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正法。
四个字一直在所有人心中回荡。
轩辕清平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舅舅可是听了她的话才去考场的,所以……
陈放和陈敏兄弟的面色更是难看,他怎么也想不到,早上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已经是天人永隔。
“陌桑,你……”
“回长宁公主,这是容华亲眼所见,可不是胡说八道。”
陌桑知道轩辕清平想说什么,她又想说是她害死了陈尚武,故意抢先一步堵住她话。
看到轩辕清平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陌桑继续旁若无人道:“据说,顺天府找到一份重要的新证据,找到杀人凶手的同时,也能证实陈都督不只是纵子行凶,残害多名金华府的百姓,自己本身也犯多起重罪,抄家灭门也不足为过。”
“不可能的。”
轩辕清平努力提想自己,陌桑的话绝对不能信。
他们都很不清楚,一旦失去陈尚武这座靠山,不只金华府陈氏一族完了,而他们所有人都完了,包括瑞王府。
陌桑看着努力假装镇定的轩辕清平,假意问:“长宁公主,您是要继续跟容华进行文比,还是先赶到考场外面,把令舅的遗体的领走。”
越听陌桑的话,轩辕清平越觉得,自己舅舅的死,跟陌桑一定脱不了关系,可是她没有证据。
、找不到指证陌桑的证据,她不能把陌桑怎么样。
而唯一证据只能证明一点,是她自己说了假话,把自己的亲舅舅送上绝路。
母亲若知道真相,肯定会气得想掐死自己,因为是她断送了所有人的希望。
“长宁公主。”
陌桑又一次催促轩辕清平,是在不着痕迹地逼她作决定。
轩辕清平也明白她的目的,而且陈放陈敏两兄弟,自从知道陈尚武出事后,就已经无心留下来文比。
留下来赢的胜算不是很大,轩辕清平在这仩时候大可以,以孝道为台阶下台,拒绝跟陌桑继续文比。
只是她却不愿放弃眼前的机会,因为一旦她现在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教训陌桑,所以她还在考虑,到底是留下还是不留。
轩辕清平坐在凤驾上想了又想,犹豫了再犹豫。
陌桑也却没有再继续催促,而是静静站在旁边。
而陌桑的安静笃定,轩辕清平看在眼内,就仿佛是在对她进行无声的讥讽。
讥讽她即便贵为当朝公主又如何,能把她怎样?陌桑躬身站在那里,不是在给她行礼,而是等着看她如何狼狈出丑。
所以……
轩辕清缓缓平坐直身体,挺直胸膛道:“本宫自然是要留下来……跟容华郡主文比。”错过此次机会,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跟陌桑文比。
“我们就在吟风楼的大堂内,当众文比,容华郡主以为如何?”
既然要出丑,自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好,所以最好的地点,就是在吟风楼可容纳近百人大堂。
轩辕清平已经打定主意,由陈家两兄弟协助自己,赢下今天的文比,让所有人都看着陌桑输掉文比后,自己给自己掌嘴的丑态。
“两位要文比,在下来做过见证如何。”
突然一道低沉蛊惑人心的声音传来,听得众人面上一阵如痴如醉。
从人群中走出一名白发飞扬,容颜普通,看起来却十分年轻,散发着独特神韵的男人。
只见男人缓缓走到两人之间,看向陌桑,笑若春阳道:“容华郡主,本殿使来给你们当文比的评判吧。”
再次看到这个男人,陌桑极其无奈地深深吸一口气,他真是如影随形,去哪里都不不过他阴魂的纠缠。
无奈地走上前见礼道:“见过君殿使,君殿使愿意为容华与长宁公主的文比当评判,自然最好不过,不过这还得看长宁公主的意思。”
陌桑看向凤驾上,面带疑惑的轩辕清平,淡然介绍道:“长宁公主,这位是中洲圣殿的君殿使,他专门为此次九国大比而来,君殿使现在愿意屈尊降纡为你我和评判,您可愿意接受他的建议。”
两人的文比,由君千乘作评判,一会儿轩辕清平就算输了,也无法反口不认。
轩辕清平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想要答应在,面上不禁有些犹豫。
君千乘看到后,露出温和的笑容道:“怎么,长宁公主信不过本殿使。”语气很温和,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胁,让人不寒而僳。
轩辕清平一阵莫名的恐惧,连忙走下凤驾,上前恭恭敬敬道:“长宁没有不愿意,君殿使愿意当我们二人的评判,是长宁和容华郡主的荣幸。”
看到轩辕清平谦卑的姿态,君千乘眼眸闪过一丝不屑。
跟面对自己时,依然雍容华贵,不卑不亢的陌桑相比,不,两人不在一个级别上,根本无法相比。
“君殿使请!”
