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的小爪子紧紧扯着衣裳,呲牙咧嘴的挣扎着。
她眸子滴溜溜一转,瞄了他一眼,忍住内心的咆哮,好声好气的道“小藕不想让夫君看见我那么狼狈憔悴的样子,只希望夫君,记得我端庄贤淑的模样。”
“无论娘子何种模样,在你我缔结姻缘的那一刻起,为夫就从未打算过退路。”
稷澂根本不上套,而且开始褪下衣袍,露出结实的腹肌。
夏藕的头顶传来提督大人蛊惑的声音,仿若响在心尖。
又见狗男人勾引她,心里直敲小鼓。
这个狡诈的男人!
她又不是定力多坚定的玉女,哪里禁得住美男这般撩?
几乎,快要扛不住了……
稷澂见小娘子的视线飘乎,有些熏熏然,便又要将她的里衣解下。
夏藕知道再不拒绝,她就要被吃了。
当即,伸出小爪子掐住他腰间的软肉,用力一拧。
又对着稷澂翻了一记大大地白眼,气哼哼地扭头瞪了稷澂一眼。
又是,狠狠一拧。
这点力气在稷澂那里,犹如小猫儿抓痒。
简直,毫无杀伤力。
他一把就擒住她那只调皮的小手儿,握在掌心里捏了捏,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娘子都是及笄的老姑娘了,怎么就还这般害羞?”
老姑娘?
老娘才十五,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祖国的花朵!
夏藕气呼呼地抬眸,自以为凶狠地瞪着他。
然而,才刚被狠狠欺负过的小美人,一双杏眸水雾雾的,非但没有半分威慑力,反倒更勾的男人心猿意马。
稷澂目光落在小娘子红润微肿的唇上,眸色微深,眸底的某种欲念,再次透出……
不过看着她这般抵触,他也舍不得强求什么。
毕竟他不是土匪,总不要用强。
其实,他倒是挺希望自己是土匪的,那样就能无所顾忌的行事。
反正土匪是粗人,就算做了什么,那也并非故意,事后道歉就好。
而他好歹也是天子门生,总不好找借口……
随后,他腾出一只大手来,拇指碾上红唇,点点研磨,道“真不愿意同为夫一起生个小娃玩儿?”
“我还是个孩子,孩子,孩子!”夏藕撇撇小嘴,为了表达自己的情绪,最后两个字,重复三遍。
稷澂垂眸,宠溺地凝视着她,莞尔道“罢了,娘子既然要自欺欺人,为夫便配合一下,待娘子觉得自己长大了,再说吧!”
“我就是孩子!”夏藕嘟着小嘴,抬起两人相握的手臂,抽了抽,但却没抽出手来,赌气般道“我就是孩子,不是自欺欺人!”
“好,你是孩子,你是!”稷澂心累地弯起嘴角,微微挑眉,脸上透着一层深意。
“哼!”夏藕悻悻地翻了一个白眼。
明明她才十五岁,怎么就成老姑娘了呢?
她怀疑提督大人为了尽快吃肉,在别有居心的给她洗脑。
而且,已经掌握了证据!
稷澂松开她的小手,又轻轻地拍了拍,调侃道“来,大孩儿,准备准备用膳,吃饱饱,才能长壮壮!”
夏藕听他讥讽自己,气得小脸鼓鼓的,仿若被激怒的河豚。
不过,碍于方才受到惊吓,她还是暂且忍下了。
她气哼哼地从箱子里翻出衣裳换上。
待她梳妆利索,稷澂已经又恢复了谪仙模样,仿若之前那个跪求圆房的人,不是他一般。
“娘子,来,咱们去喝杯茶,将降火气。”稷澂一面烹茶,一面瞧着她,嘴角始终勾着浅浅的笑意。
小娘子一身月白色的云锦长袄,配一条狮杮如意织金马面裙,乌黑的青丝挽起,簪了几朵珍珠蝶贝的桂花的花簇,既精巧,又乖巧。
女为悦己者容,小娘子这是在讨好他对吧?
一定是这样……
“报,大人,燕京有来信!”门外传来曲巳的声音。
稷澂拉着小娘子坐到自己旁边,道“进!”
曲巳将信函递上去,便退下。
作为主子的心腹,他太知道某些情况要有眼力劲儿了,不能做惹人厌的事情……
靠山山会倒,凡事指着旁人,是断然不成的。
这是稷澂布在京中的暗线,探得的消息,有些话用的都是暗语符号,哪怕落在旁人手里,也不用担心。
他青葱一般的指尖,将漆封缄结硬的钤印剔除,抽出里面的信纸。
一目十行的看过……
“今上碍于太康公主年岁渐长,定在今年的年底大婚。”
稷澂眉目微挑,话中意有所指,明里暗里的暗示小娘子年纪大了,要尽快圆房。
夏藕深呼吸,再呼吸。
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气,完全不受影响。
她小脸堆笑,道“阿姐成亲后,就有了自己的小家了,真好!
不过小藕远在千里之外,不能回去为阿姐送嫁,也太遗憾了。
出嫁从夫,谁让我家夫君这般有上进心呢?
处处都爱攀比!”
她说到最后一句时,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明晃晃的在脸上写着自家夫君乃是急色之徒。
稷澂的茶水烹好了,替小娘子倒了一杯,省得她吧啦吧啦的说那么一堆话,也怪口干舌燥的。
“信中还说池瑶已经成了太子殿下的姬妾了,虽然没有什么品阶,但却是东宫唯一的女人,而且已经有孕。
现在算来,那月份是咱们离京的那个月,明年就该生了。
太子都要当爹了,而为夫……哎!”
说着,稷澂一言难尽的直摇头。
茶汤浓郁,微苦带甜,十分的提神醒脑。
可夏藕却饮出了苦汤药的味道。
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那池瑶是要诞下皇长孙的节奏啊!
说不好,用什么手段,就能让福娃的东宫,除了池瑶的儿子,就再无皇嗣了。
她不是在池瑶的胸口,刻下“白”字了嘛?
而且,池瑶都被匪寇糟蹋了,怎么就还有资格成为东宫的女人?
照着这样发展,那池瑶是不是还是要母凭子贵,成为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
福娃也太不争气了……
这是还嫌头顶不够绿?!
皇权倾轧,世人皆为蝼蚁……
一时间,她为自己的未来担心不已,小脸上透着一抹失望。
她心不在焉的应付,道“夫君,这孩子要优生优育,而并非是想生就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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