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这番话瞬间让百官们都傻了眼。
这燕王好生厉害,没等御史参他私自调兵之罪,却先自己奏禀了剿灭流星寨匪寇的事。关键是他决口不提私自调兵之事,还请皇上定夺匪寇罪名。若皇上处置了那些匪寇,那燕王不但无过,反而剿匪有功呢!
这招主动出击,先发制人,实在是高啊!
君青煜也没想到君墨染会自己先提出这剿匪之事,倒是一下被打乱了阵脚。很快他便冷静下来,看向了镇国公苏长远。
苏长远立刻会意地站出来,躬身道:“皇上,匪寇作乱,理应剿灭,可燕王动兵却未曾上报,实属私自调兵,此乃死罪。”
苏长远这话一出,刚刚缩步回来的御史也连忙上前:“皇上,燕王私自调兵,目无法纪,此乃欺君大罪!”
有一个将军也站了出来:“皇上,臣建议夺去燕王的兵权,收回燕王的兵符,燕王自私鲁莽,实在不易带兵啊!”
君青煜听着他们的声音,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君墨染则是看着那将军,不屑地冷哼一声:“本王许久未入朝,倒是这朝堂上什么时候轮到火头军出来说话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那将军,这将军叫费勇,是这两年才被封为将军的,不过领的却是闲差,并未真正带兵。
至于他之前是不是火头军,这个他们倒是没听说过。
一棍子,直接让人将肠子通到了地,费勇顿时气得脸色铁青:“燕王殿下,臣是皇上亲封的虎威将军,不是什么火头军。”
话,君墨染是听到了,不过他却直接嗤之以鼻:“本王真是太久未入朝了,竟不知南焱的将军竟然需要到火头军里去提拔了,尽管这只是一个五品小将,那也我们南焱也有的是大好的将领可以提拔!”
众人闻言都倒吸了口凉气,全都低眉敛目地站着不敢动。
不得了啊不得了,这燕王的战斗力果然是不容小觑啊,他这话骂的可不仅仅是一个费勇啊,还把皇上也一起骂进去了,要知道这费勇的大将军可是皇上亲自封的。
站着边边角的离落,忍不住心中大快,唇角疯狂上扬。
这些渣渣,还以为他们王爷好欺负呢!
最近是他家王妃将王爷保护的太好了,王爷自己根本没机会出战。这些人就是不长记性,想当年王爷舌战群雄的时候他们是都忘了!
这才几年没入京,这京中就有人敢这样招惹王爷了,他看他们就是过得太太平了。
费勇被君墨染骂的脸色煞白,他死死捏着拳头,想要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要知道当年燕王最风光的时候,他还只是个火头军,尽管他不喜承认,那的确就是太阳对萤光虫的区别,如今燕王不再领兵上战场,可是他的余威仍在,那些西疆北蛮,甚至其他诸国听到燕王的名字都能抖三抖,这全部都不是他一个五品将军可以比拟的。
除了费勇,脸色最不好的便是君青煜了。
君青煜并不知道费勇以前竟是个火头军,此人是他的舅父兼岳父花重焕推荐给他,朝中又正是用人之际,所以他才重用了费勇。
君青煜脸色铁青地看向花重焕。
感觉到君青煜的视线,花重焕顿时吓得不轻,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君青煜顿时又气得不行,也实在是不能怪他看不上这人,比起大舅舅来,他实在是差得远了。
君青煜压下心中怒火,又看向君墨染:“皇弟久未入京,自然不知京中情况,英雄不问出处,能带兵打仗便是好将领。”
君青煜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眼光,提拔错人的,这杆再怎么硬,他都要给他掰回来。
可谁知人家君墨染根本不接招。
君墨染直接朝君青煜躬了躬身:“那臣便恭喜皇上得此忠臣良将了!”
君墨染这恭维的话,就好比两个火辣辣的巴掌,直接扇到君青煜脸上,让他又疼又难堪。
别说君青煜了,其他文武百官也都替他觉得脸疼的。
再次感慨,燕王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是太厉害了!