轩辕清平面带笑容,暗中给陈氏兄弟一个眼色。
陌桑看到后讥讽地一笑,轩辕清平竟然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陈氏兄弟二人身上,强逼他们留下来继续文比。
长宁公主再次跟容华郡主文比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以极短的时间传遍全城,人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赶过来观看,看看御封长宁公主后的轩辕清,能不能再翻盘。
吟风楼大堂内,桌椅已经按文比时的要求一分为二摆放整齐。
陌桑、轩辕清平带着各自的人各据一方阵营,君千乘则站在两方阵营中间。
耐心地等双方,其实是等轩辕清平准备好以后,出声道:“你们二人此番文比,由本殿使出题,可有意见?”
他的话一出,轩辕清平和陈氏兄弟面上一愣,就听到陌桑淡淡道:“君殿使出题一定很有意思,容华没有意见,就看到长宁公主的意思。”
陌桑这话,看似是给轩辕清平选择,其实轩辕清平根本没得选择,
轩辕清平一开始自然是想拒绝,可是她能拒绝很多人,却没有胆量拒绝中洲圣殿的殿使,
再者陌桑却已经抢先答应,她自然不好再特殊,而且三对一,她胜算很大,轻声应道:“长宁自然也没有意见,君殿使请!”
见两人没意见,君千乘才不紧不慢地道:“按照以往的文比方式,皆是由易入难,本殿使今天也不例外,就从最简单的对联开始吧。”
君千乘稍稍想了想,淡淡道:“本殿使自从看过容华郡主留在望江楼的对联后,就觉得寻常对联已经难不住你,只好直接拿出本殿使的看家本领,请两位注意听本殿使的上联——”
“九国大比,比琴、比棋、比书、比画,比才华。”
陌桑一愣,想不到君千乘一开口就用上了九国大比,这可是自己那个世界没有过的东西。
而上联最巧妙的是,中间部分恰好把琴棋书画,这个极普能的成语拆开,最后来一个总结性的词语,陌桑不由觉得难。
此联可不好对,细细思索一番后,本想说:“两军对垒,斗智、斗勇,斗仁、半义,半策略。”可是仔细一想马上放弃。
九国大比的存在,就是为了减少战争带来的伤亡。
自己若真说出这一联,就正中君千乘是的下怀,立意上就输给轩辕清平他们。
再认真想了想,陌桑想到明年开春的头等大事,轻声念道:“学海争渡,渡骄,渡奢,渡淫,渡逸,渡万恶。”
此联一出,在场所有人面上都不由一愣,随即大声为陌桑喝采道:“好,太好了,容华郡主,不愧是我大鸿皇朝的第一才女,对得绝。”
陌桑对联中所出现的学海,正是风擎大陆中心处,一个占地极其广阔的内陆深水湖泊。
而中洲圣地,就在这一片湖泊中间,天下才子欲上中洲必得先渡学海,此下联陌桑对得不可不谓是绝妙绝伦。
君千乘面上也不由一愣,他本以为陌桑出自将门,深谙兵法,定会以战场上的事情来应对,没想到却用到了中洲的学海
九国大比对学海争渡,琴棋书画对骄奢淫逸,才华对万恶。
这些都能人自身体现出来的东西,再也没有比这更工整的下联。
君千乘不由满意地笑道:“不愧是容华郡主,他日有机会,本殿使定邀请你一起争渡学海。”
“您到时想您可别忘记了。”
陌桑半开玩笑道,显然这一回合自己赢了。
因为轩辕清平他们,至今也没有写出一个合适的下联。
轩辕清平不甘地咬咬牙,回头瞪一眼半天也想不出下联的陈家兄弟。
旋即皮笑肉不笑道:“容华郡主不愧是第一才女,不过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容华郡主千万别骄傲,再接再厉呀。”一副本公主输得起的模样。
陌桑笑笑道:“好说,长宁公主也要加把劲,不用让着本郡主。”一句话,差点没把正在火头上的轩辕清平气得跳脚。
