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元听得直迷糊,不由得纳闷道:“这都是哪里来的谣言?”
花旦还在唱——“这世上无风不起浪,凤丞相你若不做亏心事,民间何以传你杀害亲生女儿,传得沸沸扬扬?”
凤瑾元气得心都直突突,凤家众人再在马车里坐不住了,纷纷下车围上前来。
姚氏往前多走了两步,看着玄天歌几人,目光带了感激。
玄天歌亦冲着她点了点头,而后目光竟转向凤老太太,半晌,开口问她:“阿珩就这么去了,老夫人,您可想她?”
老太太本来就舍不得凤羽珩,被玄天歌这么一问,再加上边上丧曲这么一弹,心哪能不碎?当下就抹起了眼泪。
玄天歌又道:“阿珩在时,每每老夫人腰酸腿痛,她熬夜不睡也要想着给她的祖母备好膏药。本郡主曾问过她为何要这么累,她却说,在这个家里,父亲不疼她,但祖母却是好的,她多年未曾在祖母身边尽孝,如今终于能回来,再累也是应该。可惜,从今往后,再没有这样体贴人心又精通医术的孙女侍候在老夫人身边了。”
老太太哭声更大了,一边哭一边道:“阿珩,我的阿珩啊!”渐渐地,已经变成了嚎啕。
凤瑾元被老太太哭得头都大了,就想劝两句,却见任惜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来一只炭盆,就摆在路中间,然后下人又递过来一摞子纸钱,用火什子点着了火,蹲在地上就烧了起来,一边烧一边念叨:“阿珩,咱们姐妹一场,却不想缘份竟是如此短暂。你只知自己是回乡祭祖,却不知这一走竟有去无回。堂堂凤家,那么多下人,居然也能在自己的宅院里把小姐给烧死?阿珩,是不是枉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如若真的被人谋害,你可要记得去找那人算帐,就算做了鬼,也不能放他们继续喜乐人生!”说完,头一抬,厉目扫,刀子一样扫过凤沉鱼的脸。
凤沉鱼涂了张黑脸站在队伍里,本来是看热闹的,谁知道任惜枫竟能准确地找到她,吓得她铮铮后退,逃也似的回了马车里。如今她已经不用怎么装,经了这么一出,她的精神已经不是很好,轻微的刺激便可经受不住。
任惜枫看着她逃离的背影,一声冷哼,蹲在那里继续烧纸。
而风天玉跟白芙蓉二人则一人抓了一大把纸钱站在原地开始扬着,配合着花旦的唱腔,唱一句她们扬一把,节奏感十足。
围观的百姓开始冲着凤家人指指点点,有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凤家事的人小声议论道:“那位二小姐从小就被凤丞相扔到了西北的大山里,本来就是打算饿死的,谁成想人家命大,不但没死成,还平安的回来了。”
还有人说:“二小姐是从前那位姚神医的外孙女,如今还在京里经营着百草堂呢。”
“如此说来,凤相不管那个女儿死活的事,是真的?”
“有这个可能,舞阳郡主都样说了,怎会有假。”
百姓对凤瑾元的鄙夷越来越甚,凤瑾元终于忍无可忍,冲着玄天歌大声质问道:“舞阳郡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人家玄天歌还是不理他,到是又往凤家人堆儿里扫了一眼,最终,目光在韩氏身上停了下来,就见她皱着眉道:“家里大丧居然还穿着有花边儿的衣裳,你们凤家人就愿意这一套么?”说罢,伸手一指:“来人,把她那衣裳给本郡主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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