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元三步并做两步地奔到老太太跟前,还不等说话呢,就听老太太中气十足地喝了一声:“逆子!你给我跪下!”
他一愣,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赵嬷嬷,觉得有些没脸,没跪。
老太太气得把个床榻拍得“啪啪”作响,哭嚎着道:“媳妇儿还没进门呢你就不要我这个娘了,我的命好苦啊!我堂堂一品诰命夫人居然就要被亲生儿子给遗弃,赵嬷嬷!明日你就扶着我去跪宫门,我要跟皇上讨个公道!不!不是明日,现在就去!”
老太太挣扎着就要起来,吓得赵嬷嬷赶紧去把人按住,急声道:“现在都是晚上了,宫门早就落了钥,您就是跪到天亮也没用啊!”这赵嬷嬷很是能看出眉眼高低,见凤瑾元执拗,便知是因为自己在这儿的原因,于是又道:“老太太,您有话好好跟老爷说,亲母子,没有解不开的结,老奴到门外面去守着。”
见老太太没有再闹,赵嬷嬷匆匆的就出了门,又从外头把门给带了起来。
凤瑾元这才不再有所顾及,直接跪到了老太太的榻前,“儿子给母亲添麻烦了。”
老太太气得差点儿没背过去——“我怕的不是麻烦!”要是光麻烦还好了,她心疼的是钱!
“儿子也是没办法,这都是做给皇上看的呀!”凤瑾元生怕老太太想不开,赶紧又把皇上给搬了出来。
谁知老太太没上这个当:“皇上还管你给新媳妇儿买多少东西?”
凤瑾元无奈:“皇上是不管,毕竟儿子娶的是千周的长公主,康颐在千周国君心中的份量只怕母亲还不知道,那位国君生母早早离世,基本就是康颐一手给带大的。长姐如母,更何况这位长姐还帮着他坐上了皇位!这门亲事皇上能不看重吗?”
老太太听他这样说,面色到是稍微有所缓合,凤瑾元赶紧又道:“因为古蜀皇子的求亲,皇上深知夜长梦多,一旦亲事有变,古蜀与千周的和亲对我们大顺可是极为不利的,这才把儿子的婚期订在了正月内。千周离大顺太远,据说咱们应该送聘礼的,但实在也是没处送,儿子这才多置办了些东西摆在添香院儿,好歹算是咱们的一个态度。”
“你的意思是,你置办的那些东西算做聘礼?”老太太琢磨了一会儿道:“按说娶一位长公主,花上几十万两聘礼到也是不多,可聘礼是给婆家的,你都添到她院子里,回头千周的人来了,又该怎么办?”
“母亲放心,康颐早就有话,千周不要聘礼,更何况路途遥远,咱们送也来不及,他们来取更是不可能。”
老太太点头,“那到也是。不过你若说到聘礼,那她的嫁妆呢?”
凤瑾元就知道老太太要这么问,赶紧又道:“皇上已经给千周国君去了亲笔手书,估计大婚是赶不上了,从信到,再到那边来人,最快也要两三个月。康颐说千周国君最是以她为重,早说过皇姐若再次出嫁,不论嫁了谁,聘礼分文不娶,嫁妆定极其丰厚。”
老太太总算是来了精神,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问凤瑾元:“你说得到是不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公中的钱全部被你支走了,家里怎么过?还有,那十二万古画的银子是我掏的。”她刻意避开了画已被撕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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