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点,一辆黑色的伏尔加gaz停在了杯户饭店前。
作为杯户町最大的酒店,足有38层高的大楼,只插云霄。
站在地面,让人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渺小感。
榊诚也看到了酒店正门口旁竖起的板子:
【电影制作人酒卷昭氏追悼会】
追悼会?
莫非琴酒特地跑到杯户町,是为了悼念这位叫酒卷昭氏的电影制作人?
“别愣着了,跟我来。”
琴酒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双手插兜,琴酒叼着香烟,向酒店内走去。
因为服用了降压药,他的脸色变得红润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尽是病态的白色。
同时...
头部的痛苦减轻,让琴酒感受到了难得的平静。
三人走进酒店,服务生们手捧代表肃穆哀悼的黄菊白菊,正在布置场地。
“明天晚上,这里有一场追悼会。”
走进电梯,伏特加说道:
“到时候你也要来参加,请柬待会儿给你。”
“这个叫酒卷昭氏的人,是组织成员?”
榊诚疑惑的问了一句。
“不是。”
伏特加摇头:
“但明天晚上,借助追悼会的掩护,组织有一场行动,届时警察也会到场,我们需要你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什么行动?”
“很快你就知道了。”
谈话间,电梯来到了酒店最顶层。
38层的走廊中,铺着红色的地毯,只有寥寥几间客房。
琴酒来到了最角落的3803号房间前,抬手敲门。
咚咚!
过了一会儿...
咔哒。
一名穿着西装、头发灰白、上唇留有浓密胡须的老人打开了房门。
他的目光扫过琴酒、伏特加,在榊诚的身上稍作停顿,露出和蔼的笑容:
“你们终于到了,进来吧。”
老人的警惕性很高,等榊诚三人走进客房后,探出脑袋,环视走廊,确认没人跟踪后,才关上了门。
“我们是不会被跟踪的。”
诺大的总统套房内,光线明亮,沙发、钢琴、浴池一应俱全。
琴酒坐到沙发上,表情冷漠:
“皮斯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执行过的任务,比你走的路都多,就不劳你操心了。”
代号为皮斯克的老人走到沙发旁的酒柜处,拿出一瓶清酒,问道:
“要来一杯吗?”
“如果你会调酒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调酒...”
皮斯克摇了摇头,端着一杯清酒坐下,淡然道:
“想喝什么,自己去调。”
榊诚眼睛微眯。
琴酒,似乎跟这位叫皮斯克的老人不太对付,言语中有轻微的火药味。
从外表上看,对方至少60岁以上了,喜欢喝一些口味淡的清酒。
他...
很有可能知晓17年前发生的事情。
“哦,这可真是失礼,忘记打招呼了。”
注意到榊诚的视线,皮斯克放下酒杯,含笑道:
“好久不见,榊...现在应该叫你苏兹,对吧。”
“你认识我?”
眉头蹙起,榊诚更加确信这位老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皮斯克笑了笑:
“当年,我还接过你放学呢,虽然那段回忆不太美好...”
“不过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咱们就见了一面,你不记得我也很正常。”
“我叫枡山宪三,汽车集团董事长,代号皮斯克,按照辈分,你应该喊我一声大伯。”
皮斯克表现的十分热情,他坐到榊诚旁边,拿出一盒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雪茄,亲手剪掉雪茄头,递到榊诚面前:
“尝尝吧,古巴雪茄。”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榊诚没有动作。
他与伏特加地位一样,属于琴酒的小弟,那么问题来了...
当遇上一位跟自己老大不对付的‘长辈’时,小弟该如何自处呢?
不加以理会,是对琴酒最大的尊重。
果不其然,见榊诚没有反应,琴酒冷笑了起来:
“皮斯克,你有什么资格让榊诚喊你大伯?”
“他父亲当年是多么信任你,结果呢?”
“琴酒,当年你还是个毛头小子,根本不知道我的苦衷。”
皮斯克点燃雪茄,烟雾绕口,靠在沙发上,不屑的说道:
“我跟他的父亲,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
“照顾老友的儿子,乃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可惜boss将接纳他的任务交给了你,明明跟着我会有更光明的前途。”
“呵...”
听到这句话,琴酒的唇角升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责任?”
“你的心里,真的有责任这两个字吗?”
“也不只是谁当年任务失败,即将被boss下令杀死的时候,被别人救下来,嘴上感恩道德,转头就在背后捅刀子,还理直气壮的说为了组织。”
“难道我做错了吗?”
“在组织的立场上,你当然没错。”
翘起二郎腿,琴酒淡淡的说:
“否则你也活不到现在。”
听着二人的交谈,榊诚眉眼低垂,静静聆听。
他在分析...
皮斯克和琴酒对话中透漏出的信息。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皮斯克举起酒杯,晃动澄澈的酒液,笑着说:
“咱们应该向前看,不是吗?”
“是啊...”
头颅微垂,琴酒露出外人难以察觉的残忍笑容:
“谁能想到,一个靠组织的力量才当上董事长的废物,迄今还活在自己的美梦中呢?”
“废物?”
皮斯克先是一愣,旋即大笑道:
“哈哈哈,琴酒,咱俩到底谁才是废物啊...”
“boss信任你,才让你管理研究所,可你不仅丢失了资料,还让雪莉逃走了!”
“这些年来,我虽然没有太大的建树,可也没有过错!”
“而你呢?”
“野心太大,完全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搞砸了一件又一件事情,两年前还险些被fbi抓住!”
琴酒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杀机弥漫。
这...
是他不愿被揭开的伤疤。
“如果boss将雪莉交给我,也不会有今天的麻烦了啊...”
皮斯克叹了口气:
“可惜...”
“boss有意培养年轻一辈,而我已经是个老人了。”
“说了这么多废话....”
指间的细杆雪茄烟雾升腾,他看向琴酒:
“琴酒,boss让你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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