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翘医院,一经开业就引发狂潮,作为连守正父女亲自坐镇的医院,都不用大肆宣传,病人络绎不绝。ぷ999小@説首發999xΘ.999xΘ
每天限号两百个,一百个中医,一百个西医,但依旧供不应求。
黄牛票能炒到一张五百块,被沈京墨发现后,做了相应的调整。
每一张绑定身份证,转手作废。
医生挖来好几个,不过,中医门诊的话,挂连翘门诊的人最多,明明最贵,依旧抢破头。
每天上午出诊,每天只诊三十人,周一,周三下午去京城中医药大学授课,周二下午去连家药店总部处理事情,周四周五下午去实验室,盯着进度。
周六全天处理方方面面的杂事,只有周日休假。
她很忙,忙的团团转,但过的很踏实。
沈京墨也很忙,他接手了京仁堂,上午在医院,下午就管理京仁堂的事,有时还要帮着卫生部培训医生,忙的快飞起来了。
不过,他们约定一日三餐一起吃,这样一来,相处的时间挺多。
夫妻俩婚后各忙各的,但感情甜甜蜜蜜,让人羡慕不已。
连翘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吐出一口气。
“都去吃饭吧。”
几个中医药大学的硕士生笑着应了,恭敬的目送她离开。
虽然比她年纪还大,但对她的崇拜一日比一日深。
之前就把她当成偶像,这会儿近距离的接触,才知道她有多牛逼。
多少疑难杂症,都是她治好的。
多少别人认为治不好的病,她都治好了。
收费是比别家贵,但没有糊弄人,一般求到这里来的,要么是治不好的,要么是有钱人。
有钱人嘛,不在乎花多少,只求将病治好。
治不好的,是来求命,钱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营利也只能平衡医院的各项开销,私人医院不能向上面伸手,盈亏自负,但胜在自由。
“老师什么都好,就是太懒散了,就上半天班。”新人啥都不懂。
“什么呀?她还要去上课,要管公司,还要管实验室,要忙的事太多了,其实,她如今有钱又有地位,没必要坐诊了,但她还是来了,她不是为了钱。”
“是啊,为了救死扶伤,也是为了将我们这一批人带出来,薪火相传。“
“我觉得吧,是为了跟沈医生一起吃顿中饭。”
“啊哈哈,有道理,我们去看看吧。”
食堂不是很大,但食材丰盛,味道很不错,让医院的员工们恨不得一日三餐都在这里吃。
连翘最重视的就是吃,她觉得,别的都能凑和,唯独吃饭不行。
所以,只有她旗下的食堂,都是超出行业水准的。
她一进食堂,就走到自己的专座,最里面的角落。
“今天吃什么?”
沈京墨已经打好了饭菜,一盘白斩鸡,一份三鲜汤,一份炒时蔬,一份牛肉炖土豆,两碗白米饭。
他将碗筷递给她,“牛肉炖土豆很不错,尝尝。”
连翘一看都是爱吃的,高高兴兴的替他挟了一块白斩鸡,“快吃吧,吃完还能休息一会儿。”
一年前沈京墨终于求婚成功,将人娶进家门,两人过的很幸福,每天一起来上班,一起吃饭,感情越发深厚。
连翘吃了一口牛肉,忽然皱了皱眉头,沈京墨看在眼里,“怎么了?不好吃吗?”
他也吃了一口,没错啊,还是那个味。
连翘抿了抿嘴,不知怎么的,没什么胃口,喝了点汤就不碰了。
沈京墨摸摸她的额头,有些担心,“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对她来说,吃饭是天大的事,吃不下,只有一种可能,生病了。
连翘就是胃口不好,“我就是想吃点酸酸辣辣的。”
沈京墨想了想,“那,我让厨师给你做一份酸菜鱼?”
连翘眼睛一亮,“好啊,问问厨师,有没有腌的白萝卜?酸甜口的?”
沈京墨碗筷一放,“坐着别动,我马上去。”
他刚站起来就看到连守正,赶紧打了个招呼,“爸,你来了,陪连翘吃点。”
连守正见他匆匆而去,有些奇怪,“他去干吗?”
平时他不跟女儿女婿一起吃饭,太辣眼睛,年轻人粘粘乎乎的,他受不了。
连翘拉开椅子让他坐,“我想吃酸菜鱼,食堂里没有,让厨师单做。”
连守正很意外,这孩子不是爱折腾的,吃食堂也吃的很香,向来没有单做的习惯。
“是不是太累了?别只顾着工作,你底子比一般人薄,别逞强,下午就回家休息。”
“我真的没什么,爸爸,你先吃饭吧。”连翘想起一事,笑吟吟的问道,“对了,听说您要会亲家?大哥的婚期要定下来了?”
