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月华此时已经有些木然了,虽然刚才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只听刚才母亲的语气而言,夏目君是遇上了很大的麻烦,麻烦到父亲都很难解决的那种,而且好像还有着生命危险的可能性。
不管夏目枫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被这么隆重的对待,都月华现在则是有些眼神空洞了起来,第一次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
和自己女儿心思顿时的木然不同,福岛知美也勉强算是身居高位的人,这些年见过的大风大浪不在少数,并没有像都月华那样就被震撼了心神,只是想到这件事跟自家有关,心情不免沉到了谷底而已。
而且经历过刚才的震惊之后,现在她的心里还有一个疑问。
丈夫在电话里说这份命令是内阁签署下发,由军部直接行动并且规划解决的,这貌似有点不太符合常理。
自从参谋总部当年被拆解之后,岛国就已经没有名正言顺的建制了,更不是独立出体制的一个组织,其行动性以及超然性早就消失不见,可以说现在已经跟体制连为一体了。
当初参加战争被打断腰之后陆兵就站不起来了,也是后来顶上权力归结于体制顶峰的最大原因,换了个名头组建了卫队力量之后,最高领导只是防卫省大臣和参谋长联席会议组成,而且整个卫队军部是直接受首相所领导的,任何重大的军事决定和会议也都是由内阁会议决定。
所以说这次内阁签署命令直接让军部行动,看起来似乎名正言顺可又不同寻常,要知道岛国的军部卫队可是被多少双眼睛盯着,虽然实际上是受内阁统领,但没有严重性事件是禁止参与民众案件的,是只能用来御敌自卫的力量。
如果要是有心人得知因为内部派动军部卫队的力量,再发酵一下说不定就能成了外交事件,这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性才能下的决定,没事的话谁的脑子进水了能这么做,难不成内阁那位最近洗澡的时候摔倒了,一不小心从耳朵里面进了水?
这明显就很不正常。
福岛知美不知道夏目枫那孩子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滔天大罪,才能跨过警视厅让内阁关注甚至派遣军部。
东京都警视厅除去在千代田的本部之外,在东京都境内管辖拢共一百零二个警察署,下辖警员超过了四万多人,按照军队建制甚至快要赶上一个军。
配置重火力武装直升机反恐设备一应俱全,只要不是上百人规模的武装分子开着坦克进入市区,警视厅都有绝对的力量和把握进行镇压,更何况只是一个人而已。
就算是那孩子犯下了滔天大罪,也不应该由军部直接动手。
而且签署命令防卫省行动的只有内阁会议,虽然丈夫还没有被任命为正式的总务大臣,可代行着几乎所有的职权之内,自然也包括参加必要的内阁会议,但现在明显就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意味着什么?故意隔了过去?
还是说故意针对自己的丈夫?
在这里面福岛知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其实也不怪她多想到这个地步,实在是丈夫的任职大事一直都是心头事,虽然本来因为自己父亲去世导致资金不足的原因,这会儿已经跟深井财团联合解决了问题,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还是顶上那位的意见,因为阁臣只有首相才能够组成和任命。
就算是在议院里偏向自己丈夫的声音一片倒,可如果顶上那位死活不同意的话,那他们也是无计可施,起码在内阁里只有一个声音,那绝对就是首相的声音。
再加上总务大臣的职位本来就很敏感,和官房长官可以说是一内一外,靠近顶上那个职位最近的人,再加上这几年副相的位置一直空着,这个位置的敏感性就更重要了,哪怕是前大臣的推举也不过是具有意见性。
毕竟从客观上看来的话,总务大臣相当于首相助理加办公厅主任的责任,要是从公开的职责划分信息来看的话,总务大臣下面的总务省管理与行政组织、公务员制度体系、地方行政及财政体系、选举制度、消防防灾、资讯传递、邮政事业及统计等国家的基本结构有关的制度,以及支持国民经济及社会活动等的基本系统。
职责是内阁所有后勤事务和行政保障的负责人,同时掌握机要和通信,且作为各项制度的维持和运行者扮演系统管理员的身份,是所有具体牵头事务的大臣里地位最高的。
而且在政府系统日常运行和对地方事务方面拥有较大权力,完全可以说是个地位高不过前三强但让其他人都敬畏三分的位置,如果再把副相位置空出来的因素算上去,恐怕还真就成为仅次于首相的职务了。
福岛知美估计着恐怕顶上那位就是怕自己丈夫和他不同心,哪怕已经被推举到这个程度还是迟迟没有任命,将本来一月份该召开的内阁会议一直拖到现在,本来这种事就是时间越久越浑浊不清。
按照目前的趋势看来,就算是得到了资本的帮助,恐怕也很难登上这个位置,说不定顶上那位已经在物色新的人选,哪怕是没有相应的能力,只要是听话就可以的那种。
想到这福岛知美抬起头又望了望窗外,只觉得外面的天色比刚才看的还要黑暗。
黄色的灯管在灯罩的笼罩下,散发着淡黄色柔和的光晕,都月华率先打破了母女俩之间的寂静,忽然站起身来朝着客厅外面走去,同时声音带着冷意和坚定的说道:“我要去找他。”
福岛知美愣了一下,连忙拉住大女说道:“你现在去哪里找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坐下来等你父亲的消息,而不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冲动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都月华被母亲拉住后停滞了自己的脚步,背身对着福岛知美沉默了几秒钟,深吸了一口气后平静了些,抿了抿嘴唇说道:“那我去找他妹妹。”
福岛知美哑然了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女儿的手,任由着她从客厅楼梯向下走去。
三楼的客厅一下子就陷入了寂静之中,只是静坐了片刻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恐怕对丈夫也很不利,脸色阴晴不定了几下顿时起身,准备也往几位长辈家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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