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事还发生在洛维萨四周其他三个地方,同样的魔阵,同样的杀戮以及同样的献祭。
隐秘的地下室内,屠夫脱下衣服扔在一旁,然后拎起一大桶水泼在自己身上,将浑身黏糊糊的血迹冲刷干净。
接着他打开一旁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一叠黑色的衣服,穿好衣服之后,屠夫扭动了几下身体,然后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张漆黑的鸟嘴面具,轻轻覆盖住他凶恶的面容。
天空中的幕鸦盘旋鸣叫了一会后,似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它突然调转方向,再次向着格兰维尔大教堂的方向飞去。
此刻距离教堂不远处的屋顶上,一席黑色劲装的鸦一正眺望着天际的幕鸦,同时对着身后半跪着的鸦侍命令道:
“通知下去,叫所有人都出动,明天日出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出洛维萨!”
鸦侍应了一声,然后立刻转身窜下屋顶,隐没在下方的人潮之中。
“那个家伙呢?需要我去解决掉他吗?”
屠夫有些粗狂的声音出现在鸦一的身后,鸦一没有丝毫意外,而是把目光落向了远处的屋顶上。
只见那里正有一个浑身冒着淡蓝色气焰的高大人影在屋顶上飞奔着,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格兰维尔大教堂的方向掠去。
“主人吩咐过了,我们不用理会那家伙。”
鸦一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
“嘁!”
屠夫有些不爽的哼了一声,但是却老老实实的把身后抽出一半的屠刀重新插了回去。
鸦一这是又说道:
“比起这些,鸦三,事情办妥了吗?”
“放心吧,我负责的主阵已经启动了,等其他的傀儡完成献祭后,主人就可以随时发动了。”
鸦一微微点头,然后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也去协助鸦七他们封锁外城吧。”
“那你呢?”
屠夫问道。
“我在这里盯着,万一主人有什么需要,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好!”
屠夫点点头,然后身形一闪,消失在屋顶之上。
......
画面回到大教堂内部。
此刻礼堂内可谓是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到了极致,三位伯爵都挂着一脸古怪的笑容,看着礼台上的圣徒,他们的身后,一众贵族和教徒们都用一种震惊的视线来回扫视着对峙的双方。
圣徒并没有立刻暴怒,他只是安静的站在礼台上,似乎还没从两位伯爵对于苏玛赤裸裸的亵渎中回过神来,但是他拄在权杖上那握的发白的指节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而一旁的肯尼斯在经过了最初巨大的惊骇之后,率先回过神来,作为在瑟姆王国驻守多年的大主教,他自然清楚各国王室对于教会的不满,但以往他并不把这点不满放在心上。
因为比起这个贫瘠弱小的瑟姆王国来说,教会实在是太过庞大了,庞大到他们完全可以不用顾忌瑟姆王室的感受,他不相信瑟姆那只知道享乐的王室有胆子背叛教会。
但是现在,王国内三位最位高权重的伯爵居然不约而同的当着圣徒的面,用那种恶俗的话语来亵渎苏玛,这不得不让肯尼斯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猜想。
于是他顾不得再谴责三位伯爵的渎神之言,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坐在三位伯爵之间的王室继承人-考伯特·瑟姆,沉声问道:
“考伯特王子,三位伯爵居然说出如此不敬的话,这是对苏玛的亵渎!难道瑟姆王室,想要背叛当初的盟约,背弃苏玛的荣光,站在教会的对立面吗?”
突然被问到的考伯特王子也是一脸懵逼,不知所措,对于三大伯爵的行为,他之前丝毫不知情,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要针对教会,但是肯尼斯主教的话他却是听明白了,连忙站起身,慌乱的摆着手说道:
“不,不,不,肯尼斯大主教,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对天发誓,这绝对不是我父王的指示,瑟姆王国也从没想过要脱离苏玛的恩宠!”
听到考伯特的辩解,再看看他那慌张的面孔,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撒谎,看来他确实不知情。
想到这里,肯尼斯心中稍缓,只要瑟姆王室还没有彻底倒戈,那么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区区三个贵族,哪怕在瑟姆位高权重,但是对于教会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就在这是,教堂门外突然传来了吵闹的骚乱声,紧接着,厚重的大门就被猛的推开,一名全副武装的圣殿军随着嘈杂的喊杀声一起涌入了教堂。
骑士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冲着圣徒急促的说道:
“圣徒大人,瑟姆王国的皇家骑士团在冲击教堂,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抵挡了不了多久,趁他们还没冲进来,请速速随我撤离吧!”
听到这话,考伯特王子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嘴唇蠕动了几下,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身旁的三位伯爵。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但是回答他的,仅仅是三张同样诡异的笑容。
圣徒看着门外骚乱的人群,权杖重重的在地板上一顿,然后看向台下的三位伯爵,语气冰冷的说道:
“误会?我看这里面没什么误会,看来瑟姆已经受到了魔鬼的引诱,堕入了黑暗的深渊,现在,作为神的仆从,我将代表苏玛,净化你们这些异端!”
说着,圣徒面具上的太阳纹饰一点点的亮起,宛如一抹燃烧的烈日,同时他双手高举起权杖,一个金红色的火球出现在权杖顶端。
“为你们的罪孽忏悔吧!异端!”
随着一声大喝,那个硕大的火球猛的像下方砸了下来,显然,圣徒这是要将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化为灰烬。
但是就在火球即将落下的时候,一声冷笑突然在观众席中响起,紧接着,火球的前方,蓦然出现了一淡黑色的风墙。
金红色的火球猛然在风墙上爆散成一朵火莲,高温瞬间席卷了整个礼堂,圣徒身边的肯尼斯大主教和霍尔主教还来不及呼喊,就问高温灼烧成了一堆枯骨。
但是因为风墙的关系,观众席上的贵族们和一些幸运的教徒们则并没有受到伤害,风墙不但隔绝了火焰,连那炽热的高温也一并隔绝在了外面。
这时一个慢吞吞的声音突然响起:
“呵呵,这样可不好,尊敬的圣徒阁下,苏玛不是说要宽爱世人吗?你现在的表现可算不得宽容啊,你看,连虔诚的肯尼斯大主教都被你烧成碳了,这可真是让人寒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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