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的郑华华,原以为温仁涛、宋云是他最大的对手。
整个科室都是以温仁涛和宋云为假想敌,对三博这匹黑马从没认真研究过。
直到第二季手术,杨平才珊珊出场,郑华华对这位好像故意摆谱的家伙呲之以鼻。
可是在第二季,杨平用一台几乎世界最难的脊柱矫形手术,直接击败协和的宋云晋级。
郑华华还没适应过来,休息已久的杨平,直接上传冯教授的上颈髓及延髓肿瘤手术。
一台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的手术,将还没准备好的郑华华直接击懵,郑华华好像比赛的拳击手,上台还没站稳,就被重拳ko,连对手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裁判已经开始读秒。
比赛刚开始,就被淘汰了,这输得太狼狈,狼狈得稀里糊涂。
看着评论区那些人的话,郑华华气得有点想吐血,可是又没办法。
杨平两台手术展示的实力,犹如一座大山压着,谁也没办法掀开这座大山。
郑华华准备这么久,想将这届冠军夺回西部,可惜现在毫无希望。
后面的手术,他已经没有任何冲动去完成,之前集聚的所以斗志都如漏气的气球---全没了。
“打起精神,将后面的手术好好做完,没看到人家协和宋云,知道自己失败,还将手术一丝不苟地做完,最后还优雅地在视频上还打出向杨平致敬的字幕。”西京骨科主任窦教授安慰郑华华。
手术这东西,实实在在,水平差距摆在这,要是差距不大,还可以靠自己认真或者对方失误搏一搏,差距太大,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绝对的实力前面,一切谋略或侥幸都是浮云,还不如学习人家协和的宋云。
“最后一台手术,你也打上致敬的字幕吧,这小伙子的手术确实超过我们很多。”窦主任觉得,郑华华是代表西部赛区走得最远的选手,落幕也要拿出一点胸怀。
窦主任觉得,输给杨平,不冤。
郑华华没有说话,他需要调整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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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仁涛现在最大的希望是夺取亚军,没人再有实力去争夺冠军,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争夺亚军,他比较有信心,苏南晨才三十出头,手术数量远远低于他。
尤其是脊柱骨盆肿瘤,这些手术很需要经验,比如肿瘤的显露,切除要从哪里入手,边界的确定,血管结扎的顺序,一些恶性肿瘤根治术的淋巴结清扫范围和顺序。
如果能够战胜苏南晨,与杨平站在决赛台上,也是一种荣耀。
“苏南晨的关节镜手术与宋子墨风格很像,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曾冉越看越蹊跷。
这意味着,苏南晨和杨平有某种紧密的联系。
温仁涛将苏南晨的关节手术视频倒回去,的确,越看越觉得曾冉说的话有道理。
这话让温仁涛心里有点害怕,一向自信的温仁涛现在听到杨平的名字,都会立即信心不足。
“你是说,他们平时会经常在一起交流?”温仁涛必须确定这件事。
曾冉想起了什么:“我不确定,我以前去参加学术会的时候,晚宴上,他们聚在一起聊天,似乎关系很铁。”
温仁涛又将苏南晨和宋子墨的手术视频对照着看,两人的风格真的很相似,连手术台上的管道和线缆布局都惊人的相似。
因为这些细节没有统一规定,只要不违背无菌原则就可以,一般带有浓厚的医生个人风格。
“你猜得对,他们同在一个市,肯定少不了沟通交流。”温仁涛几乎可以肯定曾冉的话。
穆军有点丧气:“这样,我们是不是拿亚军也有点困难?”
如果真是这样,苏南晨肯定不止关节镜手术,其它的手术也会和杨平经常沟通。
能够手术风格类似,绝非偶尔在一起交流,肯定经常一起学习交流才会这样。
“也不用太担心。”曾冉鼓励穆军。
温仁涛摇摇头:“他说得对,这个亚军,我们现在不一定有把握。”
“要是被淘汰,只能跟郑华华争第三名?”穆军现在没点信心。
这时洪志刚进来了,冯教授已经从icu转回骨科病房,洪志刚刚刚陪冯教授聊天,进来示教室看看。
“老师---”温仁涛和大家站起来。
“怎么样,手术病例都准备好了?”洪志刚看他们在讨论什么。
温仁涛有点惭愧,本想夺回冠军,现在连亚军都有困难。
洪志刚竖起拇指说:“仁涛,你已经尽力,不管最后第几名,老师都觉得你是这个。”
“坐,坐下说。”
洪志刚让几个人坐下来,他自己也坐下来。
“你们不用为比赛的事情内疚,杨博士的手术水平已经超出我们不是一点点,我们跟他差距很大,连约翰内森、格里芬和伍德海德临走时,都问我要冯教授的手术视频,他们要回去研究,现在我们马上要与三博骨科合作,这是一个绝佳的学习机会,在合作中,你们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学习这东西不丢人,听说协和的梁院士看到杨博士的表现,让胡教授带队,赛后分批去三博学习,这事我听后深受感动。”洪志刚语重心长的鼓励温仁涛。
温仁涛听老师这么说,压力也少了很多:“老师,你也安排我到三博去学习吧,真的,我想过去学习!”
“我会跟韩教授联系。”洪志刚对温仁涛的态度非常满意。
当年自己就是差了点胸怀,才酿成错误,现在温仁涛有这种胸怀,洪志刚特别欣慰,这孩子没让自己白费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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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内森回到美国梅奥诊所,立刻投入忙碌的工作,留在中国的时间超过计划,耽误了太多事情。
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此次中国之行意外的收获让他现在还保持亢奋状态。
“科林斯那边送来一堆颅脑影像图片,按照工作流程,我锁在保险柜里,这些图片需要你亲自阅片签字;你延期回来,耽误的手术已经按你的要求推后;预约的门诊病人也被迫推后,我已经解释,你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延长在中国的时间;naturereviewsneuroscience有几篇投稿论文快到审稿期限,是不是要抽时间看看;中东的那位先生预约了你的术后复诊,一周之后到达梅奥---”秘书在平板上调出工作笔记,一件一件地汇报给约翰内森。
“将保险柜的影像图片拿出来,我看看。”约翰内森将事情按优先级做了简单排序。
这位拉美裔女秘书,动作麻利,很快一袋影像图片被拿出来,她抽出一张挂在阅片灯上。
头部血管成像的,约翰内森担任了很多医学组织的顾问,这些图片不过是一些特殊人物的体检扫描,已经有影像专家进行详细的阅片,约翰内森只负责最后的把关,如果没有问题,对报告没有异议,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
约翰内森拿着放大镜,一格一格地仔细看完,然后又换一张,这样循环着看了好几遍,一直将袋子里所有图片看完。
本来梅奥加密的影像图库里也有这些图片,不过约翰内森习惯这样阅片,他觉得电子屏幕的反光总是让自己不适。
袋子里还有一份报告单,约翰内森找到需要自己签字的地方,签下自己的名字。
“把它们锁在保险柜,让科林斯亲自来取。”约翰内森吩咐秘书。
秘书将这些收好,装进袋子里,重新放回保险柜锁好。
“召集神经外科所有医生,本周六上午八点,在科室会议室集合,我要给他们讲一堂大课。”约翰内森叮嘱秘书。
“一堂大课?”秘书不解。
周六不是小讲课学习的时间吗?现在讲大课?什么课。
“对,没错,一堂大课!就这么通知!”约翰内森重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