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还好,还好她记得跑到御王府来找他哭,这就够了。
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凤羽珩却知他心中所想,将小下巴枕在他的膝上,喃喃地说:“玄天冥,我在西北大山里第一眼见到你时,就被你眉心的紫莲吸引了。我承认我这个人是有些见色起义的,但这并不代表我对你的感情就只关乎一个色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解释,但你的确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第一个人,于我来说,你就跟我自己的生命是一样的。所以,我不能容忍有人对你造成那样可怕的伤害,我一想到那些箭躲穿你的膝盖,我的心里就疼。”
玄天冥心头一紧,揽在她肩头的手劲儿也跟着大了些,怕弄疼了她,赶紧又给揉揉。
“傻丫头。”他说:“我何尝不是一想到你被凤瑾元送到西北去遭了三年的罪,就气得想把他狠狠抽打一顿。我狠不能把全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搜罗给你,哪怕你跟我要一个江山,我也会为你去打。”
凤羽珩抬头看他,郑重地道:“所以,我们是一样的,一样的人,就注定要在一起。玄天冥,我昨晚听到玄天夜跟康颐的谈话,当初你在西北突遇敌袭,是因为玄天夜往军中安插了奸细。而千周神射之所以能进入大顺,也是凤瑾元暗中帮忙,为他们换了通关文书。你说,他们三个,是不是都该死?”
她说这话时,眼神里传递出一股子死亡的气息,就好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勾魂使者,只待找到那个该死的人,便会毫不犹豫地勾走他的魂魄,然后捏碎,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玄天冥突然哈哈大笑,双手捧着凤羽珩的小脸儿,双目凝视,眉心那朵紫莲熠熠生辉——“这才是我玄天冥的媳妇儿!放心,但凡让你不痛快的人,为夫会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送到你的面前,你就甩开鞭子去给我抽,抽死不是目地,目地是过瘾。包括那个千周,你既然想要,咱们就把它抢过来!”
凤羽珩被他说得两眼放光,就好像某些女人们看到珠宝时的样子,兴奋又贪婪,却正对了玄天冥的胃口。
终于,马车在襄王府的地界停了下来,两人谁也没下车,只由凤羽珩掀了一边的帘子往外看去。
不少人在府边上围着看热闹,昨天夜里襄王府一边的院墙突然起火,火势又大又疾,即便王府侍卫奋力扑救,还是把半面墙都给烧塌了。
百姓的议论声传了进来,有人说:“也不知道那火是怎么烧的,一股子怪味儿,听说还特别不好扑,明明只一小簇火苗,偏偏几桶水烧上去都不灭。”
“可不是,听说院子里的几棵老树都给烧死了。”
“你们小点儿声,被府里的人听到可要了命了。这是襄王府,可不是当初那异姓王府,不好惹着呢!”
“嘘!你们看,是不是襄王出来了?”
随着这人一句话,凤羽珩的目光往府门口递了去,果然看到玄天夜正从里面走出来,脸拉得比马脸还长,怒气笼罩在周身上来,整个儿人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大象。
百姓们集体收声,呼拉一下全散没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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