君千乘轻轻一拍面前的桌子,笑容满面道:“第一回合容华郡主胜出,此联的下联本殿使也想了很长的时间,而学海就摆在本殿使面前的学海,本殿使却视为不见,说来真是惭愧,他日回到中洲,定把此联奉到殿主前,为容华郡主请上一功。”
“闲话不多说,两位请认真听第二回文比的题目。”
君千乘认真地想了想道:“两位就各写诗两首,其一预祝考生们取得好成绩,其二描写放榜后,考生们中举的画面和心情,限时为半柱香。”
说完要求后,马上点起一支线香:“开始吧。”
巾帼社的成员们听到第回合的要求后,面上又是喜又是忧。
喜的是陌桑方才刚作了一首相同的诗,忧的也是如此,担心陌桑难再写出第二首诗。
陌桑心里倒不着急,细细思索,仔细地想又想后,执笔在竹简上写出另一首祝贺诗。
弥月就站在陌桑身后,陌桑写一句她念一句:“元和二十八年十月初九日送考生,一举登科目,双亲未老时;锦衣归故里,端的是男儿。”
君千乘听完诗后,忍不住在心里道:“这样的一首诗,寒门的考生们看到后,估计会感动得哭出来,四句诗每一句都写在他们的心坎上。”
陌桑没有理会别人的讨论,第二首诗她都不用怎么思索,就想到了唐代孟郊的七言绝句《登科后》,毛笔重新蘸满墨汁,在竹简上写下:
登科后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旷荡恩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榆城花。
陌桑巧妙地把原诗“一日看尽长安花”中的长安,改成大家熟悉的帝都榆城。
这边陌桑刚写完,那边弥月已经她的诗念完,围观的人听后面上又是一阵欣喜,口中已经反复念颂着这首。
尤其是第三、四句诗。
这两句诗,实在是太好了。
陌桑的两首诗皆是朗朗上口,他们一听就能记住。
第二首诗前两句将考生过去失意落拓的处境,和现今考取功名得意情境进行今昔对比。
情与景相会,意到笔成,突现今朝跃入新天地时的思绪沸腾;
而后两句说考生中举在春风里洋洋得间地骑马疾驰,用夸张的比喻手法,表现出极度欢快的心情。
此诗同时有着多重含义,可以是形容考生中举后的心情,也可以形容如今天下的政治风气,可以让考生们中举后大展拳脚。
这首稍后传播后,定然会成为一首脍炙人口的作品,另一首也是如此。
陌桑的两首诗已经写好,还都获得了极高的评价,而轩辕清平那边一首都没有完成。
轩辕清平正一个劲地催促,陈放、陈敏两兄弟急得满头大汗,硬是写不出一句诗来。
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估计轩辕清要破口大骂。
陌桑看到后,不紧不慢道:“长宁公主何苦为难他们,陈放公子、陈敏公子,他们毕竟是武试金榜的第八、第九,而不是总成绩第八、第九名。”
闻言,陈家兄弟二人面上一怔。
陈放看着陌桑,愣愣问:“郡主怎么知道,我们是武试金榜第八、第九名。”
陌桑淡淡道:“三年前事情,本郡主还记得一些。”
闻言,轩辕清平面上却是一阵涨红,因为她完全不记得。
原来她一心想赢过陌桑,只听到舅舅说他们兄弟二人是金榜第八、第九名,就硬拉着他们协助自己跟陌桑文比。
陈家兄弟二人,开始也觉得陌桑的大鸿第一才女不过是虚名,纵然是有些才华,也岂能跟堂堂男子的才华相比。
怎料,陌桑会是名副其实的真有才华。
一出手就直接碾压他们,他们现在是也是骑虎难下,急得满头大汗。
闻言,众人不由放声大笑,后来三人虽然免强凑出一首诗,却根本不能跟陌桑那两首相比。
尤其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榆城花”这两句脍炙人口的诗,简直是绝句呀,直接就把写好的诗毁掉,大方地认输。