连守正的四个儿女中,最小的反而最早成家。“嗯,您大哥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了,我想把婚期订在大年初一,不过,也要看亲家的意思。”
连翘挺看好那一对的,都是科研人员,能彼此理解。
“您见过纪家人吗?难不难缠?”
连守正很开明,只要孩子喜欢就行,其他都不重要。
“没有,大家都忙,没有时间,不过纪悦然落落大方,言谈举止都不错,家里应该是通情达理的。”
只要儿女开心,他没有意见,这都什么年代了,婚姻自由,他尊重儿女们的选择。
就像他不喜欢沈家人,但还是让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沈京墨。
“对了,家里没有女主人,你到时要出席,有些话你们女人沟通比较方便。”
连翘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几个哥哥的婚事一定会出力。”
连守正笑着直点头,“你大哥有着落了,你二哥小哥还单着呢,你要是有合适的人选,就介绍给他们,我也不求对方的家庭条件,只要女孩子好,会关心人,知书达礼就行。”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冷暖自知,反正他们婚后都会搬出去住。
一人一套四合院当婚房,生了孩子也够住,随便他们怎么折腾的。
老宅子是归连翘的。
连翘笑眯眯的打趣,“您就不指望儿媳妇孝顺?”
“我又没有养她们,不指望。”连守正平时忙的很,没时间当老太爷。“儿子孝顺就行了。”
连翘嘴角微勾,“儿子娶了老婆忘了娘哟。”
“调皮。”连守正摸摸她的脑袋,“就算不孝顺,不是还有你吗?”
连翘笑的甜甜的,“对,我给爸爸养老。”
沈京墨端着一大份酸菜鱼过来了,奶白色的鱼汤,碧绿的酸菜,红红的辣椒,还有薄薄的鱼片,香气诱人。
连翘吃的很香,一下子吃了两碗饭。
沈京墨高兴极了,不停的给她挟菜,“你要是喜欢,明天再做。”
“好啊,太好吃了。”连翘将汤里的酸萝卜都挑出来吃了,越吃越有味。
还是酸酸辣辣的食物更开胃。
连守正看了她半响,一个念头闪过,“翘翘,你等会做个体检。”
自家的医院就是方便,随时都能检查。
连翘又挑了一点酸菜吃,“啊?体检?我半年前做过了。”
一年一次的例行体检,家里每个人都要做。
连守正的神色有些复杂,“查一查妇产科。”
沈京墨愣住了,视线落在连翘平坦的肚子上。
连翘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又没病……妇产科??”
呃呃?她下意识的给自己把脉,心跳的厉害。
见她不说话,沈京墨急的不行,“怎么样?”
连翘抿了抿嘴,给自己把脉有些不准,医者不自医。
她将右手伸过去,“爸爸,帮我看看。”
连守正把了半天脉,“时间太短,我把不出来。”
其实,不是把不出来,而是太过紧张。
连翘默了默,拉着沈京墨去做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是有了,才四周。
沈京墨惊喜万分,只知道傻笑,被连守正瞪了好几眼,说好不急着生娃,多享受一下生活,可,这才一年多就怀上了。
“哈哈,是意外,纯属意外。”沈京墨乐的找不着北,“是男宝还是女宝?”
不管男女,他都喜欢,不过,得先给宝宝准备一个婴儿房啊。
男宝就天蓝色,女宝就粉色,还要给孩子买衣服鞋子,还有什么?
连翘有些晕晕乎乎,感觉不真实,这么快就怀上了?
她抚着平坦的肚子,心情有些复杂,“还看不出来,急什么?”
她想喝口水,刚一动,就被沈京墨按住,“你坐着别乱动,好好休息,前三个月要安胎,要不,你先在家里休息?生了孩子再说?”
“别闹了。”连翘白了他一眼,“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孩子乖着呢,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现在就一颗小小的胚芽,能有什么呀?
