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藻和张辛眉吃饭,聊了很多的话题,其中就有一个关于爱情的。
她问:“假如你爱上了我,也知道我爱你,你会表白吗?”
张辛眉看着她的眼睛。
他确定此刻她很认真。
故而他也认真回答:“我会的。”
“那你爱我吗?”司玉藻立马像只小狗,谄媚凑过来,恨不能舔一下张辛眉的脸。
张辛眉一把将她推开:“滚蛋。”
这天晚上,张辛眉送司玉藻回到她的公寓,然后就去见了芳裀。
他最近和芳裀有个任务。
芳裀时不时打量他。
张辛眉被她看得不耐烦:“作甚?”
“不做甚。”芳裀收回了目光,“你那个小侄女,是不是从新加坡回来了?”
张辛眉很警惕看了眼她:“你打听她?”
芳裀忙道:“没有,我干嘛多此一举?我看你喜上眉梢,一整天心情都不错——你是等她毕业才和她求婚吗?”
“闭嘴。”张辛眉道。
哪怕是恶声恶气,他的声音里也没了前几天的怒火。
芳裀偷笑。
张辛眉严厉警告她:“以后不要谈论私事。”
“是不要谈论私事,还是不要戳穿你的心思?张少,那女孩子十八岁了吧?她生得那么漂亮,喜欢她很正常,不爱她才奇怪了。”芳裀说,“你不下手,其他人先伸手了,你到时候要把人家杀了吗?”
张辛眉狠戾转头,盯着芳裀。
他这一瞬间的目光,极其毒辣。
芳裀就知道,自己的假设——假设其他人先对司玉藻下手的话,激怒了张辛眉,张辛眉这一瞬间的杀意不是假的。
芳裀心中发怯,不敢再开玩笑了。
而张辛眉的好心情,也被这女人破坏殆尽。
他们俩“鬼混”到了半夜,赶了三四个场子,差不多踩点成功了,这才去了张辛眉的家。
芳裀到了上海,常住在张辛眉这里,因为她对外是张辛眉养活的歌女。
夜里,有人悄悄上楼,拿走了芳裀准备好的资料。
凌晨的时候,又有人上楼。
“今晚的情报准确,是叛徒逃到了上海,想要对上海的地下工作进行破坏。刺杀的规划已经做好了,芳裀是刺客,九爷辅佐她。”那个人道。
张辛眉这栋楼,一二三楼都有人住,只是外人不知情。
他们拥有完善的电台、充足的帮手,都是为张辛眉这条隐藏线服务的。
“可是,对方行踪不定,怎么刺杀?”芳裀问,“难道要我跟着他满上海的跑吗?”
“不是他,是她.......叛徒是个女的。”对方道。
张辛眉和芳裀有点诧异,这点他们倒是没想到。
天亮之后,张辛眉照常去交通局上班,芳裀则补觉,保持自己精力旺盛。
到了夜里,芳裀就开始行动了。
司玉藻入了夜还没有回公寓,她正在卢师兄的实验室里,做一种新药的实验观察。
“我们离开的时候,你弟弟跟过来,跟你说了什么?”卢闻礼问。
他们离开新加坡那天,司玉藻的大弟弟司开阊跟过来,跟她耳语了几句话。
她的大弟弟才十三岁,已经比她高了,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他和司家所有人都不太一样,因为他不爱说话,表情也是乏乏。
这让他有种超乎年纪的冷酷。
司玉藻道:“他跟我说,‘阿爸不满意这个男生,你不要和他相爱。’我阿爸没看上你。”
卢闻礼表示能理解。
任谁家的闺女带个同龄男生回去,父母都会紧张。
况且,他跟司玉藻也的确不是那种关系,故而卢师兄很坦然接受了司行霈对他的嫌弃。
“那个医院,你阿爸没股份吧?”卢闻礼问。
司玉藻:“没有,股份都在我姑姑和姑父手里。”
卢闻礼:“那没事,你阿爸看不上我很正常。”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那么我想告诉你,我阿爸任何男的都看不上,觉得配不上我,不单单是你。”司玉藻试图安稳卢师兄。
然而卢师兄是真的不在乎。
两个人说了片刻的话,突然外面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
司玉藻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听到脚步声了吗?”她低声问卢闻礼。
卢闻礼点点头。
一向邋里邋遢的卢师兄,此刻有点紧绷和严肃,好像不太像他了。
他冲司玉藻使了个眼色。
司玉藻就站在旁边,一个人自说自话,还带着笑。
卢闻礼就躲在门后偷听。
他听到隔壁教室的门被打开了。
有人进去了,再关上了门。
他们这间实验室是开灯的,不管是谁来了,都知道这间有人,若是不说话反而很奇怪。
卢师兄走过来,低声和司玉藻说:“可能是其他同学,过来约会......”
司玉藻失笑。
她是真的咯咯笑了。
她一边很无脑的娇笑,一边压低声音问卢闻礼:“除了同学,还有其他猜测吗?咱们这间实验室紧挨着学校的院墙,外面的人很容易翻进来。”
如果有人想要找个地方躲避,翻进学校之后,第一选择肯定是这座教学楼了。
这是一座两层的教学楼,约莫十几个教室,实验室还开着灯。
“这倒也是。”卢闻礼道,“你把手术刀放在袖子里。”
司玉藻道:“我包里有枪。你枪法好吗?”
“不好。”卢闻礼如实道。
司玉藻道:“我的枪法也不好,还不如用刀。”
他们俩等了约莫十分钟,隐约听到了另外的脚步声。
然而,仔细听的时候,整个走廊都是静悄悄的。
卢闻礼就提出:“我出去看看。”
司玉藻:“别作死卢师兄,咱们俩躲在这里就可以了。你的实验室没有电话,我想给宋游打个电话。”
“但是一楼有。”卢闻礼道。
他们俩合计,卢闻礼假装去洗手间,司玉藻就趁机溜到一楼,去给宋游打个电话。事情紧急,宋游开快车两分钟就能到。
只要宋游到了,他们俩就安全了。
如果是坏人,留在实验室也是等死;如果是同学,就只当虚惊一场,也没什么损失。
司玉藻小姐的不靠谱,加上卢师兄的胆大任性,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豁出去了。
卢师兄走到了门口,大声对司玉藻道:“我去趟洗手间,你别喝我的水,我好不容易放凉的,你自己等。”
司玉藻此刻就站在他身边,脱了鞋子,只穿了袜子,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枪给了卢师兄。
卢师兄脚步踏踏往洗手间走,司玉藻就悄无声息往一楼办公室溜去。
然而,她在楼梯的拐弯处,突然被人从身后扼住了喉咙。
从小就经历过这些训练的司玉藻小姐,第一反应是假装发抖和想要尖叫,让扼住她的人觉得抓到了一只绵羊。
对方果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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