君千乘看一眼气定神闲的陌桑,再看一眼面色阴沉的轩辕清平,顿时觉得只有傻子才会跟陌桑文比。
想了想道:“既然陈家兄弟出自将门,容华郡主也出自将门,本殿使看你们就分别作一首战词,时限依然为一刻钟。”
陌桑听到要求后,并没有急着下笔,提到战词,最好的莫岳飞的《满江红》,可是这么好地词,岂能白白浪费这里。
经过一番思虑后,陌桑提笔写下了辛弃疾的《破阵子》上半阙: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词写到一时,陌桑见轩辕清平他们还没有动笔,不由停下来假作思索的模样,以免让人怀疑。
弥月却不管那么,洋洋得意地念出上半阙词,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陌桑,示意她继续下半阙。
陌桑动摆摆手,轩辕清平看到后,趁机讥讽道:“怎么,容华郡主也有写不出来的时候,本宫没想到大鸿的第一才女,也有才思枯竭的时候。”
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冷哼,只听颜惑轻笑道:“郡主,有才思枯竭时真的不算什么,有总好过无。”
这话骤然一听,颜惑公子像是在安慰容华郡主,可仔细一想后,在场众人不由哑然失笑。
容华郡主才思枯竭真的不算什么,最怕的是有人连枯竭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没有才思的人,连枯竭的机会都没有。
这里自然是暗指长宁公主他们,他们连才思的都没有人,有什么资格取笑容华郡主。
轩辕清平想明白颜惑话中的意思后,指着颜惑道:“你你……算了,本宫才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因为她看到,陈放已经开始动笔。
陌桑才思枯竭片刻后,重新落笔写下下阙词: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颜惑走上前,看着陌桑的词,用含有内力的声音念道:“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八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他在念到最后一句时,语气中竟然出现一瞬的哽咽难言。
因为他莫名地就联想到,三年多前落雁滩一战的惨烈画面,陌桑这是有感而发,怎能教他不哽咽难言。
由于颜惑是用内力念出陌桑这首词,声音传得很远先很远,帝都很多人很多人都听到了这首词,每个人的心情都出现一瞬间的凝重。
自回来就一直忙碌的陌三爷,蓦然听到这首词,眼眸深处泛起一抹水光,不过很快就隐下,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事情,他身边的人也加快工作速度。
林府书房。
老相爷听到后,不由自主地看一眼散落在肩上的白发。
口中喃喃道:“真是可怜白发生,不然老夫还可以为陛下解决更多的事情。”
当然不只是老相爷,帝都中很多古董级的人物,都不由自主地做了跟老相爷一样的动作——看看肩膀上的白发,然后发出同样的感慨。
他们把毕生都奉献给了大鸿皇朝,尤觉得时间太短暂。
恨不得再几天借五十年、五百年,继续为陛下、为大鸿分忧解难。
御书房内,元和帝亲自写下首词,顿时万千感慨,淡淡道:“吩咐人去查查,这首词是何人所作,报到孤这里。”
陌桑现在压根不知道,她的一首词已经给帝都带来极大的影响,写完后就静静坐在位置上,静静等待一刻钟时间结束。