赵西阴鸷的眸子扫了眼君墨染,突然站出来道:“燕王殿下关心朝中大事无可厚非,不过燕王殿下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私自调兵只是,毕竟这可是谋逆大罪!”
赵西一句话,瞬间便将问题拉回了正轨。
君青煜也是铁青着脸看向君墨染:“皇弟如果解释?”
君墨染突然苦笑一声,抬眸看着君青煜道:“昨天臣在御书房就解释过了,那流星寨匪首掳臣王妃,臣不得已才会领兵剿匪,绝无谋逆之心,还请皇上明察。”
君青煜看了眼赵西,赵西又道:“燕王既然没有谋逆之心,为何不事先上报皇上,若是事先来不及,为何事后也没见王爷上报奏折,王爷眼里可还有皇上,如此不重帝王,王爷其心可诛啊!”
赵西的话句句锋利如刀,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君墨染,等着看他怎么反驳。
可是君墨染却像是听到赵西的话一样,对他完全不理不睬。
赵西沉着脸,不爽地捏了捏拳头。
为什么每次一遇到君墨染,他就好像无数的力道使不出似的。
君墨染不说话,君青煜只好开口:“赵尚书虽然言辞犀利了些,可正如赵尚书所说,皇弟调兵之事为何不曾上报。”
君墨染轻叹一声,这才回话:“当时王妃被掳,命在旦夕,臣不敢耽搁半分,领兵灭匪救王妃,所以事先并未来得及上报。之后臣虽救出王妃,可是连累腿伤复发,根本无法及时回到燕州,中间耽误了半个月,等臣和王妃再回燕州时,赵大人也正好带着皇上的圣旨在王府了。所以臣不是不报,是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报。”
君青煜眯眼看了眼他的废腿,突然有些恼恨。
如今这双废腿倒成了他的保护伞了,什么都是腿疾复发!
赵西根本不相信君墨染说的,直接冷哼道:“燕王这话下官不敢苟同……”
“皇上!”赵西的话还没说完,君墨染便突然冷声打断他的话,只是他却没有对着他说话,而是向着君青煜道,“臣奏禀皇上,赵大人一个小小的尚书也能随意插嘴,不是臣弟非议,臣以为皇上治下不严,朝堂毫无纪律!”
君墨染的话瞬间将百官们的七魂六窍都吓出来了。
燕王殿下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真是丝毫不减当年啊!
赵西也是被君墨染的话给吓得腿软,他这些年得皇上宠信,这样直接跃过皇上,质问百官都已经习惯了。全然忘了今日他质问的对象,并非是百官中的任意一员,而是皇上的兄弟,尊贵的王爷。
而这燕王更是心机深沉,腹黑跋扈,他这是把老虎当成猫在掳啊!这完全是想找死。
同样脸色难看的还有君青煜,他上位也有两年了,还从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却偏偏他说的话,他还毫无反驳之力。
“皇上,这一切都是燕王的推托之词……”赵西不敢再直接对上君墨染,而是只能经过君青煜来参奏君墨染。
“够了!”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君青煜黑沉着脸打断了。
君青煜盯着赵西的眸子冷的像是淬了冰的刀子。
赵西顿时吓得跪到地上:“臣对皇上一片忠心,还请皇上明察!”
赵西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皇上不信任他。他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的,若是皇上信他,那他便是尚书,将来甚至能是丞相,公爵,可是皇上若是不信他,那他就什么都不能是。
君青煜黑沉着脸,咬牙瞪着赵西。
他当然知道赵西是忠心与他的,不过他现在也的确是太过恃宠而骄了!
君青煜想给赵西一个教训,故意不让他起身。
赵西跪在地上,等了许久都等不到君青煜说话,顿时心里更加慌乱起来。
群臣们也不禁猜测,这位以后在皇上面前是不是就此失宠了。
君青煜不理会赵西,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处置君墨染,他冷冷看了眼君墨染道:“皇弟虽然私自调兵事出有因,不过如此没规没矩的确不适合再领兵了,这兵符……”
“皇上!”就在君青煜要收回君墨染的兵权时,一位老者站了出来:“皇上您不能惩罚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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