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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家已是八点四十了。
回屋前,我偷偷从南屋墙角的塑料瓶取了些84消毒液,兑水稀释,让元青花残片浸泡一会儿,取出,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捧在手里看看,见釉色表面的黄垢被很好的清理了掉,我满意地点点头,把小屋写字台右下角抽屉里的几本英汉词典和资料书转到其他地方,将元青花残片藏在里面,拿报纸盖好,掩上柜门。
今天收获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吴叔叔那里……
翻来覆去地琢磨了许久,我拿出手机,嗒嗒嗒,拨通了宿舍舍友腰子的电话。
“喂?”腰子好像在睡觉,声音中掠着困意:“谁呀?”
“我镜子,有个事儿得问你下,嗯,你去年……不对……前几个月不是跟我说知道咱班主任家住哪吗?”
“席老师家?不知道啊,我啥时候说过?”
“嘿,我记得真真的,那天跟学校食堂里你说的。”我的记性比腰子好很多,“忘了?那天就咱俩,你吃的凉皮,我吃的担担面。”
电话那头停顿了半刻,腰子恍然地哦哦两声:“想起来了,但我也没说知道席老师家住哪儿啊?好像下半个学期吧,我在四路通买xbox360盘时看见席老师跟那里等车,嗯,我还听隔壁宿舍俩人说,也跟四路通车站看到过咱班主任。”
“好,谢了,你接着睡觉吧。”
星期日清晨。
我比爸妈还早起了半个小时,留下张“我找同学玩去了”的字条在北房的门缝里,便坐66路到了四路通。今天是休息日,上班早高峰没周一到周五那么明显,过了马路,我在审美理发店前的公交车牌边站住脚,左看看,右瞧瞧。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八点钟,连稻香村都开门了,可却依然不见席蔓莎的身影。
我挠挠头皮,转头去稻香村买了三两枣泥馅儿的点心,出了店,一口口往嘴里送。
诶?
让我愣住的是,就我买点心的这会儿工夫,避雨的站台里,席老师竟已站在了那里。
我忙小跑过去,远远叫了声:“席老师。”
正欠着脚尖看来没来车的席蔓莎怔了一怔,诧异地看向我:“你怎么在这儿?”
“我想跟您去吴叔叔家。”我讪讪一笑,把枣泥点心往前推了推:“您吃点?”
“别来这套。”席老师又好气又无奈地瞪我一眼:“都说了别瞎买别瞎买,怎么就是不听啊,老师是为你好,你……”
等她劈头盖脸地絮叨完我一通,我也没往心里去,指指从南边红绿灯开来的公交车:“是坐这辆么?”
席老师两眼往上一翻,嘟嘴道:“……你爱跟着就跟着吧。”
我之所以急着收集元青花残片,事情还要从一年后的电视节目说起。
那是北京台做的一期节目,叫《寻找元青花(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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