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疼痛?”
“没听她说过疼,就是说像糊了一层东西似的。”
她心中已然有数,不出意外的话,这肯定就是典型的白内障了。
“你家在什么地方?京城吗?”
那将士点头,“就在京城的,在京城西北边的林源巷里有个小院子。其实家中条件还算可以,军中将军给的军饷挺多的,我吃住都在营里,衣裳也是营里发,所以基本不用什么银钱。发了饷就送回家里,再加上去世的大哥也有抚慰金,家里吃穿不愁,天天都能见肉。要不是因为我娘这个眼病,我妹子一定能嫁个好人家,可是……”
“在京城就好办。”她伸出手拍拍那将士的肩安慰他,然后回过头跟忘川说:“回头你把他家住的具体地方记下来,待钢刀打造出来我跟殿下就要回京一趟,正好过去看看。”
一听说凤羽珩要亲自去看,那小将士乐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一个劲儿地就要给她跪下磕头,被凤羽珩硬生生地给拦住了。
“将军当你们是兄弟,我也一样当你们是兄弟,兄弟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为自己的家人看病,讲什么谢啊!”她大方地说:“真要谢,等你娘的眼疾治好了,你请我到你家里喝顿酒吧!”
小将士眼泪不停地流,感谢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一直点头。边上有听到他们对话的将士笑着拍拍他:“你小子可真是有福气,有县主出手,你娘的眼疾一定能治好,你这么些年的心病也算去了。”
小将士被人起着哄拽到另一边去喝酒了,凤羽珩趁着没人注意,又从袖子里掏出啤酒来。这一次,掏出来的是两罐,一罐摆在自己面前,一罐放到对面的空地上,然后扬着头小声喊了句:“你小子,出来吧!”
身前人影一晃,已有三个多月未曾见到过的班走闪身出现,直接就坐到了她对面,熟练地拿起啤酒开了罐子,一仰脖,灌了一大口进去。
在暗处瞅了老半天,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东西是这个味儿的。他琢磨着到底哪里好喝?再尝一口,品一品,又喝了一口。一来二去的,一罐就下肚了。班走这才明白,有些东西你一下子说不出来它到底哪里好,可一旦喝上了,却怎么也放不下。
他朝着凤羽珩伸手:“还有吗?”
凤羽珩又掏了一罐给他,“你喝慢一点,我还有话问你。”
班走一仰脖又是一大口灌了进去,不等她问便主动道:“萧州那边一切都好,少爷挺了的,并没有再遇到危险。书院那边也给了全力的保护,叶山长把少爷安排在自己院子里住,由他的护院亲自守着。我暗里查过放火一事,却怎么也查不出到底是何人所为。”
凤羽珩耸肩而笑,“如此干净利落,就更是说明问题了。”
班走问她,“你为什么不认为那纯粹就是一场意外?”
她翻了个白眼,“哪里来的那么多意外,你跟了我这么久,可曾看到过真有意外发生?不是我心里阴暗凡事都爱阴谋论,而是敌人总会在触不及防的时候突然出现,凡事想得太好,实在是太容易被人得手了。”
班走还能说什么,的确,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意外,云麓书院这么多年下来从未失过火,怎的就是凤子睿到了厨房就会失火了?他无奈地摇摇头,“还真是触不及防。能把事情做到这样,看来那云麓书院也并不安全,歹人多半已经混进了书院里,我会立即飞鸽传书让留在那边的暗卫多加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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