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李羚像个刺猬似的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折腾你是不是也会受到影响?”
“你说我会不会受别人影响?”李羚嗓门高起来,脸色都变了,不光有愤怒,还有气恼。
王德霖怀疑自己真的冤枉李羚了。李羚是个很有正义感,像水一样透明的女人。结婚这么多年,王德霖从没对她的品行有过丝毫怀疑。即使对那个让人生疑的电话,他也设想过好几个可能性。来到加拿大之后,他发现有的留学生为了省钱,会两个人合租一间卧室。李羚当时会不会就是这种情况?那个电话里的女人不过是她的roote而已。
“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对了,李羚,你刚到g城的时候,是不是跟人合租一个房间?”
“没有啊。我才没那么小气呢。两人住一间屋,干扰太大了。一个人打电话,另一个就看不成书。得不偿失。为什么这么问?”
王德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他多么希望李羚说是啊,哪怕撒谎都成。现在,他仅存的微弱挣扎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李羚。李羚说话从来不会那么做作。
他一点交谈的欲望都没了,只觉得没来由的累。这几年,女儿上大学离开了家,这栋两层楼的大房子成了只有他们夫妇的“空巢”。本来嘛回到两人世界,他和李羚理应更加亲密,谁知李羚的脾气越来越坏,变得多疑、敏感。他本来说话就不多,李羚现在一点就着,他的话就更少了。他有点后悔当时没让李羚改学计算机,出去找份工作。李羚在g城搞的是卫星探测,在硅谷很难找工。刚来硅谷的时候,她自己有意改学计算机编程,这对他们电子工程专业出身的人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的。可王德霖被自己年薪十万的收入冲昏了头,男子汉的豪气蒙上了眼,拍着胸脯说我王德霖要“金屋藏娇”啦,李羚你就安安心心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吧,老公我保你不愁吃喝,不遭风雨。为了让李羚尽快进入角色,他还特意介绍她结识了他老板的太太,一位体态苗条,风度优雅的女士。这个金发碧眼的法裔女人大学毕业就嫁人,从此一心一意经营家庭,两个儿子调教得温文尔雅,老公的事业在她这个贤内助的辅佐下蒸蒸日上。她不光在大学选修了家政学课,还学日本插花、茶艺,中国书法、绘画,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有滋有味。
他哪里想得到,这个模式并不适合中国女人。可能是受妇女解放观念的影响,李羚对家庭妇女这个社会角色有很大的抵触情绪。当无穷无尽的家务事成为每天生活的主要内容时,她感受到巨大的失落。开始几年,抚养、教育女儿,忙碌的日子冲淡了一些她这种空虚的感觉,女儿上高中(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