沈京墨还是很紧张,新手爸爸就是这个样子。
后来是连守正说了几句,才将他压了下去。
接下来几天,沈京墨买了一堆的育儿书,还做了详细笔记。
连翘无意中扫到,不禁笑了,吃什么用什么,注意事项,几个月该干什么,还要买胎教用品什么,挺用心的。
沈京墨还特意买了一架钢琴,说是给孩子胎教用,每天晚上弹一小时。
每天一日三餐更是请专人照顾,营养搭配,汤汤水水补个不停,没过多久,连翘就胖了一圈。
她摸摸自己的脸蛋,感觉这样不行啊,分一半的汤水给沈京墨吃,必务也要让他胖起来。
连家的会亲宴,摆在自家的饭店里,见到了面,连翘发现还是熟人,纪辰一家子,也太巧了。
纪家一共有三个孩子,纪辰最大,纪平第二,纪悦然是最小的。
就是说,纪悦然是纪辰的亲妹妹,而连翘是纪辰儿子豆豆的救命恩人。
两家有这样的渊源,相处的很愉快,纪家父母很好说话,纪父是军队里的,纪母是医生,很得体大方。
纪辰夫妻对连翘很有好感,豆豆更是一口一声俏姐姐,粘的可紧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段奇缘。
纪母拉着连翘夸个不停,未来女婿反而退了一步。
纪悦然看在眼里,哭笑不得,自家母亲个性清高,对谁都淡淡的,没想到这么喜欢连翘。
婚期定了下来,就在大年初一,酒宴就定在清风饭店,别的都好商量。
两家和和气气的,气氛正好,纪二嫂忽然来了一句,“不知这聘礼怎么说?我家小姑子嫁的是连家长子,那她就是连家长嫂,我们也不贪钱,只求有长嫂的排面,不能让后面的比下去,要体体面面的。”
纪二大大咧咧的,个性很爽朗,纪二嫂很斯文的样子,说话轻声细语,没有什么存在感。
这忽然跳出来说话,大家都愣住了。
连翘看了纪二嫂一眼,不怎么喜欢,可能气场不合吧。
“应该的。”连守正非常有诚意,“我们连家会风风光光的将长媳娶进门。”
纪二嫂面带微笑的问道,“那给多少聘礼?”
纪母很尴尬,“阿慧,不要胡说。”
纪二嫂一本正经的说道,“妈,先小人后君子,免得以后说不清楚,到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话怎么怪怪的,连家几兄弟都皱起了眉头,感觉很不好。
听说这位纪二嫂的身份特殊,父亲是纪父的战友,为救了纪父而牺牲,母亲改嫁,她是从小被纪家收养的,长大后嫁给了纪二。
既可以说是儿媳,又可以说是女儿。
至于职业是个老师,性格很斯文,脾气挺好的。
他们做了简单的调查,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家的大事。
但,这位纪二嫂明显跟调查的不一样。
“连先生,虽然我只是纪家的二儿媳,但从小是在纪家长大的,把悦然当成自己的亲姐妹般看待,不希望她受一点委屈,还请理解。”
连守正很有气度,“理解。”
纪二嫂声音柔柔的,但说的话很犀利,“有些话我公婆不好说,但我不能不说,你有四个儿女,将来家产怎么处置?”
纪悦然尴尬的不行,冲二嫂直使眼色,她又不争家产。
纪家父母相视一眼,没有阻止,这确实是个问题。
话先说在前面,总比将来闹翻了强。
连守正很坦然,“我们连家已经分过家了。”
纪家人都愣住了,“啊?什么?”
连大少站了出来,“三年前就分家了,我名下有房产有车,也有几个商铺,我有正经的工作,养活妻儿不成问题。”
纪二嫂微微蹙眉,“只有这些?恕我多问一句,连家的药店分给谁了?连家的秘方将来给谁?”
连守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女儿,连翘跟他交换了一个眼色,若有所思。
她怎么觉得,人家说这么多话,是为了连家的秘方呢?是错觉吗?
纪悦然不禁急了,“二嫂,你别说了,我不贪图这些东西,只要能跟杜仲在一起,我就高兴。”
她自家条件不错,对金钱没有什么**,因为她不缺钱花。
她是一个科研人员,吃穿住行都是研究所提供的,没有什么攀比之心。
常年累月的待在研究所,进出都是防护服,戴着口罩,根本没显摆的机会。
穿漂亮的衣服,给谁看呢?
纪二嫂轻轻叹了一口气,“傻瓜,现在含糊不清,将来纠争不断,何苦呢,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
她的话也有道理,大家都看向连守正。
连守正微微笑道,“你们不问,我也要把话说清楚的。”
“分家时,我将家产平分给了四个孩子,至于连家老宅,连家药店,还有连家的秘方都由连翘继承。”
换句话说,连翘才是连家的继承人。
纪家人的神色有些微妙,纪二嫂眼神一闪,“连伯父,自古以来都是儿子继承家业,传承香火,让家族延续下去,您怎么反其道而行之?您就不怕连家的传承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