此时如果认真看她的眼睛,就会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睛里面一片空洞。
就是那种不把万事万物放在眼内的空洞,而她这种目光空洞的表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另一个人——宫悯。
轩辕清平好不容易写出一首战词,自知自己写的不能跟陌桑相比,随手掉弃到一边道:“容华郡主三连胜,本宫输了,本宫说话算话,不会再追究你以下犯上的事情,望你日后不再重犯。”
陌桑笑道:“容华谢长宁公主大人大量,不罪之恩。”
两人的对话,让不少赶来看热闹的人感到疑惑不解。
有些人意犹未尽道:“这么快就结束了,人家还没看够呢。”
“废话,再不走,就是笑话。”
“听说,长宁公主去和亲,就是因为在登高文会输给了容华郡主。”
“就那水平,还跟容华郡主文比,是嫌登高文会上输得不过瘾吧。”
“嘘,你们小声点。”
“……”
轩辕清平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面更是窝着一团火。
面上假装不理会别人的讨论,看向陈氏两兄弟道:“两位陈公子,随本宫走一趟考场,把舅舅的遗体领走吧。”
刚走出几步,就听到君千乘大声道:“差点忘记了另一桩重要的事情,容华郡主,本殿使偶尔听闻,你曾经说过,如果你参加科举,国首之上必定是你的名字,恰好今年的考卷有余一份,本殿使把它带来了,你何不试着争一争这国首。”
“君殿使,自古至今,可从无女子涉足科举,此事容华须向陛下禀明,陛下若允许,容华定然不会推辞。”
陌桑没有否认说过的话,但是委婉地拒绝他的要求。
科举考试不只是各国的大事,也是风擎大陆上的大事,是各国在挑选人才,更是中洲在挑选人才。
因此九国科举考试,用的都是同一份试卷,圣殿从九国挑出学问最好的人,把他们汇聚到中洲,历经数月才研究出一套考题。
放榜之前,除了考生,也只有出题人以及印制考卷的人才知道考卷内容。
数千年来,风擎大陆一直保持着这种制度,科举考试虽说是各国在挑选人才,其实也是九国一场无声的,不见血的较量。
大鸿皇朝科举考试,前十名能上金榜,但是这个金榜不算什么,还有一个榜比各国的金榜更重要,就是风擎大陆风云榜。
风云榜共有五十席,能挤进风云榜人,定能成为风擎大陆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若是能进风云榜中榜,即风云榜上的前十名,那就绝对是入主中洲的不二人选。
国首的好处,只能举个例。
若一个人能成为国首,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中洲圣殿也会想尽办法,把月亮从天上弄下来给他。
搜索来的资料有记录,大前年的国首娶了圣殿殿主的女儿为妻,前年的国首举族都迁往中洲,去年的国首虽然没有去中洲,却直接出任一国丞相,成为风擎大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
总之一句话,当上国首后,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现在君千乘突然给她一份考卷,要她做出来,她可以做,不过需得经过大众的认可才行。
君千乘很精明,陌桑也不遇蠢,若听了君千乘的话,私下做了这份科举考卷,第二天这份考卷就能成为定她死罪的铁证。
陌桑深知其中的可怕之处,才要求君千乘先把此事向元和帝禀明,只要元和帝出面代她拒绝,君千乘自然不能把她怎样。
“容华郡主,这是在找借口推托,莫非是怕了。”
君千乘似笑非笑地看着陌桑。
陌桑鼻子冷哼一声:“君殿使难道看不出来,本郡主在怀疑您的人品有问题吗?”
