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轮回身的元一始见状笑道：“好家伙，你见了我怎么更迷茫了。”
“···”李忆安没有理会元一始。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四周，发现自身已处于一片特殊空间之中。
原先在他身边的紫霄，血瞳，戮都已消失不见。
元一始道：“别找了，除非你修为达到道主境，否则你没法儿将我召唤至现世！”
李忆安缓缓收回目光，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笑盈盈的元一始。
讲真，他从心里已经原谅了元一始。
因为封禁世界中的元一始帮他化解了多次危机。
可眼前的元一始怎么看都不顺眼。
“我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你确定不问些什么吗？”
见李忆安上下打量着他，元一始甚至配合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你真是···元一始？”
“怎么，我不像吗？”
“你好像···，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和封禁世界中的你也不同。”
“封禁世界？”元一始一怔，想了想，然后道，“你指的是当年我留在那个世界中的神念分身吗？”
他笑道：“神念分身是我的分化之身，但他只继承了我的部分思想，能力，不是真正的我。”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可以当做是我还活着，若是找个肉身，繁衍子嗣也不是问题。”
“哈哈哈，倒是你这辈分可就乱七八糟了，有趣。”
李忆安冷着脸道：“扯远了！”
“我先问你，为何我历经九世，你却···。”
还没等元一始开口，李忆安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因为他这一世并非轮回后出现，准确来说···是重生，是他的第一世。
那他和元一始可不就只相隔了一世吗？
事实上，这一点他起初是知道的。
可掌握了【轮回道则】之后他对这概念便有些模糊。
究其原因在于，紫霄不受轮回的约束，可进入不同时间和空间，根本没按轮回的路子走。
这不免让他怀疑自己的前几次轮回是不是也没按轮回的正常顺序进行。
元一始见李忆安不语，道：“你只要知道，你活在当世即可，管那么多干嘛，不累吗？”
“累！”李忆安深吸了口气，叹道，“就算不去考虑这些我也很累。”
“我总感觉有东西压在我身上，却不知道缘由。”
“明明你的分化之身就在身边，却又给不了我答案。”
“我觉得我活着有意义，偏偏你的存在却告诉我这不过是安排好的计划，而我只是棋子，还不得不按照你的方式活着。”
“你说，我能不累吗？”
“···”元一始沉默少许，收起了笑意，认真道，“辛苦了。”
李忆安摆了摆手，随后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你和李萧然到底在谋划什么吗？”
元一始微微一笑，打量了一番四周空间。
好似他能透过这特殊空间，看到外面的世界。
他缓缓道：“这得从宙空的起源说起。”
“宙空本不存在，没有生灵，没有术法，什么都没有，你可将他当作是一处无法之地，不过我和李萧然更喜欢称它为虚无之地！”
“直至太古之初，虚无之中出现了一个缺口，两样东西从缺口中落入虚无之地。”
“第一件是往生碑，第二件是量天尺！”
“如果将这两样东西看作法宝，轮回使和万法天尊分别是往生碑和量天尺的器灵。”
“轮回使掌【轮回道则】，划分阴阳，往生碑界定生死界限。”
“万法天尊掌【万法拓印】，补世间万法，演化芸芸众生，他的量天尺则决定了世界演化的边界！”
“量天尺上每多一个刻度那便证明宙空又向虚无之地延伸出了万万里。”
“这便是宙空！”
“可以说，轮回使和万法天尊是宙空的创世者！”
“没人知道他们如何诞生，又因为什么原因进入的虚无之地。”
“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万物都有探究起源的想法，尤其是这种古老且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存在。”
“他们更想去追寻起源，想进入天门。”
“很可惜，他们进不去，若是强闯天门，甚至可能令他们自身崩坏。”
“要命的是，宙空的边界一直在向外延伸，但天门的入口却在收缩。”
“有意思的是，他们发现自己崩坏的一部分可以延缓天门收缩甚至扩大天门开启的范围。”
“可如果他们一直消耗自身来维持天门的话，他们最终也会消亡。”
“他们称自己的形态为先天道则之灵。”
“万界所有道则都可以算是他们演化出来的，若是截取某个世界的道则那理论上应该也能作用于天门。”
“因此，轮回使创立轮回殿，广收门徒，同时捕捉太古生灵，研究如何创造和他们相似的后天道则之灵。”
“只要能成功，他们便可通过献祭后天道则之灵，延缓天门关闭。”
“太玄养灵便是轮回殿最有价值的产物，但轮回殿也因此失去了价值，最终被轮回使毁去。”
“彼时，天门的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但他们还是无法进入天门。”
“他们猜测是因为他们生命形态被天门排斥，因而便想改变自己的生命形态，给自己找一具肉身。”
“然后他们便开始观察远古时期的生灵演化，希望从中得到启发。”
“他们发现，随着道则自我演化，诞生的生灵中存在一些特殊体质！”
“那么，可否通过寄存在其他肉身的方法进入天门呢？”
“上古时期，凌云殿在万法天尊的扶持下诞生！”
“凌云殿只招收特殊体质之人修炼便是因此。”
“同时，他们也将捕捉道则的太玄养灵之法交给了凌云殿，让凌云殿弟子以道则崩塌为由，开展了道则化灵计划！”
“可是···，无数年之后，他们还是没发现能承载他们的特殊体质！”
“同时，因为宙空万物皆由他们二人所化的原因，他们的意志，思想也影响了宙空中的后天道则之灵。”
“因此，后天道则之灵在诞生之后也开始追寻拥有特殊体质的生灵，并对其了研究。”
“虚粼也是因此影响才创立了元宗，又因为他自身的特殊性，他将元宗弟子当做了‘食物’，只是某些记载有些不准确。”
“当年的八大家才是他真正看中的势力！”
“我也因此率领归墟界修士反抗虚粼，最终···，唉，不说了。”
“只不过，虚粼一直以为自己想要获取特殊体质是他自己的想法。”
“殊不知，他只是受到了轮回使和万法天尊的影响罢了。”
“事实上，几乎所有后天道则之灵都有类似的想法。”
“不过···，虚粼和其他后天道则之灵相比有些特殊，这之后再说。”
他掐指一算，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算算时间，虚粼应该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也是时候该醒悟了。”
“醒悟？”李忆安感觉不对劲，问道，“就算虚粼意识到了这一点，那又能如何？”
“如何？”元一始哈哈大笑道，“如果虚粼醒悟，那轮回使和万法天尊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他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在轮回使和万法天尊进入这片世界之前，是什么道则在维持着虚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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