会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而她比起岳风有过之而不及,以她所犯下的罪行,拖出去剁碎了喂野狗,也不足以相抵。”陌三爷绕一个圈终于说到重点上。
陌桑一动不动跪在陌二爷面前,上代人的事情也轮不到她说话,却清楚岳风于陌二爷固然重要,却不及那个女人的万分之一,那个妇人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拔除是下个很痛的过程。
宫悯见她一直跪着,虽然心疼却不能开口求情,只好暗暗向上官老神医求助。
龙师却突然出声道:“你们俩要解决年轻时的荒唐事情,能不能让丫头起来再说,看着怪可怜的。”
呃!
兄弟二人此时注意到陌桑一直跪着。
陌二爷怔一下,沉声道:“这丫头,还傻跪着干嘛,起来吧。”
他的声音刚落,一双手就迫不及待地扶陌桑起来,还体贴地蹲下来替陌桑按摩了一会儿。
宫悯从地上站起来,面无表情道:“二爷、三爷,你们的事情我们身为小辈的不好过问。夜深了,桑儿也困了,你们若是没有什么吩咐,我们便先回房休息,明天一早还得赶路。”
陌三爷看一眼陌桑轻声道:“说得是,明天一早你们就得出门,桑儿是需要好好的休息。”
最后一句话他咬得特别重,警告的目光落在宫悯身上。
换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在警告什么,宫悯心里却很清楚,面无情道:“三爷放心,我们今晚一定会早早休息。”
拉着一脸茫然的陌桑往外面走。
目送二人离开后,龙师面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戏谑道:“你们家丫头那破破烂烂,修修补补的身体,应付精力旺盛的宫悯确实很吃力。”
他的话一出,在场的人一怔。
陌三爷尴尬地咳嗽两声:“龙师、上官前辈,我们兄弟二人还有些事情争着处理,一会儿火锅来了两位请自便,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龙师不以为然地挥挥手:“有酒、有肉,倒不算是怠慢,你们赶紧去吧。”
二人恭恭敬敬行过拜别礼,迅速走出风陵渡,前往关押重要犯人的牢房,两道身影也偷偷摸摸地跟在他们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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