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迅速在她身上摸出凤羽珩给的那瓶药来,倒出一点给老太太塞到嘴里,再等了一会儿,这才见老太太回过魂来。
“我凤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太太滑向地面,失声痛哭,“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凤瑾元此刻也清醒了些,看着地上已经被他用柱子给撞死的凤子皓,心中没有一点怜惜。
这个儿子毁了沉鱼,就相当于毁了凤家一个母仪天下的希望,这样的人,他怎么还能任其活在世上!
安氏看着床榻上的沉鱼,怎么瞅都觉得不太对劲。可沉鱼再不对劲也抵不过榻上的另一个“人”,她强烈着胃里翻腾着的恶心开口道:“那具尸体……好像……是大小姐身边的丫头,倚月。”
人们这才想起来,倚月自从昨夜着火之后就再没见人影,可是床榻上的这个……
“倚月那丫头的左边脖子上有块胎记。”安氏提醒着众人。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么,那具尸体左脖子上的确是有一块跟倚月一样的胎记。
凤瑾元气得又一把将沉鱼给扯了下来,老太太怕他再把沉鱼也给打死了,赶紧喊了句:“那是沉鱼!”
凤瑾元当然知道是沉鱼,他没想杀了这丫头,但心里有气却不能不出。拽着胳膊将人拉起来后,他抬手照着沉鱼的脸蛋左右开弓,“啪啪啪”就是几个巴掌甩了下去。
忘川弹出去的药粉并不多,凤瑾元和金珍进来时又敞开了门,空气中早就没有残留的药物。而沉鱼的药性也散的差不多了,再被凤瑾元这么一打,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才一清醒就觉得脸颊生疼,再看到面前正怒目而视的父亲,沉鱼有点懵了:“父亲,这……这是怎么了?”她四下看看,却发现凤家所有人都在屋子里,老族长也在。只不过那老头把头别了过去,故意不看自己。
沉鱼就纳闷了,“为何都在这里?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都围着我,我怎么了?”感观一点点恢复,她开始觉得手臂有些疼痛,不由得娇声道:“父亲,你抓疼沉鱼了。”
凤瑾元哪管她疼不疼,扬起手“啪啪”又是两巴掌扇了过去,口中还骂道:“小畜生!我真是白养你了!”话毕,猛地把人一甩,沉鱼惊叫着又被甩回床榻边。
她是跌过去的,倒向床榻时,正好看到上面躺着的尸体,脖间触目惊心的胎记让她一下就把尸体身份给认了出来,下意识地就大叫:“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我的榻上?”
沉鱼叫得几近崩溃,头脑晃动间,一眼又瞄到另外一摊血迹,以及倒在血泊之中的凤子皓。她一下就惊呆了……
好像有一些零星的记忆浮上心头,像梦,又不是梦,可若不是梦,她……
太可怕了,梦里的事情实在太可怕了,她怎么会做那样可怕的梦?
沉鱼下意识的就低头去看自己,这一看不要紧,身上的无数红痕提醒着她那个可怕的梦其实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
她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双手抱头,一声尖厉的嘶吼之后,没命的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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