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将册子接过,心里算计着日子,“这一来一回的,月夕就要到了,奴婢若是赶不回来,小姐一定要带着黄泉进宫。皇宫里班走是进不去的,小姐自己多加小心。”
凤羽珩失笑,“你家小姐我又不是真的软柿子,更何况,月夕的宫宴不是男宾女宾在一起的么,玄天冥也在呀!”
她这样一说,忘川到也是真的放了心,便不再多虑。
傍晚的时候,玄天歌那边派了人过来,提醒子睿尽早往萧州赶,帝师叶荣准备就在月夕当晚收子睿入他门下,并告昭整个书院。
姚氏一听这话,赶紧就张罗着给子睿收拾东西。
凤羽珩也不懂得古代上学拜师都有什么规矩,站在一旁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拉着子睿瞪眼看着姚氏自己折腾。
姚氏一边收拾一边感叹:“你们俩个啊,总算是都让我放了心。阿珩有九皇子惦记着自不用说,如今子睿也有了这样好的前程,你们外公若是听说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子睿对外公的印象十分模糊,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太小,可总是听姚氏和凤羽珩提起,便对这个外公也有了几许期待。
“以后子睿有了出息,一定会对外公很好很好的。”小孩子仰起脖来对凤羽珩说:“姐姐如果有空,以后记得到萧州去看我,子睿定会争气,将来不管姐姐过得如何,子睿都养得起姐姐。”
小孩子的一句话,竟说得凤羽珩鼻子发酸。
与温馨又充满希望的同生轩相比,原先最富贵气派的金玉院儿却像一座活死人墓般,连沉鱼都搬离出来,到了舞芳堂去住。
此刻,沉鱼手里正拿着封漆死了的信笺问丫头倚月:“谁送来的?”
这日晚膳,沉鱼是在府外用的。
那封信笺中表明请她去城中的明月楼饭庄二层的雅座,却并没有写明是何人相约。
倚月只告诉沉鱼是守门的下人送来的,送信人是个孩子,信一交到凤府人手中马上就跑了。
倚月并不赞同沉鱼这个时候出门,毕竟天都晚了,更何况还不知道是何人相约,万一这里面有诈,岂不是要出事。
可沉鱼坚持出府,也不怎的,她就觉得写这封信来的一定是位故人,而且,这位故人的见面一定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一些改变。
倚月没办法,只好陪着沉鱼出去,一主一仆坐着马车赶到明月楼二层时,早有小二在此等候,一见她们来了,赶紧过来打招呼,问了句:“可是姓凤的小姐?”
凤沉鱼出门前是用薄纱遮了面的,听这小二问话,便点了点头,然后在小二的引领下往一处雅间而去。
她到时,早已等在里面的人正在喝茶,那是名女子,一身素衣,头戴斗笠,身形消瘦。
她吩咐倚月在门外守着,一个人走了进去,就听那斗笠女子说:“凤大小姐能来赴约,想来还是有几分胆量的。”
这一开口,沉鱼马上就听出面前人是谁了,她冲着对方浅施一礼,道:“原来是清乐郡主。”
对方将手中茶盏放下,微点了点头,对沉鱼道:“坐吧。”
沉鱼这才坐到清乐对面,随手摘了自己的面纱,然后对清乐道:“这雅间里就我们二人,郡主何苦还带着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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