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上元节就病?”皇帝重复了下徐循的说辞,他顿了顿才道,“你这也太因噎废食了吧,不说别的,意头多不好?”
“一边是主母,一边是婆母,按孝道都是动不得的,若就这样下去,着实无法两全,”徐循对说服皇帝还是有点信心,她如实道,“上回让你管,你不是也觉得管不了吗,连你都管不了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忙过了年节,好歹能消停几个月呢,就是老娘娘不出面,其实几个女史,你再派个大貂珰,.”
之前让她接,她不能推脱,现在终于找到了不管宫的理由,皇帝虽然觉得徐循是找了个借口就要跳出来了,但也不好说什么——这种事,除非他去和太后、皇后两边都把话给说到尽头,都给点得透透的,不然如何制止?如果会制止,也不可能等到现在,而不制止,就如徐循说的一般,老娘娘不断拿她去打压皇后娘娘,仇只有越结越深的,就是按身为妃子的本分,这都不应该。她后退一步,反倒也许能调停一下和皇后的关系,让宫里少点是非。
“但装病终究是意头不好。”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挣扎了一下,“要弄也等过完正月再说吧,反正刘太医那里,你吩咐两句也就行了,他自然知道该如何说的。”
徐循的唇角顿时就翘了起来,她有点兴致勃勃地道,“不知有没有什么病,是不能使心,要多多使力的。最好是什么用心的事一概都不需要管,每天都往西苑去跑马才能痊愈——有这样的病那就好了。”
皇帝啼笑皆非,喝道,“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是把老娘娘当傻子吗?”
虽然过正月即病,太后心里多数也是有底的,但这生老病死毕竟是人之常情,如果她兴高采烈地每天都往西苑走,那太后哪里下得了台?徐循起码也要付出点闭门不出的代价,才能从宫务里脱身出来,要不然,简直连皇帝都看不下去了。
徐循心里有些不快,不禁撅嘴道,“不是我看谁弱势就同情谁,关键是大家还好端端过日子呢,她老人家非得要插一脚,一定要是后弱妃强她才满意吗?这都多大年纪了,也不安生享些清福……”
皇帝嘿了一声,淡淡道,“有静慈仙师在侧,只怕老人家是要安生也难。”
徐循没想到,现在他对静慈仙师的成见都如此深厚,张口欲要辩解,却是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勉强道,“那也要老人家自己听得进她的话么……唉,说来说去都是一本烂账,还是不说了。”
家务事就是如此,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拿徐循今次的得失来说吧,国朝规矩,宫里妃嫔,要是没有特别的功绩的话,一般来说都是默默无闻了此一生,别说实录了,就是各种典籍里也很可能连这个人的存在都不会体现,徐循现在是皇(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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