君千乘不由一愣,在场的人也不由一怔,容华郡主居然当众讥讽圣殿殿使的人口有问题。
陌桑不以为然地冷冷道:“君殿使明明知道此事有违律法、礼法,却依然怂恿陌桑违法,您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陌桑的语气十分严厉,听起来像是在斥责君千乘。
此言一出,众人才明白面前这位,看似公正公平的中洲殿使,其实是用心险恶。
自古至今,从无女孩子参加科举考试,不是女子才学够不够的问题,而是因为礼法不允许,凡逾礼法者死。
君千乘没料到陌桑敢跟他当众撕破脸,堆起笑容道:“容华郡主误会了,本殿使只是一时兴奋,失言了,还请容华郡主见谅。”
陌桑却是得理不饶人,十分果断地道:“是失言,还是另有意图,陌桑自会禀明我朝君主,由我朝君主向圣殿的殿主问清楚,君殿使方才话,到底是失言,还是用心险恶,还是君殿使的德行有问题。”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陌桑这是**裸地威胁、质疑,来自中洲圣殿的使者,不过这名使者的所作所为着实可恶。
君千乘眼底下却隐着一抹恨色,一抹恨不得陌桑消失的恨意,面上却保持着一惯的淡泊优雅神情,以及清逸出尘的风质。
看着陌桑,面上露出浅淡的笑容,用他能蛊惑人心的声音道:“既然郡主这么说,本殿也无话可说,你现在就可以入宫向贵国君主告状。”
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信息,圣殿是不会相信他们的话。
陌桑却抬头看看天空,浅然一笑道:“本郡主觉得今儿的天气不错,秋高气爽,天青云淡,是个入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的好日子,顺便跟她讨要巾帼社这个月例钱,太上长老可不是白当的。”
“弥生,你去准备一下。”
弥生应一是,转身往后面走。
君千乘听到后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大步离开吟风楼。
颜惑马上走到陌桑身边,迷人地一笑道:“走,我陪你入宫。”
他看得出,君千乘对陌桑起了杀机,此事一定要向陛下禀明。
陌桑却不以为然地笑笑,反过来安慰他道:“放心,大鸿帝都内,还没有人敢动我,也没有人能动得我。”
而后压低声音小声道:“你就别再往外面跑了,晚些时候,本郡主差人再送一些书过来,或许会对你有好处。”目光假装不经意地掠过他的眉心。
他眉心上的宫印,红得越来越明显。
若不是大红色的衣服掩饰着,只怕很多人都能看出他的眉涧宫印快要开启。
闻言,颜惑面上愣了一下,马上点点头道:“本公子就在此谢过容华郡主!”
陌桑却一甩衣袖,对弥月怀里的小家伙道:“小宝,过来,我们一起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众人面上一愣,就听汪的一声,一团黑乎乎东西跳到地上,迅速地跳入陌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她怀里。
跟众人辞别后,陌桑坐上马车,悠然往皇宫的方向走。
离开吟风楼后,君千乘脸上的淡泊优雅顿时消失,眼眸中布满阴鸷。
阴沉阒脸对跟在身边的人道:“你去告诉他们,九国大比前除掉陌桑,不能让这个丫头坏了我们的计划,坏中烈火国的大事。”
随行的人应一声是,迅速离开,君千乘站在原地一会儿后,迅速前往另一个地方。
他走的都是十分僻静,几乎没什么人走动的小巷子,似乎有意避开某些人的视线。
经过七拐八拐之后,君千乘突然凭空消失了一刻钟,再出现已经换上一身普通的布衣,继续往前行走。
走到一座民居前,看看四周无人后才敲门。
敲门后,过了好一会儿有人过来开门,君千乘迅速闪身入内。
门就一直紧闭着,而且四周也安置了不少暗哨,这里面应该藏身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君千乘大约待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出来,刚出来时面色有些凝重,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照着原路返回。
回到之前换装的小屋,君千乘没有急着入内,而是仔细聆听过,再三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猛地推开门走入小屋内。
刚走小屋两步,就蓦然发现,小屋的窗口前,竟站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回身想退出外面,门口上却站着另一道身影,从体型来看是一名男性。
君千乘猛地回过身,待看着白色身影的长相,抬手指着她:“你,你们……”
而对方却没有耐性等他把话说完,上前一步,长臂一挥,寒光闪过,君千乘的头骨碌碌地滚到地上,鲜血从切口喷出,还贱到了白色人影身上。
门口上男子走进来,合上门。
把君千乘之前换下来衣服,抱括所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全部扔到尸体上面。
白色身影嫌弃地把身上带血的衣服脱下,当帕子拭掉脸上的血后,扔到尸体上面,随即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液体倾倒在尸体上面。
沾上液体后,地面上的东西,不管是衣物,还是尸体,或者别的东西,都嗞嗞地融化掉。
整个过程就像是初春时节,大地上的冰雪融化时一样,尸体衣物化成一滩水,迅速渗入脚下干燥的泥地板内,几分钟的时间就完全消失不见。
白色身影和男子处理好所有痕迹后,迅速离开小屋,几个起落后,就消失在僻静的小巷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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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今天又迟了,居然修改近三个小时。
灵琲会尽量早更新的,最好是能恢复以前的时间。
关于今天的字数,灵琲还是跟以前一样多还少补,不会多要大家的币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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