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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初见端倪的他,便在池泽毫无防备下,随之试探了一番
从细节来看,极有可能是高夫人得知池泽换了她的孩儿,便将计就计,又同谷氏的儿子调换。
而池泽因为首次这般行事,心里异常慌张,也根本记不得婴儿的性别,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倘若小娘子并非高氏所生,而是池泽与其她女子的孩子,那所有说不通的地方,也就随之畅通。
难怪谷嬷嬷每年都能坐着主家的马车,回到举人村耀武扬威的看望谷氏,还大包小包的携带满车礼物,摆出居高临下的嘴脸。
他就觉得一个奴才,哪怕再得脸,也不会有这份体面,原来是代替高夫人来的
哼,胆敢算计到了小娘子的身上,那就做好数倍偿还的准备吧!
稷澂鲜葱般的手指轻轻捻动,慢慢地谋划还之彼身的计谋。
不知不觉到了酉时末,稷澂想唤小娘子起身,准备用晚膳。
“小藕,准备开饭了”
夏藕沉浸在梦中,根本没有受任何影响,翻了个身继续睡。
梦里的她会飞,嗖嗖的那种,旁人还看不见自己。
她正在宫中度化冤死的亡魂,就见中年的池瑶身穿太后大妆同高夫人,说了很多的话。
其中,有一件事是关于她的。
她们说在多年以前,换掉了池泽与沐月潭的贱种,高夫人将对沐月潭所有的嫉恨,通通都加诸在那个小女孩身上。
而那个女孩闺名为夏藕
“沐月潭沐月潭”
稷澂俯身凑近,听小娘子的低声喃喃。
“沐月潭”这三个字可谓是如雷贯耳,他倒不是从百姓口中听到的那个活菩萨名号,而是沐军医的掌上明珠闺名为沐月潭。
记得那一年,沐军医看在父亲稷寒山的面子上,前往举人村给他诊治,这一住就是数年。
后来,沐军医不知听到什么消息,就匆匆赶回燕京,却将医典与药箱都留给了他。
当他再听到消息,便是沐军医与沐月潭不知所踪的传闻。
可小娘子如何会识得沐月潭?
难不成是她梦中,看到了前世的记忆?
倘若,小娘子是鬼仙的话,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他语气蛊惑,尝试问道“沐月潭所在何处?”
梦中的夏藕,好似听到了一个极为悦耳的声音,莫名熟悉,大约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
于是,她本能的作答。
“南赣龙川三浰水”
闻言,稷澂眸子微眯。
三浰水发源于浰头山,顺着河流有上浰、中浰和下浰三处地名,上、中、下三浰俱是匪巢。
若是沐军医与沐月潭流落至此,日子怕是不好过
紧接着,稷澂趁着小娘子睡得迷糊,又问了很多,里面有他略知一二的事儿,也有完全不知的机密。
经过几番问道,稷澂便确信小娘子的梦呓皆真。
但他最想问的一件事,却始终不敢开口。
他怕失去她
怕极了。
夏藕的脑子迷迷糊糊地,却有问必答,不过也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二人一问一答,不知不觉都过了晚膳的时间。
稷澂见她睡的香甜,也未曾唤醒小娘子,干脆就让她连夜睡了下去。
稷澂拢着小娘子,眸子死死地凝在她的小脸上。
前世,她真是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不然那些事她不会了解的如此清晰。
前世之事并非他的臆测,而是真实存在的
晨曦的光透过窗棂,映到内室。
就算,稷澂一夜未合眼,也得起床了,不然外面还不知又传出何等胡话。
他轻柔地唤醒了小娘子,便下了床,换好袍子。
待他梳洗好回来,小娘子的衣衫才刚刚穿了一半,动作磨磨蹭蹭的,还颇有重新再躺回去的趋势。
夏藕心中纳闷,很是不解。
为什么她将近睡了十个时辰,还是很疲惫?
脑子发懵不说,尤其这嗓子干的都快要冒烟了。
她余光瞄到他身上那件玄色素缎外袍隐隐闪着光泽,懒懒的掀了掀眼皮,见是提督大人过来。
她哑着嗓音,弱弱道“夫君,水”
“来,慢些喝”稷澂赶紧给她倒了杯温水,一手揽着她,一手扶着水杯一点点的喂进去。
他一看小娘子这憨憨都状态,就寻思着她将昨夜的梦境忘了个一干二净。
忘了好,傻人有傻福。
只要,他记得就够
夏藕又连灌了三杯,才解了渴,但人就赖着不想起床。
稷澂垂眸,瞅着她初醒时面色泛着苍白,而不是之前的粉面桃腮,尤其眼下还挂着一双黑眼圈,嘟着小嘴儿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他不由得怀疑她的精气,是被他昨夜问话给消耗了,心中疼惜的不行。
“方才,为夫瞧见汤掌勺的高汤已经出锅了,想必今早有大馅云吞,对了,还看他儿子在磨绿豆,也许还有煎饼果子”
夏藕吞了吞口水,大馅云吞的鲜美配上煎饼果子的脆劲儿。
哎呀,越想越馋
对了,昨日的晚膳她还没吃,差了一顿呢!
说什么也要补回来。
小藕从锦被里拱出个小脑袋,拽着稷澂的胳膊小脸堆笑,甜甜道“再加上点八宝酱菜,要是有辣椒渣就好了”
可惜如今的辣椒很是紧俏,有时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稷澂看出了小娘子的心思,勾起唇角。
“咱们买的那个庄子,之前不是池瑶的私产?
她让佃户种了很多辣椒,这会儿春耕用了辣椒的种子,但辣椒的皮库房还有存货,娘子可要来点?”
“好的呀,那小藕赶紧穿衣洗漱,云吞出锅一久面皮皮就泡浮囊啦!”
有了美食的勾引,夏藕那浓重的盹儿也醒了。
嘿嘿,大不了吃饱后,再接着补觉。
夏藕的动作迅速,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便拉着提督大人到了楼下花厅,准备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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